大军开拔在即,雍大将军白天在一直在宫中议事,留白阳来在大营全程参与学习营中的各项准备工作,让他对大军各方面情况的了解都增进了不少。晚上,雍大将军回营,还有无数公文等着他阅看,还好白阳来已经帮他先行分类处置了不少,雍大将军只要参看白阳来写下的条目亲阅重要的内容就好。
夜深而静,白阳来在旁边的火炉上烧上水后便安静地收拾着东西。雍大将军偶尔会与他说起一两句信件上的内容,白阳来好奇地问:“我听荆将军说,那边军府的开府将军跟您不对付?”
雍大将军翻信的动作停了一下:“嗯,是工部的荆永孝吧,他说的是年轻的时候。当时我们跟那个简孝文都在一处训练,姓简的打架打不过我,射箭射不过我,就自诩文采比我好,没事儿喜欢作几首酸诗嘲笑我,还写出来让人传阅。我以为他多识字呢,结果一看,什么诗,几句顺口溜罢了,字写得还没我工整。我就给他抄了一遍再传出去。结果你猜,军中认字懂诗的有几个啊,谁看诗,都说字好看,字比诗好。哈哈哈哈那个傻子,给气毁了!”白阳来也跟着轻轻地笑。
雍大将军满不在乎说:“别担心,我现在官比他大,敢不听令?大不了揍他一顿。”
白阳来愿服其劳:“我去揍。”
雍大将军笑得更开怀了说:“你小子手太狠,我怕他扛不住。”
当年边境不稳,雍长龄身为内府军中郎将带兵平乱很正常,可是如今他已经是正三品的大将军了,此次的边境之乱也并不严重,竟然派了他,实在是很明显的大材小用。
户部的一间库房中,户部侍郎徐知明正带着亲信书吏核验润和大营出征所需的军备物资,只听他利落地吩咐下属道:“先挑样子最好的送过去跟着大军出发,剩下的也尽快点出来,装好后分批送;有什么缺的记下来让下头补齐,切记交接时核对清楚,万不能有所遗漏。”
书吏唯唯称是:“徐侍郎放心,都记下来了。”旁边干活的众人也一边干活也一边应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度支和仓部各有一位主事跟在旁侧公干,此时也接话道:“您放心,知道是给雍大将军的,属下等准备的都是好东西,绝无次品。”
另一人道:“听说此次边乱并不严重,没想到竟派了雍大将军亲自领兵,如果不是他,咱们平时备着的东西直接送过去也就是了,徐侍郎您也不必如此辛劳。”
这位户部侍郎就是原先度支部的主事,是“永兴案”发后被擢升上来的,这算是他上任之后遇到的第一件大事,自然更上心些,此时亲自看过确实准备得差不多了,也终于能放下心来,愿意说说闲话放松放松了。徐知明接过茶饮了一口道:“你们没跟这位雍大将军打过交道,不以为意也是有的。想当年他在西北连下七城,我曾跟着礼部去送过赏赐。这位大将军,除非他想跟你含糊,否则你最好别跟他含糊。”也是没想到,这么年过去他都已经做了大将军了却仍要亲自领兵,再上战场,甚至是刚平了叛回来不久,又要去平乱,帝都的将军不少,可怎么总是他。
帝都的一座座府邸中,不少人都沉默而紧密地关注着雍大将军和他的润和大营,有人为他不平,觉得他身居高位却仍要以身犯险太辛苦;有人眼红他总有建功讨赏的机会,不肯给别人一点出头的机会;而有人,却只是很想知道,此一次没有了那位‘天赐军师’不知他还能否再下七城。
邢府,夜晚也灯火通明,偌大的府邸处处点灯,正堂更是点着儿臂粗的蜡烛,照得雕梁画栋一片灿烂辉煌。
邢相国端坐正位,夫人亦陪坐在榻上,那座黑漆描金灵芝百子纹的大榻上摆着成套的一个炕桌,桌上茶香袅袅。
一身装饰富丽精致的陈夫人看着夫君手边那盏茶说:“夜深了,怎么还饮茶?”
邢相国皱眉回道:“无事,就是不喝茶也睡不着。你困了自去歇息就是。”
儿子等会儿要来,陈夫人哪敢离开。她凑趣地对邢相国说:“要出征的是那雍长龄,你怎么也睡不着了?”
邢相国虽然觉得不可能,但心里莫名就是担心又烦躁,他端起热茶抿了一口说:“我本以为,自从他女儿去了他在圣人面前的根基也就没了,这些年就一直没将他放在眼里。可是这几次圣人用来用去都是他……”邢相国不肯承认是自己太自负,低估了雍长龄,但事实确实如此,即使他没做国丈,景帝也依然信任倚重于他。
陈夫人观夫君面色不虞,柔语温声地说:“蛮夷犯边自然要派兵平乱嘛,雍长龄除了打仗还有什么别的本事?若是圣人不派他去那苦寒之地难道他还有什么别的用处?他又不像夫君你,文武双全的,上阵能指挥千军万马,在朝能助圣人安邦定国。”陈夫人虽然有年纪了,可说话的声音仍旧是清甜婉转,尤其是与邢相国两人独处之时,说气话来语声既柔雅又有无限蜜意,听得人如同身心都浸在冷热刚刚好的温泉之中,无比舒泰。
邢相国从来不能抗拒陈夫人的柔语温声,这次也是一样。他半侧了身对陈夫人说:“夫人若是乏了就先去休息,我等茂昇回来不过是想问问他圣人的近况,没有别的。”
陈夫人陪笑道:“夫君与茂儿同为家族忧劳,我哪有独享清闲的道理。夫君放心,等茂儿回来我便去厨下将准备好的宵夜端过来,不会打扰你们说正事的。”
邢相国乐呵呵笑了一会儿突然觉得不对,他的面色说沉就沉,语调也转低了:“怎么?那件事又有不顺?”
还不等陈夫人回话他已经急了:“上次不是说怀上了吗?难道是骗我?”
陈夫人连忙将语气又放软了十成,哀道:“夫君,我怎么可能会骗你呢,上次是怀上了,还是两个一起怀上了。原本怕胎坐不稳,前三个月都是不让说的,只是因为你急着想知道好消息,一诊出喜脉我就赶忙与你说了。哪知道果然是没坐稳,前日来信儿说,两个都没了。”
邢相国又心疼又生气斥道:“照你这么说,是因为我知道了孙儿们才没的?!”
陈夫人马上起身劝道:“夫君~哎呀夫君,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嘛,这怎么能是你的错,错就错在那两个怀了咱们孙儿的娘子没福分。别气啊,别气。全家全族都指靠着你呢,千万别生气。况且这件事仔细想想也不全是坏处。”
邢相国余气未消,恨声道:“孙儿都没了还能有什么好事?”
陈夫人说:“夫君你想啊,这越州的秘药虽然是贵,可也是真有效啊,茂儿吃了三次就有两个娘子怀上了他的骨肉。虽说如今是没了,可是,知道秘药有效咱们再去买就是了。再怎么贵能贵得过咱们邢家的子孙去吗?”
邢相国一听对啊,邢彪原先坏了身子吃了秘药都能使人有孕,邢相国想:我虽年长,但雄风不减,若是我也吃下秘药,再添一两个儿子,也不用整日跟这一个置气了。这倒确实是个好消息。
陈夫人不知道邢相国所想,还在说:“那秘药起效需服三次,一次一丸,一丸二十万两银子,还要加上往来越州的各处打点、护卫马匹什么的。咱们要得急,往来一次也要个几万。茂儿原先不想让父母操心,所以……”
邢相国打断他:“行啦,我为他操的心难道还少吗?他在湖州做下的那些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若不是我一直替他遮掩他能太太平平的当上金吾卫大将军?燕墨闻是离开帝都了,可除了他帝都的能人也多了去了,你以为,我不替他操持打点这个位置能轮到他?”
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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