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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他生不了。”

小说:

敢向皇帝骗个娃

作者:

不配南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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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他生不了。”

第二十八章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要不说还是周娘子有决心有手段呢,主动七日,受益一生呐!”

其实何止是马镖头,就连陆煜自己,也想不到会和周芸勾缠得如此之深。

所谓百年修得同船渡。

千年修得共枕眠。

天地辽阔,身世背景完全不同的两个陌生人,能产生交集的几率几乎是微乎其微。

而像陆煜这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气场的,便更难与人亲近。

哪里能想得到,会有个女人抱着千万分的热情,一而再再而三,契而不舍朝他靠近。

哪怕被拒绝多次,也从未想过放弃,生生刀劈斧凿,在他心门霍然砍出条缝,硬挤了进来呢?

其实若没有她那种誓必将铁杵磨成针的劲头,二人实在难成佳缘,所以马镖头这话说得不无道理。

她可不就是主动七日,受益一生么?

且论起来,还得多谢马镖头。

此人虽说偶有些作壁上观的意味,可关键时刻若无马镖头在旁开解,只怕他还在兀自钻着牛角尖。

现既马镖头已勘破二人之事,陆煜便想着倒也没有什么可掩盖的,干脆认领了下来。

“此去津门这一路,若旅舍房间不好安排,马镖头将她与我安置在一处便是。”

所以这二人,是当真已经情意相通了!

马镖头是在红尘江湖上翻滚过无数次的人了,他并不拘泥于教条体统,对男欢女爱这件事儿,也实在是见得太多。

所以听了陆煜这番话,他是从心底里为二人高兴,骑在马上就爽朗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元白啊元白,都不消你说,自周娘子入镖队的第二日晚上,我早就自顾这么安排上了。”

所以要不说就是缘分呢。

就连旁人,都早将二人的暗流涌动看在眼里,初时就已经在暗暗撮合了。

“待你们喜事将成,拜堂成亲那一日,可务必记得派人来扬威镖局同我说一声,哪怕是千里之外,我也要赶来观礼,喝你二人的喜酒!”

喜事确是成了。

可拜堂成

亲,必不会有。

毕竟只有迎娶正室大妇,才会八抬大轿,凤冠霞帔,三拜成亲,而以徐温云的家世与门第,远够不上他的嫡妻之位,能容她在后宅中有一席之地,已是她的造化了。

所以对于马镖头的这话,陆煜并未搭腔,只嘱咐道,

“此事虽美,却暂且不好让太旁人知晓,马镖头心知肚明便可。”

马镖头笑着连连点头,

“自然,女子名节为重。

元白放心,我不是不知轻重之人。”

此时。

裘栋远远望见二人相谈甚欢,从镖队后方悠悠骑马过来,探头过来就是憨然一句,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开心?是路上又捡到银锭了?还是今日晚膳加餐吃肘子啊?”

马镖头抬手就一掌拍向他的后脑勺,“瞎打听什么?不该问的别问。”

裘栋揉了揉后脑勺,闷声委屈道,“这不是马镖头你说平日里要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么……”

“那是让你对外人眼听六路耳听八方,现官道上,除了官差就是自己人,用得着你心思那么活络么?”

裘栋在陆煜这个前情敌面前吃了瘪,且此人甚至还连眼风都不扫他一下,心中不禁觉得有些没脸,可却也实在不能如何,只能闷丧道了句。

“罢,我就不该来,与其同你们两个大男人说嘴,还不如去看周娘子与曲娘子打叶子牌。”

此时陆煜终于有反应,剑眉微挑,

“……叶子牌?”

裘栋此时终于寻到可以还击之处。

“对,叶子牌啊。

陆客卿,这我就不得不说你了,你不是周娘子日夜看护的保镖么?怎得连她学会了打叶子牌都不知道?由此可见你平日里当差并不尽心,指不定我同周娘子,都比你更熟稔些……”

话还没说完,只觉颅后又被拍了一掌,耳旁传来马镖头的厉喝声,“你小子不好好当差,日日东摸西看些什么?罚你去将镖品清点一遍,去去去,莫要在此处碍眼。”

……裘栋再不敢多待,只瘪着嘴,打马往镖队后方去。

现在陆煜自认与周芸感情甚笃,所以对于裘栋这种幼稚的挑衅,他着实不放在心上。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她竟

沾染上了叶子牌这等恶习?

不是?

莫非她那入土的亡夫之前未曾教过她内宅的规矩么?身为一个女子,合该好好学着如何温柔贤德,持家理事。

且现在她已是皇家子弟的内眷,待到京城之后,就要随他入府安置。

论起来如何抓紧时间学规矩都不能够,她竟玩起了叶子牌?

他对她实则也无其他过多的要求,甚至都不指望她能算账看家,但至少要学着安分守己,侍上奉君吧?

可她若学会了那些骄奢淫逸,贪图享乐的玩意儿,心都玩儿野了,还怎么踏踏实实地安于内宅?

陆煜越想越觉得不妥。

他指尖捏紧缰绳,调转马头,腿夹马腹,朝徐温云的车架驰去。

结果还未靠近,就听得垂落的厚重车帷内,传来一连串银铃般的女子娇笑,还伴随着些喊条喊索的叫牌声。

陆煜眉头蹙得更深几分,他抬臂拍打了三下车壁,随着“哐哐哐的响动声,里头的声音骤然停滞。

车窗前的帷幔,被揭开了条细小的缝隙,只见周芸那张娇艳动人的面庞,探望了出来。

那张原本柳眉杏眼,桃粉杏腮的脸上,居然粘满了白色的纸条,满满当当,几乎覆盖了所有肌肤……显得甚为滑稽。

“陆客卿?

有事么?

她由长纸条的缝隙中看清了来人,说话时,那几张薄条甚至随着呼气说话声在飘扬。

陆煜太阳穴旁的青筋猛然跳动一下。

一旦想到眼前这不忍直视的一幕,今后或许会出现在他的府邸后院中,他不由就觉得心头堵得慌。

他暂且按捺住心头的焦躁,只明知故问,冷声道,

“你们在做什么?

徐温云晃了晃抓握在手中的长条形牌叶,

“打叶子牌呀。

“莫非你们签订镖单入队时,马镖头未曾同你们交代过,此去津门这一路,不准赌博么?

说话的功夫,徐温云脸上的白纸胡子,随风飘落了几张……瞧着更滑稽了。

帷幔后,传来队中另个女主顾的声音,

“陆客卿误会了,我们并非赌博,不过觉得赶路枯燥,所以打打叶子牌消遣玩乐而已。

徐温云点点头,

贴了满脸的纸条都在簌簌晃动又飘然落下几根。

“对啊对啊。

我们又未涉及银钱输家贴胡子而已岂能将我们定性为赌博呢真真是冤枉。”

陆煜语滞

“……那周娘子这般模样真真是牌技惊人啊。”

她输得这张脸都快无缝隙可粘了就这还牌技惊人?俨然是反话无疑。

徐温云假装没有听出他语中的揶揄之意只就事论事道。

“……且陆客卿是是不是记错了。

我分明记得马镖头定下这条不准赌博的队规针对的仅仅是镖师及随队的杂役为的是让他们凝神定心专心押镖莫受干扰。

可却并无约束雇主之意啊我看何公子他们那几个都打了一路叶子牌了他们还打钱呢输赢可大了也不见有人说嘴……陆客卿这莫不是在刻意为难?”

车内的牌搭子显然等得急了。

只道了句

“眼见就要进山陆客卿块去前头开道压阵吧咱镖队上下可得依赖陆客卿保驾护航呢您实在无须过问此等小事……周娘子快啊该你出了呀…”

听得这句徐温云便也不欲与他再掰扯放落帘子扭身就投入到了牌局中只听得帷幔后传来她的闷恨声

“……且看我奋起直追如何粘你们一个大花脸!”

她当他的话是什么?

耳旁风么?

竟就这么不管不顾摔下帘子将他抛诸到脑后了?

车架外跨*骑在马背上的男人神色彻底黑了下来马蹄随着车架缓缓并行向前听着内里传来的喧闹声他眉头深重却到底未曾再说些什么夹着马腹超前飞驰而去。

“呀我终于赢了!”

此从那日郑明存乍然惊现徐温云心中便明白今后回到京城必然又是一眼望不到头昏天暗地的日子。

这十余天指不定就是她人生中最后的欢乐时光所以这阵子她只想毫无顾忌放开了玩耍。

她不仅学会了打叶子牌。

还每日都喝上一小瓶果酒。

每日的饭食中都有堆山码海的辣椒。

……

这不,听随队镖师说,今夜下榻的村庄有汪泉眼,但凡喝过那泉水的女子,不久后就都能如愿怀胎,她就甚感兴趣。

据说那泉眼声名远扬,许多妇人都慕名而来过,泉水不仅甘甜,且还清冽爽净。

徐温云平日里倒也不信这些玄妙的神鬼之说,可眼见那镖师说得煞有其事,又在抵达过后,发现此村的孩童的数量远胜过其他地方,她当下便觉得尝试一番。

宁可信其有。

也不可信其无嘛。

当然了,徐温云是撇开陆煜,自己个儿独自去的。一则,她那日才当着他的面服下避子丹,今日就瞒着他偷偷去喝那劳什子带有助孕功效的泉水……行为难免有些自相矛盾,只怕他要起疑心。

二则,日日黏在一起也腻得慌,且她已从心中打定主意,要慢慢冷待他,那就更不能让他跟着了。

徐温云是趁着马镖头与陆煜商讨镖队事宜的功夫,带了两个认识路的镖师,偷偷离队出来的。

今日镖队抵达下榻村庄的时间尚早,所以他们一行人寻到那汪泉眼时,太阳甚至都还未落山。

那是处钟灵毓秀之地,四周植被茂密,或许是受那汪神奇泉眼滋养的缘故,分明已是秋天了,可周围的枝叶却都还翠绿,花香怡人。

且还真碰上了来求子的妇人。

岁数应该不大,瞧着约莫二十出头,面容却一脸愁苦,所以显得格外苍老。

能寻到此处来的,大多都是苦于不能怀胎之人,望向彼此的眸光都有几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意味。

那妇人好似寻医问药了许久,人已麻木,早已不忌讳什么私隐不私隐的了,张嘴就对徐温云问道,

“夫人也是怀胎困难么,成亲多久了,喝过几年药?看过几个大夫了?

徐温云望见眼前妇人这幽怨冷清的模样,依稀就像是看见了以前那个在容国公府受钳制的自己,一下子就共情住了。

其实是可以完全不必理会这妇人的,可体内那个容国公府嫡长媳的冤魂儿,忽就由桎梏中冲了出来,低落回答道。

“成亲三年。喝了两年半的养身药。

看过的大夫倒不多,就一个。

那妇人瞧她的眼神多带了丝怜悯。

毕竟新妇入门才半年,就

被逼着喝药这种情况实属不多见。她叹了口气只又道了句

“我成亲五年了喝药都只喝了三年半……是你怀不上还是你官人生不了?”

“他生不了。”

听了这话夫人显露出些义愤

“是他生不了却竟让你喝药?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这不是折磨人么?”

徐温云忽就又想起那段日日干呕的日子鼻尖甚至好似又嗅到了那碗苦涩黑色汤汁的味道只惨淡着脸凄然笑笑喃喃道

“是啊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你那官人既是个不中用的婆家又如此薄待你不如就同他撩开手和离!我瞧姑娘你生得貌美如花年岁又不大就算再嫁也理应不难。

这世上中用的男人多的是何苦要吊死在他家那一棵树上?”

如若当真像这妇人说得这么简单那就好了。

可是徐温云还是很感激她。

这三年心底挤压了许多苦楚她只能兀自放在心里憋闷着实在不知该与谁人倾诉可因缘际会与眼前的陌生人寥寥几句在那些打抱不平的言语中她的心结好似就解开了不少。

所以她也是人。

心中的怨念偶尔也有压不住的时候交浅而言深又如何也总比内里彻底崩塌溃败得好。

徐温云又与这妇人寒暄几句对她的建议尽数全部点头应下最后送上由衷的祝愿

“……亦祝夫人早些喜得贵子

待送走了那妇人徐温云先是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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