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
枝头新冒出的嫩芽随风微漾,仿若喜迎这明媚春光。
虽已入春,但呼啸而过的风还是与冬日一般,寒冷刺骨。
威严的皇宫里安静如斯,来往的宫女与公公们身体紧绷着,大气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到了那位阎王爷。
当今朝中,摄政王陆归手握实权,连皇帝都无可奈何。前日,皇帝突然暴毙而亡,朝中上下,没有摄政王的命令,谁也不敢肆意而为。
大殿内,处理完皇帝的丧事后,陆归坐在主位,底下跪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女人控制不住的身体发抖。
“皇叔,那人不过是个乡野过来的丫头,死了便死了,您何必为了这事大动干戈?”跪在女人旁边的男人眼里满是心疼的看着女人,想要扶她起身,“云儿身子弱,这么冷的天,跪久了伤身。”
话落,一直低着头的桑云眼帘微抬,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坐在上方的陆归,不敢起身。
她与这位摄政王并未见过几次,只是陆归的传闻实在骇人听闻,再加上陆归此时周身散发的压迫力,她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皇叔?”陆玄见陆归没有回答,大着胆子叫了他一声。
“聒噪。”
陆归抬眸,不带丝毫情绪的眼神从下面跪着的人身上扫过。
想到陆玄说的话,眼神一暗。
触及到陆归的眼神,桑云身体一颤,呼吸下意识的放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样,冷得让人心头直打颤栗。
陆玄从小最怕的便是他的这位皇叔,虽然没大他几岁,但那一身的气势确是比父皇还要厉害上几分。
陆归一个眼神他便不敢动了。
陆归眉头微皱,已然有些不耐烦:“桑云,怎么回事?”
“她一个从乡下来的野丫头,谁知道她自己身上得了什么病,现在死了还怪我了!”提到桑榆,陆玄一脸嫌弃,他不知道皇叔为什么总觉得桑榆的死与他们有关。
死在东宫他都觉得晦气。
“是吗?”陆归瞥了一眼桑云。
感受到陆归的视线,桑云将头埋得更低。
看着桑云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着,陆玄满脸的心疼:“皇叔,你就让云儿起来吧,再说,皇叔凭什么这么笃定桑榆是我们害死的,有什么证据吗?”
“殿下,”桑云眼睫微颤,声音发抖,“殿下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榆儿是我妹妹,我怎么会害她!”
“不承认?”陆归嘲讽的勾起嘴角,扔了一包药粉在桑云面前,“这个还需要我多说吗?”
看到药包的那一瞬间,桑云如同晴天霹雳般的愣在原地。
她明明让丫鬟把这些销毁了,为什么会出现在陆归的手里。
“本王只要实话,”陆归视线落在桑云身上,“本王有的是方法让你们说出实话。”
陆归心狠手辣,刑牢便是由他看管,听说进去了之后,没有一个人可以活着走出来。
桑云从小被娇养长大,哪里受得了陆归身上的肃杀之气。
她受不了精神上的压迫,眼泪似珍珠似的往下流,顺着下巴落到地毯上,毫无声息。
她崩溃的开口:“是我,是我害死的桑榆。”
她当了十五年的丞相千金,忽然被告知是当年对调了,府里丫鬟们的眼神,上京里其他名门闺秀的私语,让她沦为了上京里的笑柄。
她不甘心。
虽然太子还是心悦她,但是以桑榆那样祸水的容貌,保不准太子也会被勾走。
她要将一切扼杀在摇篮里。
陆玄一脸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桑云,他的印象里,云儿一直是一个大方善良的大家闺秀,怎么会……
桑云一副柔弱的样子,她伸手拉住了陆玄的手:“阿玄……”
没等她说完,陆归打断她的话:“拉出去。”
“是。”门被推开,进来了两个侍卫,分别架起桑云的两只手。
桑云慌了,她知道自己被带走后的结局:“殿下,求您饶了我吧!殿下,我再也不敢了……”
说着,她人就被抬走,声音也越来越远。
“皇叔,云儿她……”
陆玄的话未说完就对上了陆归淡漠的视线,止住了话,噤声了。
他实在不知道陆归这么做的原因。
这个时候的皇叔恰恰是最可怕的,他不敢再多说。
陆归站起身,缓缓走到他身边,冷漠到极致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禁足东宫,没有我的准许,任何时候不准踏出一步。”
说完,陆归大步踏出大殿。
不早了,他要回去陪他的阿榆了。
陆归走后,陆玄一身瘫软的跪坐在地上,还未反应过来。
皇叔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便是要将他一辈子软禁在东宫了。
他可是太子,凭什么!
就为了一个山野丫头!
陆玄紧紧的攥起拳,随即又无奈放开。
如今陆归手握大权,他就算再不服,又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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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坐在地上,一脸生无可恋的陆玄,桑榆的心情有些复杂。
桑榆从小在乡野间长大,一直到十五岁那年进京才误打误撞的知道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当朝丞相。
与父母相认没多久,皇帝便下旨赐了婚。
两个月前,皇帝下旨封她为太子妃,并挑选了良辰吉日让他们完婚。
皇命不可违,迫于压力,桑榆风光的入了东宫,嫁给了与自己只有几面之缘的太子殿下。
太子喜欢的是那位顶替了她的身份活了十五年的假千金桑云,对她没有任何感情,成亲后一次都没来过她的院子。
桑榆也乐得清闲,她本想着就这样相敬如宾一生就算了。
桑榆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的院子里,谁料想,七日前,桑云带着一众家丁闯入她的院子,将她死死的固定住。
她一个女子,纵使不是娇惯着养大,力气也不会大过几个男人。
就这样,她被桑云捏着下巴喂下了一杯毒酒。
毒酒贯穿的滋味实在不好受,五脏六腑像是绞起来扭做一团似的,疼的要命。
要是可以,她也想让桑云也体验一下这个滋味。
一辈子禁足在东宫,自由与权利尽失,对陆玄来说,确实是或者比死了更加生不如死。
看到陆归出去了,桑榆飘过去,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她死后,灵魂并没有消散,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三日前,就在她尸体要下葬的时候,陆归疯了似的闯进来,把她的棺木抬到了王府,并且为她报了仇。
桑榆有些疑惑,她生前和陆归并没有任何关系,最多也就有过一面之缘,她不明白陆归这么做的原因。
桑榆来到上京之前就听过摄政王的传闻,成了鬼之后又看见了他残忍的手段,说一点也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但又想到了陆归为自己报仇的场景。
不管怎么样,陆归总归是她的恩人。
桑云的下场已经不言而喻了,大仇得报,桑榆心里的郁气已经消散了。
她抬手,看了眼阳光下自己的掌心,默默舒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可能是要离开了。
想到了什么,她又抬头看向了眼前男人的背影,叹了口气。
只是来不及报恩了。
今日阳光正好,暖暖的照着。
桑榆虽然感觉不到,但是她可以想象这样的温暖。
不觉间,她已经一路无障碍的跟着陆归进了主院。
没有陆归的允许,任何人都不敢靠近这边。
但桑榆不一样,她是鬼魂,陆归看不到她,这几日,她已经无数次出现在这个房间里了。
进来后,入目便是一个上好木料的棺材,是桑榆的棺木。
桑榆本来以为陆归今天也要像前几日那样打开棺木看上一会的,但出乎意料的没有。
陆归来到案板前坐下,望着棺木的方向,像是在回忆什么。
桑榆无所事事,索性就在他身旁坐下,手托着脑袋,看着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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