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都太守……当真弃城逃了。”坐在上位的皇帝靠在龙椅上,手指上按着一份刚刚呈上的,字迹被雨水洇得有些模糊紧急奏报。
他的语气平静,甚至听不出太多波澜,但那双混浊的双眼早已充满的怒意,短短一句话,整个大殿瞬间静了下来。
“数万百姓深陷汪洋……”他的手指轻轻的敲击这奏报,那声响,敲在每个人的心上,“若不是老师想办法将奏报递上来,你们是打算瞒朕一辈子吗?”
他环视殿内众臣,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众爱卿,告诉朕,如今……如何是好?”
他没有拍案而起,没有厉声斥责,但那平静之下压抑的力量,比任何暴怒都更令人窒息,殿内一片死寂。
就在这时,叶从诚躬身出列,朗声道:“陛下,臣有一计。”
皇帝冷眼看了过去。
只听见他大声道:“太子殿下虽抱恙,但最近又转好之势,并素有仁德之名,若遣殿下亲赴燕都,既能安抚人心,助百姓重建家园,又可彰显皇恩浩荡,收服人心,此乃一举多得啊。”
话音刚落,几名大臣纷纷附和,连连称赞此法。
“不可。”一道清冷的声音将这和谐的局面瞬间打破,谢明榆出列,面容肃正:“陛下,此事不妥,救灾之事劳苦且险,况太子身体刚有好转,此去可能……”
“是吗?”皇帝突然出声,目光盯着谢明榆,“那你说说,这次应该派什么人去?”
“燕都灾情严重,更需的是能统筹全局,杀伐果断之人,而非一个身体抱恙的皇子前去涉险,若不幸病情加重,反而使燕都更加混乱。”
“哦,那少卿的意思是太子能力欠缺?”
“并不是……”
“行了。”谢明榆正欲再言,皇帝却出口打断,眼神在两人身上巡视片刻,忽而冷笑出声,“既然你说叶从诚的法子不妥,那你便同太子一同前去,一来辅佐太子,二来也让你看看这“不妥”之策究竟能不能行。”
谢明榆一怔,随即叩首,“臣遵旨。”
只是那低垂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三日之后,谢明榆同沈景舟一同前往燕都救灾。
到了燕都城门口,谢明榆翻身下马。
走到太子马车旁,“殿下,我先进城探探情况。”
说完,便带着几名士兵踏进了燕都城中。
积水漫过脚踝,混着泥沙和腐叶,在断壁残垣中流淌,踩下去时,泥水溅起的浊点沾湿了裤脚。
刚踏入燕都城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他抬手擦去不知何时溅到脸上的泥点,目光扫过四周。
只见,半踏的房屋斜歪着,梁木裸露在外,有的甚至整个淹没积水中,只余下一角屋檐,街巷两侧的茅草棚东倒西歪,零星有几个百姓蜷缩在高处的土坡上裹着单薄的破衣,麻木的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
“大人,前面就是主街了。”身旁侍卫低声跑来禀报,“或许情况会好一点。”
谢明榆低头看向身旁的侍卫,却并未出声,直到那侍卫有些受不了,才开了口,“去禀告太子,可以进城。”
话毕,便转过了头,沿着积水的街巷继续深入,脚下的泥水咕嘟作响,每一步都要用力才能够拔出来。
直到进入了刚刚那人说的主街,却看到了不一样的景象,只见几名赤着脚的壮汉正合力推着一辆陷入泥中的车,车上堆着几袋早已被水泡的发胀的粮食。
不远处,有另一群人踩着湿滑的地,用绳索拽着断裂的梁木,试图将坍塌房屋的残骸拖到路边。
谢明榆喊来几个士兵去帮他们,自己则往前继续走,刚走没两步,便有看到了另一番景象,几个妇人围着几具刚打捞上的尸体掩面哭泣,身旁的孩童却懂事的看着她们,不曾发出过一点声音。
不远的河堤处,更是忙碌的很,老人坐在高处,用枯草编织着简易的防水草席,青年则挑着担子,扛着铁揪,不知从哪里运来的碎石与粘土,填补这河堤上的缺口。
谢明榆的眉头越来越紧,正打算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却被不知何时下了马车的沈景舟拍了拍肩膀。
转头望过去,他朝自己点了点头,对身后的士兵吩咐道:“先统计受灾户数,被困人数,再探勘各处河堤与房屋损毁情况。”他的声音不高,甚至还透露出一点病弱感,却再这不容置疑的威严。
士兵们立刻分散开来,各自忙碌,谢明榆看了眼剩下的人,又看了眼被人扶着的太子,吩咐道:“你们几个先去搭几个棚子,给……”
“不必了。”话还未说完,便有人出声打断了他。
两人回头看过去,就见一名浑身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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