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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春秋丨第三节

小说:

轮回主宰者她又黑化了

作者:

莒己

分类:

穿越架空

“仲姬……忠烈啊!”

“为仲姬报仇!”

“仲姬,昔闻你习礼乐甚精,所以……”

“所以就连你自己也无法忍受存活于世吧。”

荔娅的意识,于那无垠的、混沌的虚空中缓缓凝聚。郑国司徒府高墙的窒息感、申由玩味探究的眼神、侍卫们如影随形的监视……全都已经遥不可及。

谁在说话……这是哪,她不是已经……死在斗争之中了吗?

荔娅母亲的名字——“仲姬”——在虚空中不断回响,虚伪的令人作呕。

仲是排行,姬是姓。明明荔娅就活生生站在那里,所有人还是心照不宣地无视了她早就有了家庭,不能再作为未婚女子称“仲姬”。

可若不称“仲姬”,难道要依周礼用丈夫所在地唤她“戎姬”吗?这只会推翻他们精心构建的“忠烈”神话。

荔娅不知道自己此时身在何方,只知道她记忆最深处、最不愿触碰的痛苦似乎被某种力量解开了束缚:

仲姬之死。

她被父母同时抛弃,从此在郑国寄人篱下的那个瞬间。

……

……

公元前771年,申侯勾结西戎,制造犬戎之乱,洗劫周都镐京。

周幽王死于骊山,褒姒被掳去西戎。

同样被掳的,还有当时的周室王姬之一——仲姬。

西周覆灭。

郑伯、申侯等一众诸侯拥立新周王即位,周都东迁洛邑。

春秋开启。

多年后,仲姬趁西戎式微,携女荔娅东逃洛邑。

戎王则趁机领兵讨伐洛邑,看起来要像犬戎之乱那次一样“尽取周赂而去”,还要周室交还妻女。

仲姬横刃于颈,立城墙之上。

自被掳去西戎,她已多年不曾身着中原的玄色曲领深衣。副笄玉牌联珠串饰,颈环多璜联珠组佩。玉器在这个时代似乎更为流行,但她更熟悉的是儿时镐京贵族常坠的玛瑙珠。

洛邑不比镐京,不是她的家。

仲姬的目光望向城外黑压压的军队,最终落在打头阵的戎王身上。那是她的丈夫。

“当年你说血誓不可违。今以榭之命,可换君退兵否?”

青铜短剑形制短小,但足够锋利。

脱力坠向城外或许并非她本意。她一向端着高贵的架子,对保持干净存在某种偏执。偏执到,每当荔娅想要抱她,她都会躲开,仿佛女儿的触碰会弄脏她的衣袍。

戎王发出了悲鸣,纵马欲接,但终究迟了一步。

城墙上的郑司徒,看着戎王这副样子,微微一笑。

还真是赌对了。

“荔娅呢?速道来!”其声如雷震于野。

周王强作镇定,挺直脊背,以王仪宣告荔娅已身陨,就在投奔洛邑的路上。

城墙阴影里,目睹一切的荔娅,身体僵硬如石。多么拙劣的谎言,父亲听不出来?

母亲与郑司徒商谈的时候,荔娅就站在漆柱后的阴影里。

仲姬不要当引发战争的红颜祸水。她要成为逼退戎兵的英雄,洗刷被掳的污名。

而郑国有能力,希望成为荔娅的庇护之所。

荔娅就像一个物件。没有一个人过问她的意愿,就安排了她的后半生。

但此时她内心尚存一丝希望,父亲是唯一能够把她从郑国人手中带走的人了。

然而,城外诸侯环伺,晋卫倒戈。这不是简单的对峙。这是周室衰微下,中原诸侯展现力量的一次联合绞杀。

单靠仲姬,靠儿女情长并不能退兵,但是武力威慑可以,戎联军临阵倒戈可以。

戎王权衡之下,只是放了放狠话,让周室好好安葬妻女。他最后望了一眼洛邑城下那个属于仲姬的身影,又似乎想穿透人群寻找那个绿眼睛的女儿,最终一挥手,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周王松了口气,开始安排姑姑仲姬的后事。

不知谁如释重负地哀叹:“仲姬……忠烈啊!”

荔娅猛地闭上眼,强行压下那股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看守她的郑国侍卫无声围拢,提醒着她此刻的无力。

这是一场由父母共同参与,将她彻底牺牲的表演。

在西戎积年累月受到的忽视,在此刻找到了她不得不面对的答案。

我不是你们的重要之人。

一个选择死亡以成全自己的名誉,一个选择退兵以保全自己的实力。

没有人选择我。

荔娅也有过幻想,幻想她后来在郑国的处境并非是恶意遗弃造成的。母亲毕竟是带着她一起回的洛邑,说这是一场“探亲旅行”。

可是那些四面八方涌来的对她的排斥,母亲难道在启程时从来没有考虑过吗?

后来郑司徒摇摇头,告诉了荔娅很多她想不明白的事情。

假如戎王追来,荔娅就是最好的人质。到了洛邑,荔娅的存在还能坐实她的受害者身份。

这个年代对女子贞洁的要求并不像后世严苛,周王本也打算让姑姑再嫁。是戎王的军队碾碎了其他的可能。

郑司徒说,要不是戎王大张旗鼓前来讨伐,仲姬可以另嫁齐国重新开始,过上“干净”的生活。

至于这个孩子,随便他人怎么处置。

一个工具而已。

荔娅就这样永远失去了父母,被送往了陌生的国度,从此深陷权力斗争的泥潭。

……

……

那个奇怪的力量没有放过她。她的痛苦回忆并没有结束,而是滑向了其他的年代,在西戎生活的时候。

荔娅想起父母的多年理念不合,一个要武力征服,一个要和谐共处。

想起盛大的火神节,父亲伸出的手被母亲剧烈挣脱。

想起母亲的箭法比任何一个勇士都厉害,但从来不教她。因为她是耻辱般的存在。

想起父亲偶尔看向她的复杂眼神。因为父亲喜欢的似乎只是“像他的那一半”,而不是完整的荔娅。

太多太多了。

她曾见周人商队抬高盐价换取犬戎孩童为奴,而父亲默许了。

“我们缺盐,他们缺人,世道就这样。”她的父亲,就是这样看待生命的价值。

她曾见郑国在讨伐西戎时高喊“为仲姬复仇”。

可他们的眼中分明是贪婪。母亲的“忠烈”之名,成了他们掠夺的遮羞布。

这一切的一切,全都太讨厌了。

真不明白西戎和中原那般频繁的祭祀到底有何作用。那些繁复的祭祀,那些虔诚的祷告,那些被奉上神坛的牺牲……

神明呢?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就这样视而不见吗?看不到这世间的倾轧与不公吗?看不到一个孩子被亲生父母当作弃子、被各方势力撕扯玩弄的绝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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