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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送糕点

小说:

汴京食记

作者:

明月似归来

分类:

古典言情

今日做的是“角子”,也就是常说的饺子,陆琼花二十文买了猪肉,如今全剁碎了装在盆中。

带回来的菘菜还搁在院子墙角,陆萱也格外积极,跑到外边把菘菜拎回来,浸在水里,撕成一片片,再切成丝状,跟猪肉混成馅。

新买的面粉是细面,粉质细腻,一压就是顺滑的印子。陆琼舀了一大碗到空盆里,加了些温水和半勺盐,和成面絮,做饺子皮的得是死面,越韧越有嚼劲。多揉几次就成了光滑的面团,不沾盆也不沾手,还要搁在盆里醒上片刻。

她们房子有一处不好。晾衣杆就占了大半个院子,晒蜜饯的竹筛只能放在堂屋门槛边,等到午时太阳都晒不着,陆琼只好连着椅子把竹筛往外边挪。

杏子还是带着不少水,她随意拨弄、翻开,好让每一块都照到太阳,捏一小块放嘴里,酸味已经没起初大,更多的是甜味。

陆萱也跑出来,带着雪儿在晾衣杆下遮阴,一人一狗紧紧挨着,风吹起时,衣摆扬起又落下。

陆琼也坐在门槛上,想起小时候的衣杆上总会有洗好的床单。她会钻进去,边跑边闻洗衣皂的香味,即便长大模糊了记忆,还是能清楚记得那天的香味。

不过这院子着实小了。在上元村她还能划块地种菜,圈地养鸡养鸭,在这就有些限制发挥了。

汴京的鸡鸭鱼虽说比不得羊肉贵,但也比她在上元村卖得贵,就算现在有点小钱,但还是要斟酌半天才能买。

好在面已醒好,陆琼忙着搓长条、分剂子、擀饺子皮,倒也忘记了前边思索的事。她擀饺子皮习惯一手压皮,边转皮边擀皮,这样的皮便是中间厚四周薄的。

陆萱也没闲着,洗净手也跟着调馅料,打了个蛋黄,边加葱姜水边搅拌,还必须按一个方向搅拌,不然馅料会散,不好包,待馅料吸满汁水就能包饺子。

桌上饺子皮叠了好几撂,陆琼停下手,跟着包饺子,饺子皮放在手心,一勺白菜猪肉馅搁在上头,拉长皮边压实,饱满的饺子就放在甑上挨个摆好。

比起水饺,她跟陆萱都喜欢吃蒸饺子,倒也不会产生分歧。

很快就上锅蒸好,整个灶房都弥漫着香味,有些饺子没包好,不仅破口还流出不少汁水。

陆琼在桌上摆一小碗醋,还兑了酱,饺子蘸些醋,肉香更重,伴着酸味没几下就吃空一盘:“明晚就不出摊,专心把铺子打理好,赶着这几日就把铺子开了,晚一日就多废一天租金。”

陆萱咬一口热乎的饺子,肉汁顺着破口流下:“我们做什么吃的,还是卖熟水跟糕点?”

铺子的经营方向?这确实需要认真考量。汴京城内铺子林立,食铺就占上半数,其中大多又专卖一样吃食,像胡记包子铺、刘姐豆儿水或是张家蜜饯,剩下的就是业务广泛的酒肆,不仅提供各样吃食,时而还有说书、戏曲听。其实后世也这样,酸菜鱼、煎饼果子、煲仔饭、椰子鸡......

以她们目前的财力,酒楼自是开不起,更何况铺子小,能坐满二十人就算是生意火爆。

陆琼前世开的是甜品店,最擅长的就是研究各样甜点,不过现下材料匮乏,有些限制她的发挥。牛乳价钱高,与黄油类似的酥油也是珍贵,倒是皇家舍得用,开发出不少奶制品,像奶酪、酥酪、杏仁豆腐还有醍醐。

“先看着吧,熟水还是照常做,糕点也是,到时可以多做几样。”

陆萱见她有其他主意,倒也不着急,专心吃起“角子”,这皮真有嚼劲,就算不蘸醋也好吃!

吃完午食,她们便去午睡,这是常年养成的习惯,即便再忙也会到床上躺着歇会儿。陆琼的睡房临近后街,木窗开了一条小缝把风吹进来,心里还想着铺子的事,刚有点念头就进入梦乡。

下午照常要准备出摊,总归是要跟常光顾的食客告知一声,若是运气好还能把他们带到铺子里。

这么想着,陆琼更是干劲十足,把山药倒进木盆里,搓净表皮的泥,盆里的水换了三次才洗好。山药削皮、切块,放到甑上大火蒸,上午泡好的豆子也沥干水,一并放进去。

院里还传来陆萱的笑声,这是在陪雪儿玩沙袋。

陆琼学过几下针法,就把先前不要的粗布缝成沙袋,里边填充了些干稻草,还夹了几块石头增重,当做是雪儿的玩具,它平时待在家都没地方撒欢。

有了沙袋,陆萱就蹲在堂屋前,把沙袋向外抛,雪儿就会跳起来咬住,枯燥的游戏也能玩得乐此不疲。

陆琼这也忙得差不多,近一月的功夫,她已经孰能生巧,不用怎么思考,手下的动作就先做好,压山药泥、包馅料、装模具,没费多少时候就做成。

山药糕新鲜出炉,还冒着热气,她挑着形状最好的五块装在油纸上,包好绑上麻绳,没多耽误就要给何六娘送去。

陆琼脚刚迈出门一步子,还不忘叮嘱:“熟水还在煮着,水沸了记得灭火。”

陆萱还在给雪儿顺毛,脑袋频频点头:“知道了。”

临近傍晚,白天出坊做事的人回来,手里还拎着各种好吃的,闻着香味,好像是桂花酒!

难怪说酒香不怕巷子深,陆琼只是闻着都成馋鬼了,见这陶瓮上贴着一个“戴”字,怕不是戴楼的酒。也不是谁都能酿酒,只有朝廷准许的“正店”才能到官家买酒曲,每家酿出的酒又各具特色,戴楼最出名的便是桂花酒,价钱也要好几百。

汴京里能酿酒的酒楼也就几家,都是传承下来的老店。等到她有本事去找官家买酒曲,那她的铺子名气必定不小,啧啧,不说名扬天下,至少在汴京里也能说的上号。

心里做着美梦,不知不觉便走到何六姑家。

因着门槛高,她要提裙摆迈上好几步台阶,推门便是扑鼻的鱼腥味。

门上挂着排排蓑衣、斗笠,院里左边晾着柳条编的罩子,还有用竹竿做成支架的罾网,都是用来捕鱼的工具。

何六姑正好在收网,见陆琼来了还有些惊奇:“这么早来了,我还想着晚上去州桥找你。”

陆琼笑着:“这不是刚做好,见时间还早就顺带送来了。”

“难怪跟你买熟水的人多,嘴比熟水还甜,”何六姑把网收到一边,提起一桶鱼过来,“还剩了些小鱼,你想要就带几条走。”

何六姑一家四口全是养鱼的,在城郊有一片鱼塘,前些天下雨还要加固鱼塘,毕竟去年水势一涨,鱼儿溜走近半。好在今年下的是小雨,没有什么损失,这几条鱼对何六姑来说就不算什么。

见推脱不过,陆琼就收下,只是想着下回不能要何六姑的钱,不然越欠越多。

到夜里,出行的百姓游过画舫,在江边闲散漫步,与友人倾谈白日里的琐事,渐渐地走到州桥上,驻足在熟水摊,饮一碗冰凉的杨梅渴水,即解渴又清暑。

“小娘子今日可是有好事?”沈卿笑着。

陆琼正打包糕点,就差盛上一份熟水,也笑:“说不上好事,就是明日起不出摊了。”

沈卿皱眉:“这是为何,不出摊怎么会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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