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阿蛮目露诧异,不可置信道:“你在等我?”
与此同时系统提醒。
【根据检测结果,由于宿主上次入梦之后给目标造成影响,攻略目标潜意识中会将宿主拉进梦里】
【由于任务优先条件,宿主不可以拒绝目标潜意识行为。】
南阿蛮深吸一口气。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谢真潜意识有这个想法,我就必须入梦是吗?”
【是的】
南阿蛮脑中千回百转,让她不解的是,谢真是用什么样的方法把她拉进来的。
灵光一闪,南阿蛮想到谢真提过巫族的术,难道她被拉进来,也是因为这个?
细想之下,她确实觉得自己对谢真对这个世界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
或许《暴君录》中说的只是凤毛麟角而已。
南阿蛮沉思的模样,在小谢真眼里成了犹豫不决的样子。
眼瞧着她不再迈进一步,小谢真眼神暗淡,又红了眼眶。
偏生他强忍着,眼眶装不下泪水,直到最后一刻才开始大滴大滴掉落。
南阿蛮看着眼前的小人儿又抽抽搭搭,小脸上一片愁云。
那双想看又不敢看过来的眼睛,看的南阿蛮心里一软,早就把一开始的怒气冲冲抛到九霄云外了。
“诶诶诶,别哭别哭。”
南阿蛮连忙走近,坐在小谢真身边。
“我被你拉进来,我都没哭。”
“不许哭了。”
一声令下,小谢真果真停止了哭泣,低着头紧咬下唇。
南阿蛮见状有些无奈,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面向自己,将紧咬的下唇用拇指慢慢拨开。
幼时小哭包,怎么长大后是疯子骨。
“好了,告诉我吧,你在等我对不对,为什么等我?我来这儿是不是你做的?”
小谢真不说话,也不敢看南阿蛮,像只受惊的小鸟般。
南阿蛮在沉默中等待他的回答,颇有种陪他耗着的味道。
最终在漫长的寂静中缴械投降的是小谢真,坐立不安的想要再咬住下唇。
南阿蛮见状立马呵止。
“不许咬。”
小谢真的下巴此时仍旧被她捏着,脸色涨红,还是一言不发。
只有微红的眼眶在控诉对她态度的不满。
南阿蛮腹诽,这几两重的小骨头倒是和长大一样倔。
他不说话,南阿蛮便换了种方法,捏住下巴的手转而轻轻揉了揉他的头。
“小谢真要是再不说话,我就走了哦。”
“不说话的小朋友,没有人陪你一起玩耍哦。”
南阿蛮作势起身要走,却被小谢真轻轻拉住衣角。
“不要走。”
声音很轻也很小,但是南阿蛮听得很清楚,露出个满意的笑,坐了回去。
“好了,既然小谢真愿意说话,那告诉姐姐,是不是在等姐姐,姐姐来这儿是不是因为你。”
只见小谢真点了一个极轻的头,用稚嫩纯真的嗓音慢慢解释道:“我只是很想见姐姐,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我心里想着姐姐,没想到姐姐真的来了。”
南阿蛮垂下眼睛,这小孩的话轻轻敲在她心上,像敲击编钟一样,有余音回响。
她突然想到支教的偏远乡村,那里的小孩纯真、干净,喜欢和讨厌永远写在眼里。
他们也很懂事。
就像现在的小谢真一样,对喜欢的想亲近的事物永远保持进一步退十步的做法。
想抓住,又退缩。
算了,私自拉她入梦这事她就不和小孩计较了。
她和大人计较。
南阿蛮眼中不再有方才的打趣,再次揉了揉小谢真的头。
“姐姐知道了,你很可爱,也很乖巧,姐姐也很喜欢你。”
面色恍惚,愣了几秒之后才看向南阿蛮,眼中是不言而喻的喜悦。
小谢真重重点了点头。
南阿蛮突然觉得这是个非常好的机会,小谢真对她不设防,她可以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你能告诉姐姐你现在几岁了吗?有没有人陪你玩,有谁照顾你吗?”
小谢真默默低下头,声音沉闷。
“我今年十岁,这里没有其他人会来。”
小谢真似乎想到什么,抬头笑着对南阿蛮道:“姐姐,你不用担心我哦,我每天都有吃的,我听到送饭的人说过,我一定要多吃,这样我才是一个合格的解药。”
南阿蛮原本柔和的眼神瞬间凝住。
她看的出来,谢真不缺衣少吃。
可那些人完全将他当做牲畜一样在养。
养的白白胖胖,每月再往他身上割一刀放血,要是重伤就赶紧医治。
村里养的那些猪崽不就这样吗?
不同的是,猪崽养大被宰是一次性的。
谢真一直重复着这样的生活。
看来《暴君录》中没有写到的细节还很多。
南阿蛮叹了口气,郑重地说道:“小谢真,你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要轻易相信人,也不要被甜言蜜语哄骗。”
她无奈地笑了笑,“虽然我很少教你这个年纪的小朋友这些,但你的处境实在是很不一样。”
小谢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姐姐,我一定会保护自己,我长大后一定会变得很厉害的。”
南阿蛮闻言突然想到什么,连忙道:“也不用特别厉害,稍微厉害就行了。特别厉害特别强悍的人不招人喜欢。”
小谢真不解,但还是重重点头。
四周开始发生变化,南阿蛮知道这是梦境快要结束的象征。
消失前她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孩儿,笑道:“你要记住姐姐的话哦。”
话音刚落,南阿蛮眼前白光一闪,消散在梦中。
一梦黄粱,九曲回肠。
一枕荒唐,前路渺茫。
谢真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清明,不见半分朦胧。
他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根据梦里的触感,放在了自己的头顶揉了揉。
毫无感觉,而后将手收回。
那个女人又闯进他的梦里了。
不同的是,这次的梦境没有了梦魇,孔嬷嬷也没有出现。
想到她在梦里说的话,谢真呼吸局促,眼神变得飘忽不定
。
他的手在剧烈的发抖,心跳加快,像是被囚困许久的野兽又重见天日。
他拼命按住自己的发抖的右手,嘴角渐渐裂开,开始不顾形象的疯狂大笑。
雪月园的寂静被他的笑声打破。
谢真脑中不断想起南阿蛮在梦中说的话。
她说什么来着。
她说。
“要学会保护自己。”
“不要轻易相信人。”
“更不要被甜言蜜语哄骗。”
她懂什么?她懂什么?她懂什么!
唯有被欺骗,被背叛,被蚕食,被灼烧。
才能生出铁石心肠。
才能刻骨铭心。
才能脱胎换骨。
困于囚笼之人,只有这样。
唯有这样。
不知过去多久,谢真渐渐平复,仿佛刚才的失控从未发生过。
门外有动静,有人推开了门,脚步声渐渐清晰。
谢真神情漠然,眼中不复刚才的癫狂,看清来人后不满地皱眉。
“你怎么来了?”
门边满地风霜,站立一位穿天青色锦绣长袍的男子。
男子约莫二十来岁,神情带着点点踌躇,见谢真说话,连忙走近。
“皇兄,我是特意来......。”
不等他把话说完,谢真不耐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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