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之上,檐角的铜铃伴风而响,雕窗半掩。
“禀将军,还未露出马脚。”
楚祈年负手立于窗前,“等。”
先前与羌国之争,那人尚未得逞,如今陛下有旨派厨人出使羌国,上好的机会不从中作梗未免可惜了些。
从阁楼向下看去,前来参赛的人密密麻麻,是心怀鬼胎还是心怀大梦,很快便知分晓。
“钱师傅,幸会幸会。”
钱大财同暴风眼一样,光是站在那里周围的人都络绎不绝的贴上。
徐念白了他一眼,拉着小九扒开人群去到了最前面。
厨人大多身材魁梧,若是站在中间冷不丁被人推上一把,失财事小受伤事大。
伴随着钟声的又一次敲响,长相老实的总管出现在拱门下,“各位,闭院训练期间将由在下来负责评判,若有不合格者则会失去比赛资格,祝各位好运。”
赛前淘汰,有意思。
*
训练第一日。
刀工是厨人的基本。
厨院灶房之大,从这头到那头是要用跑的。
总管穿行在厨人间,每人面前都放有一大筐芋头,“将你们面前筐里的全部削好切出,一炷香后我来查看。”
更香燃起,灶房内只剩下砧板与菜刀相互叩击发出的“笃笃”声。
这里的芋头个头普遍偏小,表皮较为粗糙,在处理上更为费时。
前世徐念用刀的时间几乎占据了她大半个人生。
她顺着芋头的纹路,从起刀到收刀,表皮不曾断连的被削下。再将削好的芋头去头去尾,垂直下刀,大小相当,形状相当的芋头条直挺挺的出现在盘中。
不一会儿,她的筐子就空了大半。
但手间的瘙痒感逐渐加重,芋头独特的黏液会使触碰过的皮肤奇痒难耐,参赛的人在灶房已待多年,对此已是免其害。
而小九的手早就布满抓痕,“别挠了,我有办法。”
她把小九的手按进一盆清水中,随后又将寻来的醋均匀的倒在其手上,“搓一搓。”
少顷,小九惊喜抬头,“真的不痒了!”
八角胡见缝插针道:“这么娇气,来打酱油的吗?”
她不想与八角胡争辩,平安度过进入比赛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日后有的是时间。
小九一反常态的站出,“那又怎样,徐姑娘不也赢了你吗。”
八角胡本就对她们心怀恨意,而小九竟当着所有人的面直言不讳的讲出,“你算什么个东西,估着也就床笫上……”
八角胡嘴里的话还未吐出,小九端起那盆醋水就朝他泼了过去。
“小九!”徐念丢下菜刀,一把把她拉到身侧,“没事吧。”
徐念的心口砰砰直跳,他连续两次失了面子,真动起手来,人多势众定是不利的。
八角胡额角的青筋突起,涨红了脸,欲要动手之际,更香燃尽,总管应声而来。
“住手,怎么还打起来了,”混乱时有几个滑头把筐里的芋头踢了一地,总管斥责,“瞧瞧这满地的芋头。”
钱大财一副谄媚样,把总管拉到角落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看似握手交心,实则暗中行贿。
总管把手藏进肥大的衣袖中,面色红润,“这事端既是由你们俩挑起,这残局理应也由你们收拾。”
“今日便到此吧,你们俩留下把这里整理归位。”
把赛前的生杀大权交给这么个人,这北安王的眼神也不怎么样。
锅碗瓢盆要用皂角水浸泡清洗,再用软布擦去水渍。
今日虽没有开火,靠近灶台的墙面上不知何时竟溅上了油污,她非常有理由怀疑是某个小人离开之时故意弄上的。
用碱水细细擦去,再抬头时已日落西山。
“徐姑娘,是我拖累你了。”
她抬手指腹掠过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顺势拨到耳后,“你没有错,对付这种人就应如此。”
余晖透过窗牖,洒在她的发梢,她的眼里像装满了星星。
而地上的醋水才是最为麻烦的,皂角水只能去色,去味还需撒上草木灰静置半炷香。
待所有的东西归置妥当后,最后一抹余晖也被黑夜吞噬。
饭堂。
桌上的残羹断饭,人们吃饱喝足四仰八叉的坐着。
其中一个满脸麻子的闲聊道:“刚才那小丫头,我看她刀工有点意思。”
“你这话说的,再不济那也是在钱师傅门下学过些的。”
钱大财不语,端起茶杯抿了口后,慢悠悠道:“那孩子不是这个料,学了些皮毛,也只会到这儿了。”
“钱师傅依我看是眼高手低,心术不正。”
钱大财喝着茶并未作答,可神情明摆着告诉众人,就是这样。
麻子脸继续道:“那不如我们赌一把,赌这小丫头片子能挺到第几轮,如何?”
一呼百应,大家掏出银子抢着下注。
“我赌她撑不到比赛。”
“押押押,我押这个。”
“那我就赌她挺不过第一轮。”
麻子脸随意的,“那我就押第二轮。”
“砰”门被应声推开,倒灌进的暖风把酒足饭饱后的人们吹的有些寒战。
一根明晃晃的金条被丢进了一堆碎银中,“我押徐姑娘,赢。”
周遭瞬间鸦雀无声,转而爆发出了雷鸣般的笑声。
他们笑竟然还有人信徐念会赢;他们笑这根金条在不久后将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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