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野走出县纪委大院时,冷风迎面灌进领口,冻得他一个激灵。
他站在台阶上愣了好一会儿,脑子里还回荡着郑卫东那句——我可等着你的计划书了哈。
陈野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
他自言自语地嘀咕,“我这张破嘴,怎么就把这个说出来了?”
他原本只是无意间随口一提,没想到郑卫东反应会这么大,而且还非常感兴趣。
另一个世界的这个政策具体是哪年提出的?他压根记不清。
只隐约记得是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但具体细节……
陈野摇摇头,裹紧棉袄往街上走。
街上行人匆匆,偶尔有自行车铃铛"叮铃铃"响过。
陈野看着灰扑扑的街道和墙上斑驳的标语,突然有种不真实感——
这里毕竟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世界。
“管他呢,回头好好想想,先按这个年代能接受的程度写……也不用太激进……”
他自言自语道,“反正郑卫东也只是说试试,成不成还两说。”
“不想了,先办正事要紧。”
陈野搓了搓冻僵的手,抬脚往虎爷废品回收站的方向走。
——
“虎爷在吗?”
陈野站在废品回收站门口,冲着里面喊了一嗓子。
一个瘦高个从废铁堆后面探出头:“哟,野哥?虎爷今儿没来。”
“阿强呢?”
“强哥……”
瘦高个犹豫了一下,“强哥受伤了,在虎爷的四合院养着呢。”
陈野眉头一皱:“受伤了?伤得重不重?”
“没啥大事,就是胳膊挨了一刀。”
瘦高个压低声音,“最近街面上不太平……起了些小冲突。”
陈野点点头,也没多问。
他摸出兜里剩下的半包烟塞给瘦高个:“我去虎爷四合院看看,这烟你留着抽。”
“谢野哥!”
瘦高个咧嘴笑了,“要我给您带路不?”
“不用,我认得路。”
——
路过供销社时,陈野特意买了二罐麦乳精、两瓶水果罐头——这年头看病人,这就是体面礼物了。
虎爷的四合院还是老样子,就是门口那棵老槐树掉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枝丫在寒风里抖着。
“谁啊?”院里传来警惕的问话。
“我,陈野。”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阿强吊着胳膊站在门里,脸上还带着淤青:“野哥?你怎么找这儿来了?”
“听说你挂彩了,来看看。”
陈野晃了晃手里的网兜,“咋回事啊?跟人干架了?”
阿强苦笑着让开道:“进屋说吧,虎爷在呢。”
正屋里,虎爷正坐在煤炉边煮茶,见陈野进来,眯眼笑了:“稀客啊,新婚不在家陪媳妇,跑我这儿干嘛?”
“听说强子受伤了,过来看看。”
陈野把礼物放桌上,“虎爷,这是因为啥事闹成这样?”
虎爷叹了口气,给陈野倒了杯茶:“还能为啥?都是穷闹的呗。”
阿强在一旁愤愤道:“东城那帮孙子不讲规矩!说好的地盘划分,现在看我们生意好就想抢……”
“闭嘴!”
虎爷瞪了阿强一眼,“陈野是正经人,听你些腌臜事干嘛?”
陈野喝了口茶,笑道:“虎爷,我虽然不做那些买卖,但也不是什么温室里的花朵。到底怎么回事?”
虎爷摇摇头,脸上的皱纹更深了:“苟家富倒了之后,他的几个左膀右臂也进去了。”
“他手下那些虾兵蟹将没饭吃,有的投奔了别人,有的自己拉帮结派……”
“最近两个月,为了争几个黑市摊位和一些能赚钱的买卖,已经打了三四架了。”
阿强忍不住插嘴,“昨天我们收摊时,被七八个人堵了……”
“**!不讲武德!”
陈野皱眉:“没出人命吧?”
“那倒没有。”
虎爷摆摆手,“现在谁也不敢闹太大,**盯得紧。就是些皮肉伤……”
炉子上的水壶“咕嘟咕嘟”响着,屋里一时沉默下来。
陈野看着茶杯里浮沉的茶叶,突然问道:“虎爷,你说……要是给这些人找个正经活计,是不是就能消停了?”
虎爷一愣,随即苦笑:“哪有那么容易?”
“现在一个正式工名额能抢破头,那些街溜子要文化没文化,要关系没关系,谁要啊?”
“倒也是……”陈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
“对了,你今儿来到底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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