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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她必被唬着了,...

小说:

敢向皇帝骗个娃

作者:

不配南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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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她必被唬着了,

第四十七章

李秉稹剑眉微挑,冷冽的语调中,带着掩盖不住的自得与笃定。

“人已安置在行宫中了吧。

她必被唬着了,朕这就去看看……”

龙鳞影卫满额冷汗,将身姿匍得更低了些,颤颤巍巍道,

“卑职办事不力,还请陛下降罪。”

李秉稹闻言,脚下步子微顿,当下就添了几分怒气,

“怎得,绑都绑不来?

莫非她当真抵死不从不成?”

“禀告皇上,并非如此。

而是……周娘子已经身亡了。”

“卑职得令后,立即赶往津门户部,按照周娘子在扬威镖队中备案的户籍,想要详查她的居所。

可谁知,她的籍单已被销户了。”

祁朝对籍契户单管理的甚为严格。

只有两种情况下会被销户。一则七年之内未往返任何城镇,未入住任何旅馆;二则就是已经亡故,身死户消。

而周芸才随镖队一同入京。

所以显然不存在是第一种情况。

“……卑职原也有些不敢相信,只想着许是津门户部处出了差错,只继续契而不舍寻查周娘子踪迹,可三四日下来实在一无所获,所以……周娘子确已亡故了。

陛下节哀。”

“……她死了?”

李秉稹闻言如遭雷击。

卓然而立的身姿,有瞬间的震颤,脑中一片空白,嗡嗡作响,瞳孔骤紧,浑身冰凉。

二人分别不过半年,她岂会就那么着香消玉殒了呢?

短暂的呆楞后,李秉稹回过神来,焦躁地在殿中来回踱了几步,好似是在说服自己般,忽又涨红着脸勃然道。

“死了好,她就该死!

这些时日死的人何止数万,她死了难道很稀奇么?她怎么死的,死哪儿了,坟茔何处,去,将她的尸体刨出来,鞭打三千下,以消朕心头之愤。”

龙鳞影卫从这怒火中烧的话语声中,听出了明显的悲痛之意,回话声也低弱了不少。

“……那籍户单上写明,周娘子乃溺水而亡,就连尸身都没能寻回来。

卑职仔

细查探过中秋那日津门海河上有赛龙舟发生了七八起踩踏落水事故当时死了上百人想来或许就是那日周娘子亡故了的。”

照着李秉稹的料想中没有他在身侧擎天护着那寡妇许是被人刺杀毒害了若当真是如此他势必揪出魁首为她报仇雪恨。

可谁知……竟然会是意外溺亡?

也是那寡妇是个惯爱看热闹的她想来也不会料到会有朝一日因着看个龙灯就将命给填进去。

“九河下梢天津卫”津门那地方河海暗渠众多尸身都没地方捞去。

那日不该一气之下离开的。

不该直到现在才派人去寻她的。

……

李秉稹的心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般游离在半空七零八散落不到实处。

眸光中带了些微迷茫又有浓厚的哀伤后知后觉才意识到好似有什么格外重要的东西流逝消弭。

许久。

空荡宏伟的宫殿上空传来男人酸涩疲惫的声音。

“去皇陵中寻块地方给她建个衣冠冢。

犹记得朕之前与她在潭州罗吉街时共救过两个孤弱女童便以朕义女的身份接来宫中今后好生照应充作她的血脉……也算是给她留个后吧。”

龙鳞影卫心中略有几分意外。

原以为那周娘子与陛下不过月余情缘陛下指不定转头就忘了哪知时隔半年后他依旧念念不能忘怀。

哪怕是在得知她亡故后连二人共同帮扶过仅有一面之缘的女童都要大老远接来京城过继到名下。

——浑然就像是放不下周娘子。

想要千方百计留住些与她的羁绊。

龙鳞影卫心中为二人这段露水情缘哀叹一声埋首沉声应道“卑职必定不负陛下嘱托。”

永安街。

容国公府。

涛竹院的两位主子正坐在花厅中被下人们服侍着用早膳。

自郑明存暴怒着要修缮书房后

可徐温云只浑然装死看不见且也没有多问半句毕竟能惹得郑明存暴怒到此等地步那必然不是件小事。

她还没蠢到

主动去触及郑明存的逆麟。

原还有些担心,想着或许会被郑明存的坏心情波及,好在署衙派人来容国公府传话,道工部的事务出了些岔子,亟待郑明存处理,所以他当夜就回任上当差去了。

直待忙了十数日后,郑明存昨儿个漏夜回府,在重新装潢好的书房中歇了一夜,今儿个早上,才与徐温云对坐在花厅中,由仆婢们服侍着用膳。

过了这么久,或许是之前的不快都消弭了,反正今日瞧这位金主的脸色,倒也还好。

容国公府虽说不是官场,可打理人情往来,处置庶务……事情也不少,尤其是些官眷交际,远近亲疏,都要随着朝中局势变化而变化。

难免有许多徐温云拿不定主意之事,需要郑明存发话才能决断,所以每每到早膳之时,二人总要因这些琐碎多说上几句话。

今日徐温云照例理清了几桩庶务,难免又要再细问一句。

“书房已重新修整一新,可因着这几日郎主不在家,妾身便也不好随意布置,使得里头现在还空落落的,郎主住起来也不方便。

需要如何打点,还请郎主示下。

提起那间书房。

郑明存难免又想起那日在房中发生之事,舀粥的指尖一顿,面色微沉了沉。

那日之事,他并未惊动徐温云。

一则,他知道一切都是那个蠢货自作孽,徐温云并不知情。毕竟他这个名义上的妻子,最是知道自己的忌讳,绝不会,也绝不敢撺掇嫡妹做出这样的事。

二则,也是最主要的一点。

他确是说不出口,此事应该如何说呢?说那蠢货肆意勾诱,发现他患有不举隐疾么……实在太过丢人。他恨不得所有知道的人,都如那个蠢货一样再也张不了嘴,又岂会再捅漏到徐温云面前去。

到底是身怀有孕之人,那些腌臢之事,他顺手也就处理了,便容她少费几分心思罢。

这些念头在脑中过了遍后,郑明存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初,又想起她的问题,只淡声回答道。

“书房之事无需你操心,我已全权交给由鸣打点,若有何需要,他自会同你请示。

徐温云闻言松了口气。

毕竟这位爷不是好伺候的,书房又是他常住之地,万一有何处打点不周到之

处只怕会吃挂落。

还是容他自己做主的好。

这头。

荟芳院。

自从徐温岚被撵回衡州后徐温珍生怕容国公府诸人觉得徐家的女儿都是没规矩的所以行事愈发小心。

若不是每日上午姐姐邀她去后院中散散心遛遛弯儿徐温珍半步都不会离开荟芳院。

今儿个也是若非国子监放旬假徐绍回了容国公府姐姐特意命人唤他们去涛竹院用膳徐温珍也还是会一如既然窝在房间里做针线活儿的。

正在路上走着正碰见几个家丁搬着杂物迎面走来眼见着徐温珍便稍稍往旁让了让结果脚底趔趄一下箱中的东西哐啷掉了一地。

前面打头的扭头望身后望他只道了句“你们先走不必等我。”

眼见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笔墨纸砚另还有些零散着的写了字文的纸张飘落徐温珍便好心蹲下身来帮着那家丁去捡。

那家丁眼见她穿得素净瞧着不像是个正经儿的主子便只以为是哪个院里的女使张嘴同她随意说道。

“郎主兴起前儿个将书房全都修整了遍这些都是些无用的物件儿让我们都拿去烧掉呢姐姐若瞧着有喜欢的便拿回去一件半件无妨的。”

郑明存书房中的东西自然都是顶顶好的徐温珍将那些物件拿在手里心中只觉得有些可惜不禁弱声问道“当真要全都拿去烧了么?”

家丁心虚讪笑两声徐温珍便立即回过味来他们理应都会将这些物件留下自用又或者是拿去府外转卖。也是瞧她心善所以才愿意舍给她个一件半件。

地上物件收整得差不多家丁干脆翻开那口薄箱子查检起来数了数后松了口气念叨着

“幸好

徐温珍望了眼竟在里头看见个无比熟悉的宽阔文具袋她眸光微顿抿唇轻声问道“那个袋子料子那么好瞧着都还是崭新的也要烧了么?”

家丁“咳”了声只道了句

“是郎主的交代的正听得他同近侍说呢道这么寒掺的东西就算放在随行的小厮身上都碍眼没得让旁人见了丢人……”

徐温珍听得这声心脏猛然漏跳一拍脑中嗡嗡作响

,只觉空气都变得有几分稀薄,心头涌上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羞耻感,使得她原有些苍白的脸色,一下胀至通红。

家丁想着要追上同伴,没有再看她,只道了声,“多谢姐姐,小的先当差去了。”

徐温珍勉力搭了句腔,“嗳,好。”

此时,由国子监回到容国公府,已经沐浴更衣,落后出门的徐绍,现已跟了上来。

他原是满面明朗,可瞧见徐温珍脸色不对,不由问道,“四姐这是怎么了?”

徐温珍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想着容国公府确是家大业大,郑明存更是矜贵之人,瞧不上她送的东西也是有的,之前只不过不好拒绝罢了。

可思绪却如乱麻纠缠在一起,心中疑虑似也同浓雾般弥散……她用力咬了咬唇瓣,只略带几分不安道。

“绍儿,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总觉得……姐姐姐夫好似并不特别恩爱,姐姐也不如我们面上看着那么开心。”

徐绍终究在容国公府待的日子不久,完全瞧不出任何端倪,忽听徐温珍道了这么一句,只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莫非是因为你我住在府中,引得他们夫妻二人起了龃龉不成?”

徐温珍轻摇了摇头,

“倒也不是因着这个……但愿是我自己个儿想多了吧。”

花厅中,再无其他外人,一母同胞的姐弟三人,其乐融融用着膳。

徐绍知道两个姐姐都没功夫出门,所以就挑拣了些在国子监的趣事儿来说,谁家的公子又被夫子罚站了,哪家的郎君又在课上出洋相了……

引得娇笑声连连,气氛甚为和美。

“……二姐,其实荟芳院的所有开销,我都暗自记着帐呢,绍儿必在国子监好好发奋用功,待高中之后,就尽数把那些银钱翻个十倍,百倍,尽数添补给姐姐。”

徐温云抿唇笑笑,

“也值当你这么放在心上?

莫要想太多,只管好好读你的书。”

“……对了,有桩事你们或还不知。

今日一早,扬威镖局那头传信来,道三妹在回家路上,不顾众人劝阻,执意要离队回京,谁知在追赶过程中慌不择路,连车带马跌下悬崖……人没了。”

其实此事疑点众多。

可又确实像是徐温岚能做得出来的事儿加上她平日里处事太过跋扈姐弟三人便也并没有察觉出里头有何蹊跷只默了默略示哀思此事便就算过了。

日子这么无波无澜又过了四个月。

除了偶尔应对郑明存几声训斥徐温云平日里也就上德菊堂给婆母请请安和妹妹在院中说说笑笑时不时与何宁插科打诨……日子倒也好过。

徐温云的肚子也愈渐大了起来圆鼓鼓的好似藏了个蹴鞠在衣下偶尔行动时也会有些不便不过好在阿燕等一干奴婢照应得极好并未出过什么岔子。

这日。

何宁即将临盆生产。

徐温云以往从未见过妇人生产且自己也要生了便想着去看看也好捱到那日时知道知道究竟会是个什么状况便不顾众人反对带着妹妹与阿燕上寻蘅院去了。

寻蘅院。

奴婢仆妇们神色焦急着手中捧了各种有助于生产的各种物件尽数往正房中送。

房内时不时传来何宁痛苦声呻**吟声厚重的毡帘掀开只见个女使端了铜盆出来上头搭了条浸满鲜血的i毛巾将满盆的热水都浸染成了鲜红。

郑明华原是在外头等得心焦望见徐温云立马迎上前。

“三嫂怎得来了?

院里乱糟糟的手下人又没个轻重您现在身子重切莫被冲撞到了。”

徐温云只道

“六弟妹她发动得突然偏不巧家中亲眷中除了我又都去马将军府山赴宴吃席去了这么大的事儿也没个人照应我不放心便想着来看看。”

“六弟妹现在如何了?”

郑明华此时此刻才终于咂摸出几分“长嫂如母”的意味来也得亏徐温云来了否则他也实在没个能商量的人。

他眉头紧锁着满额都是汗焦急地来回踱步着。

“旬太医说是胎大难产又有血崩之相现在她都疼了整整一个时辰了只怕是……不好。”

徐温云闻言

平日里何宁虽骄纵了几分处处与她别着来可到底不曾真正害过她所以徐温云打心底里不想让她出事。

“你先莫慌旬太医乃是妇科的千金圣手必不会

出岔子的。

这话才刚说完,正房中哀嚎声愈发大了几分,甚至凄楚地有些不容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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