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里,两名穿着公服的衙役正坐在客位上,管家陪着小心在一旁伺候茶水。见夏简兮进来,两人起身,态度看似还算客气,但眼神里带着公事公办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倨傲。
“两位差爷辛苦了。夏简兮微微福身,声音轻柔却清晰,“不知突然到访,所为何事?可是先父之事有了眉目?她直接将话题引向父亲之死,试图占据主动。
为首的衙役是个面皮焦黄的中年人,拱了拱手:“夏小姐,打扰了。我等奉府尊之命前来,乃是因接到匿名举告,称已故夏大人……生前或有涉及边务财帛处置不当之处,府尊特命我等前来问询一二,并查看是否有相关文书信函,以证清白。话说得还算委婉,但“边务财帛处置不当,与“私通外藩、挪用军资
夏简兮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愕与悲愤,眼眶瞬间红了:“先父一生为官清廉,尽忠职守,如今含冤而去,尸骨未寒,竟还有人如此污蔑构陷!不知是何等小人,行此龌龊之事!她语气激愤,身体微颤,将一个突遭污蔑的孝女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那衙役干咳一声:“小姐息怒。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匿名举告虽不足全信,但既有此说,府尊也不得不查。还请小姐行个方便,让我等查阅一下夏大人生前与边务、银钱往来相关的文书账册。若确系诬告,也好早日还夏大人清白。
“查阅文书账册?夏简兮像是被触及痛处,声音带着颤抖,“先父去后,家中混乱,许多文书尚未整理,且涉及家事私密……两位差爷,可否容我些时日,稍作整理?
“这……衙役露出为难之色,“府尊催得急,恐怕拖延不得。小姐放心,我等只查看与边务相关的部分,绝不会涉及府上私密。
就在这时,时薇匆匆从后堂走来,神色有些惊慌,附在夏简兮耳边低语了几句。夏简兮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更白,身形微晃,似要晕倒,被时薇连忙扶住。
“小姐!时薇惊呼。
“怎么了?衙役追问。
夏简兮扶着额头,声音虚弱断续:“方才……方才丫鬟来报,说……说整理先父书房时,发现……发现少了些旧年账册和几封与北地商号往来的信函……我……我也不知是之前慌乱中遗失了,还是……她欲言又止,眼中含泪,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两名衙役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少了?是销毁了,还是藏起来了?
“小姐可知大概是什么账册信函?何时发现不见的?衙役紧逼。
“是…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是一些旧账,还有与云州‘隆昌号’、‘顺通镖局’等处的寻常书信……”夏简兮断断续续地说出几个名字,这些都是她刚才快速从记忆中筛选出的、父亲确实有过往来,但关系并不紧密,且应该查不出大问题的商号。她在赌,赌曹党仓促构陷,对父亲的具体往来未必了如指掌,也赌顺天府衙役对此事并非真的一心想办成铁案,或许只是走个过场施加压力。
果然,衙役听到这几个名字,并未有特别的反应,只是记录下来。“小姐请再仔细想想,这些文书可能去处?府上近期可有可疑之人出入?”
夏简兮摇头,泪珠滑落:“先父去后,府中人来人往,吊唁者众,实在难以细查……两位差爷,可否……可否宽限两日,容我仔细找寻?若真是被心怀叵测之人趁机窃去构陷先父,我……我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找出贼人!”她言辞恳切,将一个柔弱无助却又试图维护父亲清白的女儿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
两个衙役交换了一下眼色。他们接到的指令是“查问施压”,而非立刻抄家拿人。夏家虽败落,毕竟曾是官宦之家,眼前这位夏小姐看起来柔弱可怜,应对也还算配合,若逼得太紧,反而容易生变。况且,那些“丢失”的文书名字听起来确实不算特别敏感。
为首的衙役沉吟片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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