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在伤痛与重建中悄然流逝,转眼便是一个月过去。
天海市似乎进入了一段难得的、喘息般的“平和期”。
灾兽袭击的频率依旧居高不下,但强度大多控制在一阶,偶尔出现的二阶虚影,也往往在凝实前就被遍布城市各处的灵兵使快速反应小队扑灭。
环城防御墙的基座已然拔地而起,如同一条逐渐合拢的金属臂膀,试图将这座城市紧紧拥抱其中,给予人们一丝脆弱的安全感。
特防部分部内,氛围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时刻绷紧到极致。陆齐修的生活,也仿佛被按下了某种缓慢而平稳的节奏。
他的伤势在顶尖的医疗条件和自身三阶强者强大的恢复力下,已然痊愈。体内那蛰伏的污染业力,不知是因他心态的转变,还是【灰烬】重新稳定下来的缘故,并未再次躁动,只是如同沉睡的火山,沉寂在灵源深处。
他的实力,甚至在那场生死边缘的疯狂与后续的沉淀中,更进一步,稳固在了三阶中期。这让他成为了目前全球已知灵兵使中,当之无愧的最强者——其他区域的顶尖战力,大多还在二阶巅峰徘徊,最强的也不过刚刚触摸到三阶初期的门槛。
然而,这份“最强”并未给他带来丝毫轻松。恰恰相反,它像是一副更沉重的枷锁。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这该死的世界,力量与危险永远成正比。
他经历过太多次与死亡的擦肩而过,见识过太多“意外”——从最初烬尾玄豹的误判,到京都三首熔岩蜥的抢功风波,再到不久前那头开启了不该存在领域的匿影猎杀者……技术部最终提交的报告,将“领域”归结为“极其罕见的基因突变与能量异化叠加的偶然现象”,试图安抚人心。
但陆齐修只是冷笑,跟其他人吐槽:
“极少见”?那谁知道下一个“极少见”会在什么时候,以何种形式出现?
死亡的阴影从未真正远离,它只是暂时隐匿在看似平静的水面之下,等待着下一次更猛烈的爆发。
尤其是,他注意到一个更令人心悸的趋势——灾兽从虚影出现到完全凝实的时间,正在持续缩短。如今普遍已不足五分钟,而像匿影猎杀者那样的三阶上位,其凝实过程更是被压缩到了三十分钟以内!这意味着留给预警和反应的时间窗口正在变得越来越小。
在这种巨大的、无处不在的危机感笼罩下,陆齐修对路怀柔的态度,也变得复杂而矛盾。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刻意回避或抗拒她的靠近。路怀柔伤愈归队后(虽然“余烬”小队目前并无常规任务),她似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两件事上:拼命提升实力,以及……更加细致入微地照顾陆齐修的起居。
她会提前准备好符合他口味的饭菜(尽管食材有限,她仍在努力研究那些替代品,试图做得更好吃一些);会在他训练结束后,默默递上温水和干净的毛巾;会在他对着窗外发呆时,安静地坐在不远处,擦拭着她的【垂雨】,仿佛这样就能分担他一丝无形的压力。
陆齐修能清晰地感受到她那笨拙却真诚的示好,感受到那份渴望靠近、渴望分担,也渴望……能多分得他一点目光的小心思。
他接受了。
接受了她准备的饭菜,会在吃的时候简短地评价一句“有进步”或“火候过了”;接受了她递来的水,会道一声“谢谢”;甚至在她试图加练到脱力时,会出言制止,语气算不上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
他不再构筑冰冷的墙壁将她推开。但他也时时刻刻,如同走在悬崖边的钢丝上,保证着不暧昧,不让她产生任何误会。
他会接受她的好意,但绝不会主动做出任何超越队友界限的亲密举动;他会指导她的训练,但目光始终专注而冷静,不掺杂任何多余的情绪;他会与她同桌吃饭,但话题永远围绕着训练、技能或者分部的事务。
他在给予她有限的靠近和温暖的同时,也在两人之间,划下了一条清晰无比的、名为“队友”的界限。
因为他恐惧。
恐惧缔结更深的羁绊。
在这个狗屎的世界,谁也不知道死亡什么时候会突然降临。他是全球最强战力没错,但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无数次离死亡有多近。
如果……如果他们之间真的跨过了那条线,缔结了恋人乃至更深的羁绊,那么,当死亡再次不期而至时——无论是他死,还是路怀柔死——所带来的痛苦,将远超现在千百倍!
他承受不起再一次失去至亲至爱之人的打击了。秦虎和赵乾的死,已经在他心上剜下了两块无法愈合的缺口。他不能再允许自己陷入那种可能万劫不复的境地。
所以,他只能像现在这样。给予有限的回应,维持着这看似亲近却又隔着一层无形薄膜的关系。这对他而言,是一种煎熬,也是一种……他所能想到的、最残忍的温柔。
路怀柔似乎并未察觉到陆齐修内心这惊涛骇浪般的挣扎,也或许是她下意识地不敢去深想。
她只是满足于现状,满足于队长不再排斥她的靠近,满足于能为他做点什么,满足于偶尔能得到他一句简短的肯定或一个不再闪避的目光。
对她而言,这就足够了。那份潜藏在心底、连她自己都未曾明晰的情愫,在这小心翼翼的靠近中,悄然生长,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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