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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帕沙阿伊莎不见了

小说:

前秦:从太学生到乱世枭雄

作者:

岭南黔首

分类:

古典言情

天寒地冻,风雪甚急。

时近午正,铅灰色的天幕低垂,压得长安南郊一片萧索。

碎雪糁子挟着北风,飒飒扑打在行人寥寥的街衢上,旋即被步履匆匆的脚步碾入泥泞。

道旁店铺多半掩着门板,只留一条缝隙,透出些许炉火暖气与模糊人语。

偶有驮货的骡马喷着浓重白汽蹒跚而过,颈下銮铃在风中发出零落而沉闷的声响。

王曜紧了紧身上那件靛蓝色棉袍,细密的针脚隔绝了大部分寒意,内里新絮的棉花妥帖地包裹着身躯,带来阿伊莎手泽间的温暖。

他缩着脖颈,将半边脸颊埋入竖起的领缘,顶着风,加快脚步向东穿行。

青石板路湿滑,残留着前夜冻凝的薄冰,需得格外留神。

脑海中犹自盘桓着清晨示众榜前的纷扰、苻晖那看似诚挚实则咄咄的招揽,以及同窗们或愤慨或忧虑的议论。

一股郁气凝在胸臆,难以驱散,只盼能快些抵达那处熟悉的、能令人心神暂安的所在。

小半个时辰后,那面绘着西域驼队、在寒风中剧烈晃动的青布酒幌终于映入眼帘。

然而,王曜的脚步却猛地顿住了。

“龟兹春”酒肆门前,并非想象中的门庭半掩、炉火可亲。

那两扇熟悉的、略显斑驳的木门竟是从外紧紧闭合,一把黄铜大锁赫然挂在当中,在灰暗天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窗户亦从内闩死,窗纸上积了层薄雪,不见平素透出的暖黄灯火与人影晃动。

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水,自顶门浇下,瞬间浸透四肢百骸。

王曜只觉心头骤然一缩,寒意远比身外的风雪更甚。

帕沙大叔谨慎,阿伊莎勤快,即便这般恶劣天气,酒肆也断无在午时便彻底闭门歇业的道理!

莫非……莫非是今早自己断然拒绝了平原公苻晖的招揽,那厮恼羞成怒,不敢直接对自己这太学生如何,便又使出下作手段,转头来为难帕沙父女,以作报复惩戒?

思绪及此,王曜额角青筋微跳,呼吸不由得

急促起来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当日籍田归途陈三恶奴逞凶、阿伊莎血染柴扉的惨状那股无能为力的愤懑与揪心再次攫住了他。

他几步抢到门前伸手用力推了推门扉纹丝不动唯有铜锁撞击发出沉闷的哐当声。

又凑到窗缝边向内张望屋内光线晦暗桌椅井然却空无一人连那终日不熄的灶火也似冰冷了。

忧心如焚焦灼万状。

王曜环顾四周风雪中的街市愈发冷清只有斜对面一家卖蒸饼的摊子尚支着半旧的布篷炉灶上冒着稀薄的白气。

他定了定神决意先去那摊子问问或去邻近相熟的店铺打听消息。

正当他转身欲行之际那蒸饼摊后一个穿着臃肿葛布棉袄、头戴破旧毡帽的汉子却主动站起身搓着冻得通红的手快步迎了上来。

这汉子约莫三十许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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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面容黧黑带着市井小贩惯有的精明与谨慎他上下打量了王曜一番目光尤其在那件质料普通却针脚细密的棉袍上停留一瞬迟疑地开口声音在寒风里有些发颤:

“这位郎君敢问可是太学生王曜?”

王曜心中一凛停下脚步警惕地看向对方微微颔首:

“我正是王曜足下是……?”

那汉子闻言似松了口气脸上堆起恭敬又略带讨好的笑容忙不迭从怀中掏出一封缄口的信札。

那信札以寻常青纸制成并无特殊纹饰然纸质挺括折叠得十分齐整。

“果然是王郎君!小的姓石行七街坊都唤作石七就在这左近摆个蒸饼摊子混口饭吃。”

他一边自报家门一边双手将信递过。

“今日辰时末有位穿着体面、带着丫鬟的小娘子乘车来到这‘龟兹春’门前与帕沙掌柜和阿伊莎小娘子在店内说了好一阵子话后来帕沙掌柜便锁了店门三人一同登车往北边去了。临行前那位小娘子特意找到小的给了些钱铢嘱咐小的在此等候若见一位名叫王曜、太学生模样的年轻郎君来寻人便将这封信交予他。还说……郎君看了信自然明白。”

曜接过信札,触手微凉。他心中疑窦丛生,一面道了声“有劳”,一面迅速拆开封缄。

展开信纸,一股淡雅清冽,似梅非梅的幽香扑面而来,与这市井的烟火气、风雪的血肉味格格不入。

字迹是秀逸的行楷,墨色酣畅,笔锋流转间自带一股不容忽视的韧劲与锋芒:

“王郎子卿青鉴:

朔风凛冽,飞雪侵肌,晨间偶经南郊,闻‘龟兹春’酒香醇厚,心向往之,遂入内小憩。得见帕沙长者,温厚朴讷,阿伊莎妹妹,灵秀天真,相谈甚欢,竟生投契之感。窃思佳酿难得,良友难逢,不忍遽别,又恐店中喧嚣,未尽倾谈之兴。故不揣冒昧,已延请帕沙长者与阿伊莎妹妹移步‘萨宝’胡肆‘疏勒’阁,品茗赏雪,暂作消遣。

闻君学业繁冗,然此间故人翘首,璇亦备薄茗清谈,扫榻以待。若蒙不弃,祈请速来一晤,共话短长。风雪阻途,万望珍摄,临楮神驰,书不尽意。

董璇儿顿首再拜”

信笺上的字句,看似客气周到,甚至带着几分少女邀约的雅致与体贴。

然王曜读来,却字字如针,刺得他心神不宁。

董璇儿!果然是她!

她究竟对帕沙和阿伊莎说了些什么?是巧言令色的蒙骗,还是隐晦的胁迫?

阿伊莎心思单纯,帕沙大叔虽经验老道,毕竟是小民,面对县令千金,身份悬殊,只怕难以招架……

他不敢再深想下去,只觉得一股混杂着愤怒、担忧、惶惑的情绪在胸中翻涌,几乎要冲破喉咙。

董璇儿此举,意在何为?

是单纯因那日自己拒婚负气而起的纠缠报复,欲借帕沙父女施压?还是另有所图?

无论何种,帕沙与阿伊莎卷入其中,皆因自己之故,这令他倍感愧疚与无力。

“石七哥。”王曜强自镇定,将信纸折好收入怀中,声音因紧张而略显沙哑。

“可知他们离去多久了?”

石七忙答道:

“约莫有一个多时辰了。那马车装饰颇华贵,往北边城南去的,错不了。”

王曜不再迟疑,从袖中摸出几枚五铢钱塞到石七手中:

“多谢报信。

言罢,也顾不得石七在身后的连声道谢,转身便快步走向街口车马**之处。

风雪似乎更急了,扑打在脸上,冰冷刺骨。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立刻赶到怀远里萨宝胡肆!绝不能让帕沙父女因自己而受半分委屈。

他深知那萨宝胡肆,乃是西域名商汇聚之所,楼高庭广,确实非“龟兹春这等小店可比,七月初自己便是去那萨宝胡肆寻过来此送酒的阿伊莎,帕沙父女或因此才稍减戒心?

王曜在街口匆匆雇得一辆半旧的青篷毡车,道明去处“怀远里萨宝胡肆。

车夫见风雪天有客,要价不免比平日高了些,王曜此刻心急如焚,也无心计较,掀帘钻入车内,连声催促快行。

牛车在覆着薄雪的石板路上碌碌而行,速度远不及王曜心中期盼。

他掀开车厢侧面的小帘,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

南郊的低矮屋舍渐次被抛在身后,越往北行,街市愈发齐整,楼阁亦渐次增高,虽在风雪中,仍可见其繁华轮廓。

往来行人车马虽较平日稀少,然服饰装扮已显华贵,多有胡商模样者,裹着厚厚的裘皮,操着各种口音的长安官话或西域方言。

怀远里位于长安城南,靠近西市,乃是胡商聚居、贸易繁盛之区。

萨宝胡肆更是其中翘楚,传闻其背后有粟特豪商支持,楼高数层,不仅提供西域各地美食佳酿,更有胡旋舞、筚篥乐等表演,乃长安城中达官贵人、文人墨客体验异域风情、宴饮交际的常去之所。

车轮碾过积雪,发出吱嘎声响,与车厢外呼啸的风声交织,更添王曜心中烦乱。

他反复揣摩董璇儿的意图,那封信措辞典雅,语气婉转,看似体贴周到。

然字里行间,那股不容拒绝的强势,以及将帕沙父女“请至他处的先斩后奏,却让王曜背脊生寒。

她料定自己必会因担忧帕沙父女而前往,此举已将主动权牢牢握在手中。

而自己,此刻便如同被牵线的傀儡,明知前方可能是陷阱,却不得不踏入。

约莫大半个时辰后,牛车缓缓停稳。车夫在外吆喝:

“郎君,萨宝胡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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