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宝庆楼还不到开市时间,大家争着看新鲜出炉的结婚证。
照片上,洛苏一脸懵懂,看起来有点傻,黎祁搂着她的肩,嘴角露出浅笑,就像一个温柔的丈夫紧紧拥着她茫然无措的妻子,给她力量和安慰。
老豆啧啧称赞:“看吧,我就说我不会看错,他俩就是不对劲,原来早就偷偷摸摸谈恋爱了……”
菜菜心里有点酸,但还是凑到人堆里看热闹,见结婚证上黎祁帅气温柔,洛苏懵懂可爱,十分般配,那点酸很快就挥发了。
只有冬瓜,默不作声去了院子。
洛玉柱看到老实徒弟这样,心里也不舒服,刚准备一瘸一拐地跟上去,黎祁拦住了他。
“我去吧。”他罕见地摸出一包烟,朝院子走去。
洛玉柱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有这个便宜女婿真是他捡到了宝。
冬瓜坐在台阶上剥豆子,黎祁一眼扫过去,豆壳扔在了豆框,豆子反而在垃圾桶。
冬瓜是个老实人,他不想欺负他,也不想让他心有芥蒂,毕竟以后两个人还要长时间一起工作。
冬瓜一直出神,没察觉到有人站在身后,直到一根烟蓦地出现在他面前。
他扭头看了一眼,鼻子冷冷发出“哼”的一声,没有接。
黎祁也不介意,默默在他身边坐下,把豆框里的豆壳捡出来扔到垃圾桶。
冬瓜恍然,顿时又羞又恼,为什么他笨手笨脚的样子总是被黎祁看到!
“东哥,我知道你喜欢洛苏。”黎祁又把烟送到他面前,语气十分真诚。
冬瓜的脸刷地通红,结结巴巴否认:“我……我才没有,你别瞎说……我一直都把她当妹妹……”
他笨嘴拙舌的样子逗笑了黎祁。他顺从地点头:“嗯,我知道。”
“她都跟你结婚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冬瓜不解。
正常人知道别人对自己的老婆有非分之想不都是气得暴跳如雷,要么揍他一顿,要么炫耀一番,这个黎祁竟然还笑得出来?好像还挺高兴?
黎祁见冬瓜傻愣愣的模样,把烟塞到他手里,“我为什么笑不出来,这说明你很有眼光,我也很有眼光。”
冬瓜把烟捏在指缝,吁了口气,突然恶狠狠地说:“你以后要是对酥酥不好,我不会放过你的。她没兄弟,我就是她哥。”
黎祁认真答应:“好的。”
反正你也打不过我。
黎祁不抽烟,但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给他把烟点着了。
大堂里大家还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洛苏焦头烂额,见黎祁和冬瓜一前一后走过来,急忙冲他使眼色。
“宝庆楼的独生女,婚礼当然要大办!让所有人都知道,咱后继有人了!半子也是子!”老豆大声驳斥洛苏关于不办婚礼的意见。
其余人跟着点头附和。
洛苏寡不敌众,还在极力说服父母把婚礼免了,“大办又费钱又费时,现在生意好不容易好点了,关店几天会流失很多客源的。”
洛玉柱摆摆手十分慷慨大方:“费钱就费钱,我女儿一辈子就一次婚礼,损失点生意算什么?”
黎祁明白了,洛苏不想没完没了地演戏,真好,他也不想。
“叔叔,婚礼要不晚点再办吧?洛苏说得有道理,现在生意刚好转,留住客人更重要,餐饮市场瞬息万变,竞争激烈,食客们的口味随时会改,还是先把生意稳定下来,婚礼什么时候办都行,您觉得呢?”
若是换了旁人不想办婚礼,百般推脱,洛玉柱肯定要大发雷霆。可是黎祁提出来,洛玉柱却十分理解他。
入赘,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而且他无父无母,婚礼上也不好看,难免会被人指指点点。不想办也是情有可原。但这话不能洛家提,得黎祁自己提,否则会显得洛家仗势欺人。
既然黎祁自己提了延期再办,洛玉柱也不再强人所难。
苏爱云也想到了这点,冲洛玉柱挤挤眼,笑着揶揄:“小黎,你还叫‘叔叔阿姨’?”
黎祁完全没想到这点,顿了顿,嘴巴翕张几次,才低低喊出一声:“爸,妈。”
洛苏站在他身后,突然觉得浑身爬满了鸡皮疙瘩。
这声“爸”让洛玉柱喜笑颜开:“那行,按你们俩的意思办,现在天气也热起来了,等十月份凉快了再办也好。”
苏爱云指指墙角一堆东西:“小黎,你什么时候搬过来呢?这些都是新的四件套,你搬过来上班也方便,免得每天两头跑。”
她上午拉着丸子去家纺店买了好几套床品,平时舍不得买的那些桑蚕丝、天丝也买了,就跟那些娶媳妇的人一样,生怕哪里做得不好,把这入赘的好女婿给赶跑了。
洛苏僵住,她没想到她妈的动作这么快,挽住苏爱云的胳膊拉长声音:“妈——”洛苏撒娇,“这种事咱们私下讨论就行,这么多人多难为情啊!”
苏爱云意识到一堆人在这里,虽然看起来都在忙活,但明明也在偷听,有点不好意思。
“是是,你们俩自己商量吧!我先把这些东西洗干净,你们到时候好用。”
洛苏的卧室在三楼,独立洗手间,平时洛玉柱几乎都不上去,更别提别的男人。
洛苏心里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想到以后黎祁要睡在她香香粉粉的床上,就感觉自己的地盘被玷污了。
“你可真够勇的,说结婚就结婚,以后怎么办想好了吗?”
施蜜觉得洛苏为了宝庆楼真是疯了。
“请注意措辞,是假结婚,除了那张证,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嘿嘿,我不信,等你爸妈把你们往一间房里关的时候,你就知道你们有关系了。”
施蜜嘴毒,一语中的。
黎祁借口要收拾行李,磨蹭了几天。洛苏乐得不提,最好大家都忘记。可他们不提,苏爱云主动提了。
领证后第十天,老黄历说宜嫁娶、入宅、安床、移徙、求嗣……
苏爱云看好了日子,装作无意问:“小黎,你东西很多吗?还没收拾好?酥酥上班也没时间,要不要我去帮你收拾?”
江城中年女人脾气耿直不假,但对女婿都实打实地好,她很好奇这个便宜女婿住在什么样的地方,又心疼他是不是囊中羞涩,怕人看到他的窘迫。
黎祁其实早就收拾好了,一个大男人,没什么东西,收拾来收拾去也不过几件衣服,他拖拉几天不过是要把自己的事情安排好。
小橙子已经送到寄宿学校了,每个周五下午拜托楼上王阿姨帮他接回来,至于周末他只能找点什么借口出去住。
“妈,我收拾好了。”他觉得避无可避了,再拖下去会显得很奇怪。
“那就好,午休的时候你去搬过来,我让冬瓜帮你,下午我正好给你收拾一下。”
“不用,我东西很少,一个人行。”
洛苏一整天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出什么事,幸好小学美术课没什么负担,她挑选了一个绘画主题,让学生们自由发挥,自己转来转去,看孩子们画得怎么样。
“老师,周宇澄没带彩笔!”
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举起胖手告状。
小学生传统艺能,洛苏早就习惯了。每次上课都要处理“老师他抢我的笔”“老师我要上厕所”“老师她打我”诸如此类的投诉和报告。
她走到小男孩身边,弯下腰问:“谁没带笔?”
“就是他!”小胖手指着身边的小豆芽,一脸立了大功的表情。
咦,新来的?
洛苏没见过的生面孔,白皙秀气的小脸,看起来很瘦弱,表情却很倔强。
“你是新来的同学吗?你叫什么名字呀?下次上课要记得带彩笔喔!”
“我叫……周宇澄。”小男孩声音软软的,洛苏心里也跟着一软。
她见多了蛮横粗鲁的男孩子,这样秀气斯文的很少见,像个瓷娃娃,可爱又惹人疼。
她伸出手摸了摸他黑漆漆的头发:“好的,周宇澄,很高兴认识你。”
洛苏把自己的教具借给他用。小男孩眼睛眯成一弯月牙,脆生生地说:“谢谢老师。”
今天的课堂作业是画“我的家”,收上来的作业五花八门,洛苏看得啼笑皆非。有把爸爸画成一只猪的,有把妈妈画成一只老虎的,但大多数学生都家庭完整,只有个别学生是单亲,除了周宇澄。
他的画上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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