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完蛋了。
丧钟在虞听的脑海里敲响,而罪魁祸首都要怪那个自称班长的人源源不断推来的酒杯。
酒精,毁掉人类的最糟糕发明之一。
它让圣人堕落为浪子,智者变成愚人,而此刻,它让虞听眼前出现了她最想见的人。
“嘉年哥……”
肌肉被酒精麻痹,声带发音无力,一声轻唤化作缠绵的尾音,淹没在嗓子眼里。
“嗯?”
男人似没听清,微微垂首,做出认真聆听的模样。
一张帅脸就这么落入仰望的瞳眸里。
真帅啊,所以才单恋了这么多年不是么?
虞听咽了咽唾沫,然而喉咙还是灼热得像火在烧,脑子在酒精的强大作用下乱得如同一团浆糊。
她痴痴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双手交叉合握,如同虔诚的信徒在祈祷,几乎不受控制地,压在舌底的话脱口而出。
“嘉年哥,我们谈恋爱吧。”
“……”
时近凌晨,主街霓虹闪烁,然而藏在大学城里的这条小巷却漆黑安静,偶尔只有几只流浪猫经过。
男人单手插兜,凑近仔细端详了下女孩的脸庞,眉头微皱。
“醉了吗?”
“…………”
虞听说完那句话就后悔了!
她这是在干什么?!
拼死拼活考上临江大学美术系,这个暑假,一口炸鸡薯条可乐都没碰,白天游泳,晚上空中蹬自行车,好不容易才减掉二十斤肥肉,甚至一毕业就去做了近视眼手术,摘掉了从小学就伴随她的厚酒瓶底眼镜——
她这么努力,可不是为了在新生聚会上喝得醉醺醺,最后一身酒气地向方嘉年告白的啊!
明明在她的计划里,她应该穿上漂亮的淑女裙,化个美美的妆,在方嘉年惊艳的目光中从容说出我喜欢你,然后结束她这么多年的单恋史。
可为什么,现在,她就这么,说!出!来!了!
脑海里疯狂拉响警报,可虞听的嘴就像被按下了开关,开始冒出更多话语。
“我喜欢你!我从小时候……不对,我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你!我……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是嘉年哥,我们试试吧,我……我会对你很好的!”
随着这些告白话语的不断冒出,深藏在心底多年的回忆也一一浮现。
虞听第一次见方嘉年,是在小学五年级那年。
同桌方嘉岁邀请她去家里玩,两人坐在客厅一起看《犬夜叉》时,大门突然被打开了,从玄关走进来一个穿校服的高挑男生。
后来才知道,那是方嘉岁的哥哥。
虞听和方嘉岁同龄,方嘉岁的哥哥大她们六岁,在她们还只是坐在地上看动画片的小学生时,方嘉年已经是身高超过一米八的高中生。
班上的同学大多是独生子女,虞听自己也是。她从没体会过有兄弟姐妹的童年是怎样一种感觉,所以一度很羡慕拥有哥哥的方嘉岁。
何况方嘉年不仅高大帅气,人也亲切温柔,哪怕面对妹妹第一次带回家的同学,也会很礼貌地打招呼,还给她们零花钱去买冰激凌吃。
升初中后,在方嘉岁偶尔考得不好时,方嘉年还会来给她开家长会。
虞听对此非常羡慕,当然后来她才知道,这种羡慕其实是喜欢。
方嘉年太优秀了,很难不让人去喜欢。
“我知道了。”
一声叹息落下,与此同时落下的,还有方嘉年抚在她头顶的手掌。
虞听张了张唇,脑子一时没跟上:“……知道什么?”
搁在头顶的手掌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方嘉年的眼眸温柔地弯着:“听听喜欢我,我也很喜欢听听。”
“……”
虞听一时哑然。
不是,不是这样的。
方嘉年又在把她当妹妹看了,可她不是方嘉岁,她对他的喜欢,不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
“不是……不是那种喜欢……”
她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可酒精令思维迟钝,舌头也不利索起来。
“嗯?”
方嘉年没有听清,看着她面红耳赤的样子,微微蹙眉:“看来你醉得很厉害啊,以后不要喝这么多酒了。来,哥哥送你回……”
话没说完,全部言语都被堵了回去。
一双柔弱的手坚定又不容抗拒地拽住了他的衣领,脚尖踮起,温热的唇覆了上来,齿颊间弥漫着淡淡的麦芽香气,又湿又软的小舌毫无章法地舔着他的嘴唇。
“!!!”
黑夜里,方嘉年慢慢地睁大了眼睛。
***
头好痛!
睁开眼,玻璃窗外的阳光毫无遮挡地刺进眼睛,眼前一阵白光。
“啊!我要瞎了!”
虞听用手背挡住眼睛,发出一声哀嚎:“妈妈,帮我把窗帘拉上!”
大约过了几十秒,忽然发觉不对,她猛地翻身坐起,环顾熟悉又陌生的房间,再往旁边一看,果然看见了趴着睡的方嘉岁。
“岁岁!”她一边推一边喊,“岁岁!快醒醒!”
“干吗?”
睡得正香的方嘉岁被她打扰,不耐烦地用枕头盖住耳朵,只留个屁股对着她。
“我怎么会在你家?”虞听贴在她耳边问。
“我哥带你回来的啊,”不堪其扰的方嘉岁闭着眼回答,“你醉得像条掉进酒缸里的狗一样,都不省人事了,被我哥抱回来的……”
昨天真的见到方嘉年了?不是做梦吗?!
虞听抱着脑袋拼命回想,因为醉酒而断裂的记忆也一点点地回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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