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混沌消失,新的梦境渐渐成形之后,南阿蛮发现自己仍旧身处那间杂房。
南阿蛮看向堆放木材的角落,孔嬷嬷和谢真换了一身衣服,窗外也没有阳光照进来。
孔嬷嬷脸上的神情已经不是刚才第一个梦境中南阿蛮所看到的犹豫不决,心怀愧疚的模样。
变成了麻木,冷漠甚至是漠视。
动作行云流水,拿出匕首和碗,让谢真自己脱衣服,此时的孔嬷嬷神色淡淡,甚至有几分想速战速决的意思。
刽子手当久了,下手就再不会犹豫。
看来,第一层梦中对谢真说的“最后一次”也是在骗人。
谢真不仅成了皇帝的血包,还成了孔嬷嬷她儿子的。
手中刀手中碗,偏僻杂房和血包,无辜小儿和硬心肠。
这就是南阿蛮眼中所见。
孔嬷嬷越靠越近,此情此景此等做法南阿蛮心中不仅不认同,甚至有了些许怒意,快步上前,就在手指刚碰到孔嬷嬷时,这场梦境也在孔嬷嬷举起刀下手之时消散。
梦中场景飞速变化,南阿蛮与之割裂却也身处其中,只能收回停在半空的手。
等到场景重构完毕,南阿蛮看过四周,这次不再是杂房,是在谢真的寝殿。
小小的人蜷缩在床上,眉头紧锁,床边无人照顾,孔嬷嬷不知所踪。
南阿蛮走进,瞧见十来岁的小孩嘴唇惨白干裂,胸前用厚厚的白条裹住,裹了好几层,但还是有血迹渗透,身上薄薄的褥子抵御不了夜里寒气,人在床上不住地痉挛发抖。
夜里有些凉,南阿蛮有些冷,身体颤了颤。
小谢真的嘴里说着什么,南阿蛮弯下身凑近了仔细听。
小谢真没说什么,嘴里一直重复着一个字,声音小而轻。
他在说“疼”。
幼时赤子心,成年暴君骨。
南阿蛮有些烦躁,不久前成年的谢真才差点将自己
掐死,脖颈上的疼痛尚未散去,窒息的感觉依稀还在。
她站在床前,不知作何反应。
只一瞬,床上的小人开始梦哭,哼哼唧唧的,更惹南阿蛮烦躁。
此情此景,不由得让南阿蛮想到入梦时看到谢真痛苦的样子。
南阿蛮静默一瞬,眼睛看着谢真心口处的伤,不耐道:“吵死了。”
“系统,有没有止痛的功能?”
话音刚落,南阿蛮便听见系统回复。
【止痛剂可花费500功德值获得,宿主目前功德值100,无法兑换】
“有就好,”南阿蛮沉默两秒,和系统打起了商量。
“你之前说我要是成功完成此次任务,就可以获得1000功德值,我不向你赊账,也不占你便宜,我用1000的功德值换止痛剂。”
“我有把握能完成这次任务,现在只是提前预支提前兑换,你并不吃亏。”
这回轮到系统沉默了。
没过几秒,系统斩钉截铁回道:【抱歉,无法保证宿主完成任务的情况,不能为宿主提供预支消费、超前消费等服务。而且,系统有必要提醒宿主,目标梦中疼痛是童年真实经历,梦中做出的改变并不能改变过去的现实。】
南阿蛮继续道:“我是宿主,你是系统,我们是搭档是伙伴,你应该相信我,以后比这样难的任务多多了,你如果现在都不相信我能完成这次任务,那以后的任务怎么办?我为了完成任务这么努力,你就不能配合我吗?”
“梦是假的,痛是真的,也是你让我安抚的。”
南阿蛮噼里啪啦讲完,等着系统的回复。
反正说什么有把握能完成任务也是她胡诌的。
实在不行就再想想其他办法,就是比较麻烦而已。
系统卡顿了半天,最后在南阿蛮耐心耗尽时传来回复,奇怪的是系统这回的声音少了点人机感,不再那么机械,多了些活人味和生动性。
【此次请求可行性达标,宿主申请通过,探梦不易,请宿主在关心别人的同时也注意自身身体,希望宿主此次任务成功】
在南阿蛮感慨系统居然会出口关心她这个宿主,不再是个冰冷客服的时候,系统又再次出声。
【止痛剂无法实体化为药剂呈现,已转化为宿主血液,宿主可提供血液以安抚目标】
南阿蛮愣住,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她简直气笑了。
“草你大爷!什么**系统,什么**程序,草!”
可惜无论这次南阿蛮再怎么破口大骂,系统也不给任何回复。
床上的小谢真还在喊痛,疼得皱巴巴的小脸,小小的身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得南阿蛮心烦意乱。
“麻烦!”
南阿蛮骂骂咧咧,兀自走到桌边摔了杯子,拿起碎瓷片在手指上划了一道。
看着手上深深的口子,南阿蛮撇撇嘴,走到谢真面前慢慢扶起他,血液滴下,谢真的嘴唇抿了抿,眼睛也动了下。
不知过了多久,情况似乎有所好转,也不再喊痛,眉头也渐渐舒缓,南阿蛮才慢慢将他放下,重新为他掖好被子。
就在南阿蛮起身寻找东西包扎时,另一只手的手腕被什么抓住,南阿蛮回头望去,一只小手有气无力地抓着她,视线往上,便与醒来的小谢真视线相撞。
两人谁也没动。
南阿蛮眨眨眼,看来在梦中屏蔽机制对谢真也是失效的。
垃圾系统,南阿蛮暗骂一声。
无售后无保障无解释的狗系统。
四周静悄悄的,看着小谢真的眼睛,南阿蛮不由自主地将他现在的脸和长大后的脸在脑中重合,一时间有些晃神。
眼角的泪痣在成年时有几分不近人情的妖异,在小谢真脸上却有种呆呆的无辜感。
想到他长大后一见面就掐自己,南阿蛮动了动,想抽回手,却不想小谢真死死不放。
嘴撅起,透露出倔强和顽固,似乎在说“不放”。
看着他微红的眼眶,对上水雾雾的眼睛。
南阿蛮很难讲他和成年后暴戾的谢真联系在一起。
见南阿蛮没反应,抓住衣角的小手动了动,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放开,脸上露出难过的神情。
南阿蛮懂这样的表情,在她支教的村子里有不少的小孩脸上挂着这样的神情。
他们或是父母远走务工,只能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或是寄语人下,小心翼翼看别人脸色讨生活,会担心吃多了惹人烦。
怕人嫌又想人亲近。
算了,南阿蛮走近,重新坐下,坐下时,小谢真却不敢看她了,视线下垂换成盯着褥子看。
南阿蛮觉得有趣,将头凑近:“什么时候醒来的?”
闻言,小谢真的眼皮动了动,却不给南阿蛮任何回应,低头做沉默的倔驴。
只是紧握成拳垂在一侧的手被南阿蛮看见。
他在紧张。
南阿蛮幽幽道:“不说话的小孩要被割舌头。”
小谢真皱了皱眉。
“不理人的小孩要被剥光了打屁屁。”
小谢真抬眼看来。
南阿蛮还在继续输出:“装聋作哑的小孩可不招人喜欢。”
这回小谢真动了动嘴,“不是的。”
南阿蛮挑眉看去,只见小谢真认真回答:“不是的,会有人喜欢我的。”
声音依旧很小却透露出不同寻常的固执,握成拳的小手更加用力,关节泛白。
南阿蛮:“......”
好吧,不能对单纯的小朋友开玩笑。
南阿蛮有些不好意思地捏了捏小谢真的脸,他也不躲不闪,在南阿蛮的手碰到脸颊时,她能感受到小谢真那一瞬的僵硬,看见他瞳孔微微扩张。
南阿蛮见状认真道:“抱歉啊,你说的对,会有人喜欢你的。”
说完南阿蛮还对露出一个称得上温柔的笑。
谢真如同惊弓之鸟一样,又马上低下头,却被南阿蛮用手拖住下巴,活生生抬起来。
“别低头,皇冠会掉。”南阿蛮郑重其事地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别流泪,坏人会笑。”
说完之后重重点了点头,满意地对谢真笑起来。
看见笑容,谢真原本又想低下去的头在想到南阿蛮的话时又抬了起来,鼓起勇气询问道:“姐姐,你是巫族的真神吗?”
南阿蛮皱了皱眉,什么玩意儿?
小谢真说完这话后仿佛更加有信心,继续道:“上次给孔嬷嬷血的时候,我看到你了,你那时候想打掉孔嬷嬷的刀,可是后来你就不见了。”
闻言,南阿蛮才恍然大悟,原来对于谢真来说他的梦境是连续的,纵使时间上有差异,但是在梦里层层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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