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寝室。
“啪嗒。”门锁从外拧动。
周橙也闻声摘下耳机,侧头看清人时,一怔:“……外面下雨了吗,小苏你怎么淋成这样?”
待看到苏宜脚边还在滴水的伞后,他更懵了,“你不是带伞了吗?”
“伞是我半路买的。”苏宜解释。
他刚从补习学生的家里出来就发现下雨了,原本估算着地铁站离学校的距离不算远,没想到雨越下越大,最后不得已还是买了伞。
而京市刚开春不久,气温不算高,湿透单薄的布料紧贴在身上勾勒出青涩纤细的腰线,苏宜被冻得唇色微白,和周橙也说了句后,立即拿着衣服去了浴室。
在浴室里被热气一蒸,出来后苏宜觉得自己脑袋沉重,脸也有些发烫,他偏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嘴唇和腮颊都红艳艳的,眼睛像隔了一层雾气,短袖的圆领口被他扯得有点歪,露出的一小片肌肤白得晃眼。
像一只又懵又呆的大型海棠兔。
思维迟地反应了两秒,苏宜意识到自己应该是感冒了。
他拉开抽屉,发现之前囤的感冒药早已经没有了,扭头去看周橙也,周橙也找了半天,只翻出两盒过期半年的左美沙芬。
"小苏,要不我陪你去校医务室看看吧。"周橙也担忧地盯着苏宜说,“你的脸好红,是不是发烧了啊。”
“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苏宜抿抿干涩的唇,摇头拒绝:"你晚上还有课呢。”
他不喜欢麻烦别人,潜意识总会觉得亏欠了对方。
小时候每次生病,父母第一反应永远是觉得麻烦,责怪苏宜为什么不照顾好自己,埋怨治病又要花钱。堆积的愧疚感往往是比病痛更让苏宜喘不过气的一件事。后来他就习惯了生病时一个人承受。
猛灌了两大杯水后,苏宜爬上床睡觉。
迷迷瞪瞪睁开眼时,宿舍里一片安静,苏宜鼻腔像堵了棉花,脑袋裂开一样疼,很明显是发烧了。
打开手机发现时间已经八点多了,周橙也应该是去上晚课了。
苏宜后悔没有去看病。但现在校医务室已经关门了。
聊天列表里,一只卡通黄色橙子头上静静顶着一个小红点。
苏宜点进去。
半个小时前。
【橙子】:小苏,你好点了吗?需不需要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点药?
十五分钟前。
【橙子】:小苏?小苏?!你怎么不回消息,你还好吗?我可就剩你一个独苗苗室友了,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呀!!
后面紧跟着一个掐脖疯狂摇晃的表情包。
苏宜嘴角翘出一点弧度,头疼也跟着缓和了一点。
302是混合寝,一共就三个人,另外一个舍友常年不在宿舍,所以周橙也说他是独苗苗,好像也没错。
他慢吞吞打字一个一个回消息。
【41】:好些了。需要,谢谢你。
【41】:放心,你的独苗苗好着呢。
最后,他回了一个小狗欢跳比心的表情包。
对面没有及时回复,苏宜也没在意,放任自己意识逐渐昏沉。
梦里仿佛刚触及一片海,苏宜就听到了两声轻叩。
不急不缓,十分有节奏。
苏宜眉尖微蹙,眼皮像被胶水粘住般,艰难思考两秒,意识到是有人在敲门。
他平日里忙着做各种兼职,和班上同学只是脸熟,根本想象不出此刻会是谁来敲门。
“叩、叩。”又是两道敲门声,仿佛含了催促意味。
苏宜睁开眼,对于要下床去开门这件事他十分抗拒。
挣扎两秒,他像只行动缓慢的乌龟从从床上慢吞吞爬起来。
周橙也走的时候没有留灯,房间被灰暗裹挟,苏宜只能看到模糊的大致轮廓,他没有选择开灯,而是直接打开门。
过道顶部的白炽灯光猝不及防地倾斜而入,苏宜被刺得闭眼,短短一刹那,也足够他看清门外之人的身形。
很高,长腿宽肩,背对着他,俨然一副以为宿舍没人抬脚要走的模样。但身后的开门声留住了他,他转过身,与苏宜对上目光。
“抱歉,钥匙不见了。”
低沉冷感的嗓音传入耳中,苏宜一直高居不下的体感温度仿佛都跟着降了几度,看清那张脸后,苏宜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不再是周橙也口中的独苗苗了。
门外站着的就是他们另一位舍友,江允叙,京大金融系有名的高冷帅哥。
入学两年,江允叙从来没有在宿舍住过,只是偶尔回来拿资料,苏宜跟他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而眼下江允叙不仅出现在宿舍门口,手里还拎着行李箱。
一副要长住的样子。
苏宜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沉默地让出路。
江允叙抬脚走进来,与他擦肩时,影子随之变换角度,苏宜再次确定,江允叙比他高。
走到一半,江允叙脚步忽然变了方向,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苏宜本应该避开,但比平时迟钝的反射弧只让他呆呆地愣在原地。
下一秒,男士香水沉稳的前调已经钻进了他的鼻尖。
“啪。”灯应声而亮,江允叙擦着他的肩膀收回手,由浓到淡的香水味仿佛一个点到即止的拥抱。
不算柔和的灯光从头顶倾斜将两人包围。
江允叙站得很直,气质冷淡仿佛刚从T台上下来,视线在苏宜眼尾落了一下,忽然再次开口:“抱歉,打扰到你了,学校新规定,要求学生必须住校。”
他自认为自己没有素质好到为同一件事道两次歉,但他这位谈得上陌生的舍友,胭红的眼尾在白皙皮肤上实在太过明显,让他难以忽视。
像他之前见过的一只家养宠物兔。
受委屈了,会用湿润泛红的眼睛盯着你看。
江允叙收回目光,他不想产生这样的错觉,更不想为这样的错觉而催生出其他情绪。
随着两人的距离拉开,仿佛氧气又重新回到肺里,苏宜大脑得以缓慢地运转思考,反应过来江允叙是在解释。
对于这样一位早有传言不近人情的舍友,苏宜挑了一句最不易出错的话,“没关系,大家都是舍友。”
嗓音一出,苏宜自己都愣了下。
而刚将视线挪开不久的江允叙又因这句话重新将目光投向他,有几分了然:“原来你发烧了。”
怪不得。
嫣红的眼圈、湿润的眼珠,还有时不时微蹙的眉尖,一切都有了解释。
“既然生病了,为什么不去医院?”
头顶的灯光让江允叙优越的骨相一览无余,是那种冷漠疏离的长相,和他身上的香水味一样第一印象是不好接近,偏偏此时他一句问出貌似关心的话。哪怕语气听不出太大的起伏。
苏宜闷声闷气:“太晚了不太方便。”
他一向不擅长和别人聊这些,幸好江允叙似乎只是客套一句,没有继续问,苏宜便转身重新躺回床上,试图让自己再度睡着。
但喉咙里泛起的瘙痒让他睡意全无,苏宜用被子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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