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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濯枝雨

小说:

虚鸾

作者:

啼笑

分类:

衍生同人

砍了人的恶徒十分平静地擦拭着刀面,睇斜着眼,看那地上蔓延到脚边一大滩血,嫌恶地皱眉抬脚,往后转去。

宫越山盯着那恶徒的背影,她脸色难看得厉害,怒气沉沉,一步一步朝前走。站在旁边的人看了,都下意识避让开来。

忽的,她抬起脚,骤然踹向这恶徒的后背。这一脚用了十足的力道,纨绔猛然扑倒在地,只觉得脏腑都要裂开来。他痛苦地在地上翻滚,抬眼看向面前的人,开口想要说话,却只是哀苦的呻吟。

周遭的同伙回过神来,拿起手中棍棒向宫越山挥来。宫越山迅速躲闪开来,又反手夺下其中一人手中的棍棒,旋即狠狠打向那人的膝盖。惨叫声接连响起,宫越山提着棍棒走向那名杀人的恶徒,踢开他手中的刀,又俯下身去揪住他的领口,将人半拎起来。

她眼里的腾腾杀意教人看了胆寒。

周围的人挨了揍不敢再上前,只喊道:“大胆,这可是专门替陛下办事的五坊使。”

“杀人偿命,是五坊使又如何。”宫越山扔下手中的棍棒,解下躞蹀带上系着的小刀,将刀尖抵住恶徒的喉头。

那恶徒闭上眼,声音抖得厉害,从喉咙里挤出字:“郎,郎君,饶命。”

宫越山眼底寒意凛然:“你杀人时,可容人求饶?”

恶徒哭得难看极了。

巡街的金吾卫闻声而至,将这几人都团团围拢起来。

宫越山冷哼一声,将那恶徒摔在地上。她站起身来,眼中仍是一片冰凉意,但语气格外平静,看着来人:“还请马旅帅将人缉往京兆府。”

一直在不远处盯着宫越山的裴度忽然松了口气,他怕宫越山当真会杀了这人,没想到她能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得这般好。还好,裴度在心中想,可再往下想,他看着宫越山清瘦的背影,忽然有些难受。

不该这般的,裴度同自己说,他也不知道是说的自己还是涣娘。

为首的金吾卫是识得宫越山的,正是先前在宫越山手下办差的旅帅马平。他朝宫越山拱了拱手,又令手下将这一众人绑起来,押往京兆府。

正在此时,又一队金吾卫至。一个精瘦的人从马上翻身下来,他眯着眼睛,打量周围一圈,目光在宫越山身上停留片刻,又收了回去,随后朝马平抬起下巴:“此事你无须多管。”

马平只假意笑道:“王校尉,这回可是真不好办。这是闹了人命,若上头问责起来,日后要拿的第一个,便是今日在这处当值的我。”

王贞祥见马平这般不识好歹,瞪着眼呵斥道:“这是大将军的意思。”

宫越山开口:“大将军难道还要压过绥宁律法一头么?故杀者,按律当斩。”

先前宣慈楼一事,王贞祥就教宫越山反将一军,他见了她就心中气闷,又被她拿这么一句堵住,胸中更是气郁。

忽然,旁边有一五坊小儿抢声道:“夏藐将至,彭内侍是奉旨捕鸟雀,这老翁惊了要供奉给圣人的鸟雀,彭内侍情急之下才过失杀了老翁。”

王贞祥听罢,朝宫城方向遥遥拱手,点头道:“不错,彭内侍心系圣人,本无恶心,为护鸟雀,才失手杀了这老者。”绥宁律法,过失杀人者,可以入铜收赎。

宫越山嗤笑一声:“是故杀还是过失杀,在场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王贞祥说:“此事由不得郎君定夺,该由京兆府尹那处说了算。”

裴度走上前,开口:“此事也由不得京兆府尹说了算,当移交大理寺处理。”

王贞祥睨着裴度,认出来人后,态度变得谦敬许多,他躬身拱手:“裴少卿。”

裴度只问他:“王校尉可有异议?”

王贞祥知裴度身份,只道:“下官方才只听得只言片语,不敢妄断。一切听裴少卿处置。”

裴度不再理会王贞祥,只吩咐马平处置事宜。

宫越山在那老翁的尸身前跪下,替他阖上双眼,又小心翼翼地替他将衣袍理好。

她起身时,裴度递过来一方帕子,宫越山道了声谢,擦干了手上的血渍。

*

这老翁的身后事都是宫越山亲自料理的,他无儿无女,在京中孤苦一人,靠卖炊饼为生。

坐在柳树下的老妪告诉宫越山:“那几个小子平日里蛮横得很,就好欺凌坊间百姓。只一回,范老翁出手教训了其中一人,”老妪低头看着掌心的纹路,说,“这老翁身子还挺健壮的,那小儿都打不过他。不过,后头他就教这些人盯上了。他们人多,范老翁只管闷闷挨揍,也不哼一声。第二日瘸着腿,照常推着车出来卖胡饼。”

老妪不说话了,半晌,忽然情绪激动地骂道:“那些小儿真该死!真该杀千刀!”她握住宫越山的手,“小郎君,你可千万不能教他们轻易脱了身。”她知道,这些五坊小儿是因为有所倚仗,才敢这般嚣张。

宫越山说:“大理寺那处已经判了斩刑,其余人等徒三年。过几日便会奏明天子,待三司会审。”

老妪点点头,道:“好。”她放开宫越山的手,抹了抹眼角,好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里。她说:“范老翁这个人无趣得很,不好同人说话,只喜欢坐在树下打羯鼓。”老妪沉默了一会儿,又轻声说,“难听死了。”

她盯着树下那处空地,有些怔怔:“落叶归根,可没人晓得他是从哪处来的。连他叫甚么名字,也没人晓得,只喊他一句范老翁。”

宫越山说:“他姓范,名五福,是河西人氏。”她在瞧见范五福的第一眼,便认出了他是来自河西——他使的招式承自河西军。只可惜,这变故生得太快,她来不及将人救下。河西军中,兵士皆会在衣领之内缝一块小布,上面绣着他的名字和籍贯。宫越山在替范老翁整理衣袍时,便将这块绣布取了下来。

老妪抬起眼,眼皮上的褶皱耷下来,神情十分疲惫:“范五福么,五福,是个好名字。他阿耶阿娘给他取这个名字,一定是希望他这辈子过得十分好罢。河西,”老妪温和地注视着远方,“那也是回不去的地方了。”

她这一句话,牵得宫越山心中凄惨。河西,是她永远回不去的地方了。

*

五坊使当街杀人一事闹得十分大。

常朝之日,大理寺那处奏报此事。谢时安扫视一遍呈上来的文书,他是晓得此事的大致经过的,宫越山几日前同他说过,只是,谢时安将目光停在裴度二字上,宫越山没告诉他,案发当日,裴度也在场。他又想起宫越山那日从史馆回来后的情绪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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