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火在水中燃烧,沸腾,汽化了一切,水雾中炽热和情-欲占据思维,逻辑和冷静荡然无存,只有最初始而野蛮的本能还残留在这具躯壳中,但带来的只是更违心而痛苦的迎合。
黑夜中第不知道多少次,林眠睁着眼睛注视头顶摇摇晃晃的天花板,在近乎麻-痹-的感知中无声无息地出着神,思考那朴素的,只有白色腻子粉和双眼皮吊顶的天花板,为什么会有漆黑的孩子在无声哭泣,连滴落面颊的泪水都冰冷如雪。
又是一次重击,床榻在动静里咯吱作响,林眠有些难耐地想要蜷缩起身体,却被生理性的感知强迫着放松,舒展,袒露出淫靡而丑陋的内里。
天花板的孩童消失不见了,墙面上干净如新,就好像一切都不过幻境,面颊上泪水被滚烫的体温煨热,旋即更加炽热的汗水滴落,砸在他控制不住,微微濡湿的唇角。
吻扑面而来,带着急切的暗示和一丝隐忍而难以言说的安抚与愧疚,林眠察觉到了,撑起身体,半靠在床头,抬起双臂轻轻搂住他。
“换一个……”他低声喃喃道,抓着应照滚烫的掌心摸到自己被磨红的皮肉,“好痛。”
应照掐住他的腰,猛一用力,将怀中人整个抱进怀中,起身坐到了沙发上,躬身,抓出两个护膝垫轻轻绑上林眠的膝头。
“这样会好点。”他轻声说,眼底的深情简直浓的不像话,可举止却是和表情截然不同的暴虐,“现在我可以继续了吗?”
林眠浑身上下抖得不像话,双眼满是水光,连半个字都说不完整,却还是在应照越来越凶狠的亲吻里上气不接下气地开口:“不……”
“不要停吗?”
“不……不是……”
“那是什么?”应照问他,用手指把他汗湿的,黏在脸颊上的碎发别到耳后,“你要说清楚,不然我怎么给你你想要的?”
“孩……孩子……”
“啊,你想要个孩子,”应照恍然点了点头,如同渴望后代的妻子身边那善解人意丈夫一般,凑过去献上带着安抚意味的亲吻,“别担心,我们会有孩子的。”
“我不……”
“我们会有孩子的,会有一个不管是魔,是妖,还是仙,都会被我永远宠爱的孩子,他会继承我在凡间和魔界所有的遗产,也会继承我今后将会得到的一切,届时无人能够羞辱他,无人能够凌驾于他之上……”
在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林眠几乎压抑不住自己的声音,挣扎着往背后躲,可身后空无一物,身前滚烫如火,他进退两难,挣扎半天,最终的结局也只是如孩子般被抱起,揉进怀中,碎入骨髓。
他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
再醒来时,天蒙蒙亮,不过凌晨五点。
林眠撑起身,察觉到腿几乎被碾碎,半点知觉都没有,好不容易挣扎着踩上地板,跪了太久的膝盖却已经连最基本的站立都难以完成。
剧烈的酸痛在腰侧炸开,林眠轻轻嘶了一声,屏气坐在床边缓了片刻,才扶着墙面一点点站起身。
应照还在熟睡,那颗灌满春-药,由白泽送来的药丸同样灌满了足够催眠最强壮的生物的安眠药,或许对方的本意是想在对方失去理智时给予他缓冲和思考的时间,但所有人都未曾料到,常年浸泡在安魂香中的林眠早已对这种镇静类药物免疫。
因此他早早醒来,即使身心俱疲。
随手拿起一套衣服穿好,林眠伸手扯了扯脖颈处的围巾,欲盖弥彰地遮住那里密密麻麻的吻痕,而后走到床头,抓起手机。
应照还在睡,闭着眼,呼吸平稳,五指舒展,垂在他原先躺着的位置,手心有一把钥匙。
“……”
林眠伸手拿起,插-入锁铐里,轻轻一转……
——咔哒!
锁开了。
这是禁锢他四肢锁链的钥匙。
林眠一时不知道内心是什么心情,过了许久才艰难地坐到床头,伸手扯了扯几乎被他踢干净的被子,盖过脖子,掖好被角。
“傻子。”
应照皱了下眉,无意识的,甚至抬起下巴轻轻蹭了蹭林眠搭在他眉心,冰凉的指腹。
“林眠……”他低低唤了一句,“你的手好冰……多穿点,今天外面冷……”
“……嗯。”
“热水壶在越野包里……装点热水,别贪凉的。”
“嗯。”
“……你还会回来吗?”
几个字掷地有声,林眠垂眸,对上那双抵抗药性,缓缓睁开,茫然的双眼。
“你会回来吗?”应照翻了个身,压住林眠的手,看着他迷迷糊糊地问,“你还会需要我吗?”
林眠望着他,一语不发,这一刻所有蒙蒙的晨光都揉碎在那双漂亮的眼眸中,流转好似心底不知名的情愫。
半晌,他嗯了一声,把握住自己的手塞回被子里,轻轻捏了下脸。
“嗯。”
……
C省,暴雪扬尘,林眠披了件烟灰色大衣走出宾馆,在狂躁的北风里像一片树叶。
门外的暮南情显然已经等了一会,见他出现,踢了踢脚边堆积成山的烟头,上前接过他的大衣和围巾,打开车门。
“有点晚。”他说,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
林眠笑了笑,无意识摸了摸失去围巾遮挡后露出密密麻麻吻痕的皮肤,伸手把大衣扯过去包在肩头。
“这个时候,晚两三分钟就不必要在意了吧。”
暮南情定定看了他一会,点点头说了句那也是,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窗外大雪纷飞,树木倒退,旋即天地开始扭曲旋转,光怪陆离的光斑在眼前凝聚拼凑,林眠静静地望着这一切,忽然伸手用力揉了揉胸口。
“不舒服吗?”驾驶座上一直注意他动静的暮南情问,皱眉伸手去调车内暖气,“我把温度再调高点……”
“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发现你对我抱有很大的敌意。”林眠摇摇头打断了他的动作,歪靠在座椅上轻声说,“而我同样也觉得你……似曾相识。”
“我们在哪里见过面吗?”
暮南情的神色不太好看,片刻忽然发出一声轻笑:“我们没见过面,那次是第一次。”
林眠抬眼盯着他。
光影在暮南情面颊上流过,像一条鲜艳的光河,映亮他满眼的愤慨和不满——但那究竟归根于何却无人可知。
“你在撒谎。”许久,林眠收回目光,移向窗外,“你认识我。”
“……如果从前战场上的惊鸿一瞥也算的话,的确。”
“你的表情给我的并不是这个答案。”
暮南情面上的表情微微僵住,片刻,在车拐弯的间隙透过后视镜静静注视了他许久,收回目光,笑了:“您比我想象中敏锐。”
林眠微微颔首,偏头将目光重新聚集在车窗外光怪陆离的景象上。
“我曾在你已经不记得的时间中,见过你。”
从凡间开出的车最终落到了魔界贫瘠而荒芜的土壤上,暮南情拉好手刹,收好钥匙,打开车门,将围巾亲手围在林眠空落落的脖颈上。
“围着吧。”他沉声道。
林眠没说话,伸手扯紧领口,转身,看着早已被调走士兵,解开封印的地牢,沉默片刻:“如果被应照发现,你会怎样?”
暮南情莞尔:“现在说这个问题,太晚了点吧。”
“万一呢?”
“……”
一盏魂灯被点亮,莹莹蓝光照亮两人跟前的道路,暮南情把魂灯过长的锁链绕在自己腕上,快一步上前推开牢门,侧身示意林眠小心楼梯。
“会被碎尸万段,丢进血海吧。”
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他如附耳低语那般轻声道,“如曾经无数位背叛他的魔将那样。”
“是吗。”林眠偏过头,“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说罢,他接过魂灯,头也不回快步走进了监牢,独留暮南情站在门边,负手而立,魔息化作长剑环绕在了身侧。
“出来。”
……
牢中,冷水滴答,空气沉闷,狱卒被暮南情早早打点干净,此刻偌大牢房中只见几个仙将背靠背面墙坐着,闭眼不理人。
林眠认出其中两位,见正是先前围观自己同意求婚的将领之一,好奇心起,缓步走到牢门前,抬指轻扣了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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