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白知尘的视线落到了灵岁腰间的玉玦上:“玉玦因我战败被拿走,无论是何人赠予你,本该都是你的。”
“只是玉玦虽不值什么,但上面的编绳是故人亲手所编。”
他顿了顿,似乎也在为自己的不情之请而犹豫,可故人已去,她所留有遗物实在不多,他只得开口:“不知可否割爱,将玉玦上的编绳赠与我?”
白知尘眼神如水,似能容纳万物。
但灵岁知道,他大约满眼满心都是心中故人。
他不是要回玉玦,他仅仅只要一个玉玦上的编绳。
灵岁飞快把腰上的玉玦摘下。
在编绳离开腰带的一顺,灵岁有一瞬的迟疑。
这是闻渊送她的第二件东西,第一件已经断掉了,闻渊给她的,似乎爱能化成实质的东西,也只有这么两件。
可这到底不是一件礼物,送礼之人随手拿来搪塞她,只是因为他的心上人用不到这个。
灵岁的心冷了下来,却两手捧着玉玦奉递给白知尘。
她看着白知尘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竟有些羡慕他与银狐之间的感情干净又纯粹。
尽管于她而言,这枚玉玦掺杂了很多不愉快的记忆,但是于面前的仙君而严,这是他睹物思人的依托,是他故人留给他的为数不多的东西。
抛却她的个人恩怨,这枚玉玦里本就承载了许许多多的感情,她理所应当尊重和小心。
“给你。”灵岁亮亮的眼睛里也带了哀伤。
这是银狐的东西呢……
白知尘看着灵岁:“这玉玦于你修仙路有益,我只要编绳即可。”
灵岁摇头:“都给你。这枚玉玦一定承载了你们许多的回忆,我该把玉玦全须全尾地给你,不要拆开。”
或许编绳都是银狐亲自挂上的。
白知尘接过玉玦,郑重其事道:“多谢体谅。”
“你主动给我玉玦,我却不能白拿你的东西。”
“这本就不是我的……”灵岁的脸有些发热。
白知尘继续道:“既有人赠你,那便是你的,我该感念你的大度。”
“盘膝坐下。”白知尘短促有力的声音像是空旷山谷的梵音,让灵岁不由自主就照着他的言语去做。
如玉的手隔空放在了灵岁的头顶,银白色的仙力从白知尘的手心涓涓而出,直入灵的岁百汇和神庭。
“你的血液不可更换,但脉络却能疏通。”
“我予你一场仙缘,为你洗筋伐髓,愿你此后,仙路开阔顺畅。”
“不要抗拒我的力量。”
灵岁闭上眼睛,感觉属于仙君的力量在自己身上一点点蔓延,她的四肢百骸犹如在温水浸泡一般舒畅,纤细的经络被撑得更大了一些,就连身上的沉疴都舒缓了很多。
“你脚有旧疾。”白知尘开口。
灵岁讷讷:“是的……”
白知尘听出了她不愿开口谈及过往的意思,没有强逼,只是淡淡开口:“你有心结难开,所以旧疾难好。”
“心结融于旧伤血肉,我只能为你疏通经脉,却不能把你的沉疴一并治好。”
“治愈心病这条路,你只能靠自己。”
灵岁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有些好奇地问:“倘若我…可以修至上仙,是不是旧疾也就能好了?”
白知尘摇头:“心病不因为你仙阶几何而更改,哪怕你带着心病,只要心病不影响你大道顿悟,都不影响你飞升。”
“大道路不知凡几,你或许走这条路仙路亨通,心结在另一条便是阻碍重重。”
“哪怕上仙,也有心结,心结不妨碍,只要不成心魔,就不影响修炼。”
“感谢仙君解惑。”灵岁感激地看着白知尘,他是这几百年来第二个,不因为她仅是猫妖血脉而想修上仙,就嘲讽她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第一个是银狐。
想到银狐已然仙逝,她看到不过是银狐的一缕元神,她就止不住难过。
“专心。”白知尘提醒,“马上就结束了。”
灵岁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经脉,原本柳条粗细的经脉延展了一倍。
白知尘的仙力开始退出她的体内,仍有浩然的气息丝丝缕缕在她的经脉萦绕。
待白知尘的仙力彻底退出的时候,灵岁睁开了眼睛,她的视线更清明,只觉得万物都明朗起来。
日映岚光,灵沼波暖,古藤蜿蜒绕着石壁一路而上,勃勃生机。
周遭已无仙君身影,来也无痕,去也无踪。
她的腰间空空如也,只余青葱草地上的一把渡尘剑,散发着淡淡的光,还有一枚戒指。
灵岁顿下拿起戒指,戒指没有神识烙印,打开后,她看到几瓶丹药,是普通常用的调息丹药,用于洗筋伐髓后的调息,还有几枚用于自保的毒丹。
山谷开始晃动,洞口的浮光镜散发出稀稀落落的声音,镜面上几缕流光溢彩的波纹闪过之后,镜子碎裂,落地的瞬间消弭于天地之间。
浮光镜碎,幻境开始崩塌,被困于幻境而死的人不知凡几,化仙泊水底又多了一层森森白骨。
一片白中,有一点黑色,远远看去像是个人。
这是白骨之中唯一具备□□的人。
他或许还活着!
灵岁面容严肃,没有一丝犹豫地跳进了化仙泊水中。
跳下水的瞬间,灵岁身上的仙力环绕在她周围,这是她升仙之后第一次使用仙法,笨拙但意外顺畅。
经脉之中,属于白知尘的仙力也在溢出,为灵岁保驾护航。
如果有旁人看到灵岁把经脉中属于上仙的力量用在渡化仙泊,定会止不住地心疼。
这种醇厚的上仙之力,哪怕是有一点,放在经脉中炼化,有说不完的益处。
灵岁就这么用来救一个不知是死是活,身份不明的人。
灵岁在化仙泊中费力地睁开眼睛,努力往黑色身影的方向游去。
尽管有上仙的力量辅助,她的眼睛依旧有灼烧之感觉,只能努力加快速度。
抓住黑色衣角的瞬间,灵岁借助水的力量,用力把人拉到自己面前,纤细的胳膊环住了他的腰。
把人拉到面前的时候,灵岁才觉得自己怀里的人有多高大,他比她大了一整圈,一条纤细的手臂几乎楼不住他的腰,只能抓住他的腰封,边拖边拽。
把人拖到岸边时,灵岁有些筋疲力尽,她没休息,跪在地上,给趴在地上的黑衣人翻面,想试试他的鼻息。
一张熟悉的脸引入眼帘。
竟是闻渊。
灵岁吃惊地微微张口。在她的印象里,登上玄州的闻渊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存在,拥有她此生都不能逾越的力量,侍卫成群,无人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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