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骨如泥,断发尚未飘落其上便断作两截。
徐念手握被磨的锋利无比的菜刀,立于鸡笼前:“我也不想的,但鸡兄这忙得帮呀。”
“抱歉啦,”说话间鸡笼微微抬起,她向下一蹲做出抓捕之势。
却没料那母鸡似是会缩骨功般,一个箭步冲破了屏障,满院子的跑。
本在檐下闭目养神的黑白花,瞬间燃起了熊熊斗志,院中尘土飞扬,鸡飞狗跳应是这样了。
“黑白花好样的!”
两方攻势之下,母鸡逐渐陷入进退两难之地,她悄悄绕至后侧,趁其不备一把抓住脖子给拎了起来。
今日天气不错,万里无云。
农作的人一早便扛着锄头下地去。
“你看哑巴家的那个,”那人头戴斗笠,用胳膊碰了碰同行的。
徐念右手拿刀,左手抓着鸡脖子,正满脸不耐烦的看着小路上的人。
“果真的是疯了。”
“将鸡都杀了。”
要知道鸡蛋在这里是过节都舍不得吃,他们会将鸡蛋攒下待大集时拿去置卖,更别说母鸡了。
同行的人不敢多看,“别说了,快走吧。”
自家的事都顾不过来,还有空嚼别人的舌根子,她默默的叹了口气,手起刀落。
新鲜放出的鸡血盛在碗中,当即加入少量的盐水,放置一旁,如此贵重的鸡,自然要让它每一处都利用到位。
黑白花不停的摇着尾巴,跟在她身后,“好啦好啦,做好后第一个奖励你。”
她把切好的鸡块放进山泉水中,简单清洗后捞出,冷水下锅,放入些许姜片、葱段。片刻后血水慢慢渗出,如泡沫般盖在表面。
吃谷物长大的鸡,现杀现做,翻炒这一步可省去。
焯好水的鸡块,需放入热水中慢炖,若是冷水鸡肉变柴,那这锅鸡肉便是废了。
她将灶里的柴火退出两根,小火慢煨下,鸡肉的香味才能挥发到极致,渗透进汤中。
跳动的火焰映射在她眼中,如今这样倒有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
黑白花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浅浅一笑:“马上就可以吃了。”
鸡汤中的配菜就用萝卜吧,这里什么都缺,唯独萝卜不缺。
汤色透亮泛着微微的淡黄,少量的油花浮在面上,此时状态刚刚好,切成滚块的萝卜投入汤中。
她又把锅盖盖的严实些,浓郁的鲜香味顺着缝隙飘出,再撒些盐,美味已成。
黑白花的口水已流三千尺,急的不停跺脚。
按着约定她将鸡头和鸡脖盛到黑白花的陶碗里,“吃吧。”
吃完后,黑白花意犹未尽的边舔嘴边望着她。
“不行,剩下的我要去拜访一个人。”
她要去参加北安王举办的比赛,这一走就是几日,徐小春若有个伤痛什么的,她也是鞭长莫及。
这庄子上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宋海兰了。
“丫头你咋来了呢,”宋海兰下意识瞥了眼院中正在修葺锄头的男子。
“走进屋去。”
那人看似毫不在意徐念的到来,实则耳朵眼睛都快要飞到她跟前了。
进到屋内,她从竹笥中端出了满满一大碗萝卜老母鸡汤,故意冲着外面扯大嗓门道:“宋大娘这是我给你炖的老母鸡汤,趁热吃!”
先前那人总拿那筐鸡蛋数落宋海兰,鸡蛋和老母鸡汤孰轻孰重,他不会分不清。
宋海兰有些生气,日子好不容易有些起色,这转头就将刚买的老母鸡给炖了,“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
“宋大娘你听我说,”她低语道,“我这几日不在家中,若我舅有什么伤痛还望你能多照看一下,不过你放心,平常不需要,他自己可以。”
“你放心去,家里有我呢,”说着她欲把那碗老母鸡汤重新放回竹笥中,“这个你拿回去。”
“宋大娘这本就是为你做的,不为帮忙。”
柴门嘎吱被推开,紧接着响起了,“爹我回来了。”
进来的是宋海兰的儿子,身穿绸缎素衣看起来像个书生。
“炖鸡!”书囊还悬挂于陈少琛的肩上,他的手就已经伸向碗里的鸡腿。
徐念抢先一步挡在他面前,“进门怎么不叫你娘呢,而且这鸡又不是单给你一人做的。”
陈少琛穿的是绸缎,读的是私塾,对于他们而言这可当真是需要很多的银子。
宋海兰的衣服补了又补,他却同他爹一样目中无人。
“与你何干?”
“这鸡是我的,当然与我有关。”她拿起鸡腿塞进宋海兰手里。
陈少琛仇怨的看着他母亲,宋海兰满脸苦涩,又生又养的孩子竟连邻里都不如。
宋海兰沙哑道:“丫头没事的,少琛娘……”
她出声打断,“还有那么多,不差这一个。”
若放任陈少琛下去,怕是跟他爹别无二致了。
陈少琛气的一把将书囊扔在桌上,却没有多言,私塾里的人都说她疯了,随时都要砍人。
他默默的夹起一块鸡翅,鸡皮滑嫩,鸡肉软烂脱骨,油脂在嘴中化开,满满的肉香。再吃上口莹白如玉的萝卜块,轻咬开表面的瞬间滚烫的汁水在齿间流窜开来。
鸡汤的鲜裹着萝卜本身的甜味,陈少琛从未想到萝卜竟能如此好吃,一连吃了好几块。
“味道也就这样,”碗筷放下时,陈少琛的嘴角还挂着几滴透亮的油水,“我,我去温书了。”
见状她不禁笑出了声,“这才吃了几碗嘛,再多吃几碗呗。”
“这孩子从来不吃萝卜的,还是你有法子。”
“走了,这鸡腿你记得吃。”
说罢她起身朝外走去,却被宋海兰拉住,宋海兰四处张望后,从怀里掏出了个布条,“丫头出门在外万事小心,这是你上次给大娘的银子你拿着。”
“大娘我是去挣钱的不是花钱,放心吧。”
她此去的目标就是夺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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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春将半筐洗好的野菜放在灶台上,转身准备生火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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