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脚步虚浮,像一个醉酒的人,跌跌撞撞走到阳台。阳台上还有一把椅子,她蜷缩在上面,漠然看着无边无际的黑夜。
沈异抹一把脸,逼自己清醒过来,他起身追过去,半蹲在她膝前,还未开口,就听她问:“吓到你了吗?”
“没有。”沈异懵了一下,肯定道:“这有什么好吓人的。”
他清楚知道,她只是想用自己的不可捉摸吓退他。
梁月笑出声,低眼看他,讽刺道:“也是,沈警官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啊。”
她伸手摸他下巴,观赏物品似的打量他,轻声呢喃,“很多女人都喜欢你吧。”
“没有。”沈异捉住她手,“怎么这么凉,我们进去吧。”
“好。”梁月出奇地好说话,手一伸,说:“抱我。”
她态度转变的突然,沈异静默着不敢松懈,他伸手将人捞进怀里,小心翼翼的珍视。
暗暗观察她的表情,很平静,很平常。
走到床边,梁月说:“我要看电视。”她指向他的床,意思明了。
沈异将人放下,主动找来遥控器,“要看什么?”
“随便。”梁月说。
电视机屏幕闪动,沈异调到相对安静的纪录片频道,放下遥控器,他要同她好好聊聊。
话没出口,梁月蓦地调频到戏曲频道,咿咿呀呀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演员脸上的油彩鲜艳夺目,华服流光溢彩,头饰珠翠环绕。
她陷在这热闹里,长吁一口气,靠在床头。
沈异试图说点什么,梁月抬手制止他,并表示,“我没有吃醋。”
她执拗看他,“你信不信?”
沈异:“……”
他能说不信吗?
沈异点头,“信。”
“那就好。”梁月一副醉心于听戏的模样,“我今天睡这里,你睡我的床。”
“好。”
沈异坐在床沿盯着她侧脸看了好一会儿,光在她眼睛里明明灭灭,像某种无法解读的信号。
她失联了一般。
他始终担心她,可又不愿意强迫她听自己的解释,他感知到她此刻很痛苦。
过了一会儿,梁月若无其事地说:“想抽根烟。”她眼睛盯着电视,手指夹了夹。
沈异找来烟灰缸,放在她右手,紧跟着把点燃的烟递过去。
梁月夹住,跟他聊天,“唱得挺好的。”
“嗯。”沈异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迟疑说:“我帮你吹头发。”
见她没有拒绝,他起身进了卫生间,身影消失后,梁月抬起夹烟的手,用拇指挠了挠发痒的眼尾,顺便将那点潮意拭去。
沈异很快出来,他替她吹头发,动作很慢,能感觉出很不熟练,但是他又很温柔,指腹轻揉在她头皮上,像在做按摩。
暖风把发丝吹起来,不断扫在脸颊上,痒痒的。
结束后,沈异说:“早点休息吧,明天有安排。”他扶她躺下,关掉电视,又去关灯。
做完这一切后,他躺在了她的床上。
黑暗中,梁月空洞望着天花板,她主动问:“我有没有耽误你的事儿。”
“没有,很顺利。”沈异说,“你别多想。”
梁月翻身藏进被子里。
第二天早上,沈异带梁月在楼下餐厅吃饭的时候遇见了王志勇。即使背对着他,梁月仍能感觉到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
身上开始起鸡皮疙瘩,她吃不下去,端一杯水小口抿着。
沈异始终低着头,表情不变,三两下解决完,嘴一擦,拉住梁月的手往外走。
默然走了一段路后,梁月试图回头看。沈异及时提醒,“看前面。”
这声提醒让梁月感到懊恼,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帮到他,这种不确定的感觉让她整天都紧绷着一张脸。
好几次,沈异试图和她亲近,做些情侣之间的小动作,她都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沈异自然察觉到了她的冷淡,渐渐的,心里居然生出一种惧怕触碰她的怯懦,他犹豫不前,生怕指尖落下,会换来她更深的疏离。
人和人之间,总是会产生误会,在梁月的视角里,沈异没有追上来,那便是冷淡。
两人莫名拘谨起来,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
戏要开演了。
沈异拥着梁月,而梁月则是一脸谄笑,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抓着从肩膀上垂下的那只大手,玩弄他的手指头。
推开四元旅社门的一瞬间,咀嚼声骤然停歇,几乎所有人的眼神都飘了过来,探究意味十足。
餐厅里七七八八坐了十来个人,男人女人都有。
许是灯光过于昏暗的原因,那一双双眸子里透露出来的各色意味被反衬得直白赤裸。
好奇,轻蔑,妒忌,津津有味,来来回回的随着酒水反复琢磨。
沈异不动声色地扫视一圈。
他拉着梁月往窗边坐,两人小声咬耳朵,气氛暧昧。
王志勇的眼神不时剐蹭过梁月裸露在外的小腿,腻在她纤细的腰上不动。
沈异半个身子都靠向梁月,占有欲十足地将手圈在她身后的椅子上。他百无聊赖地捻起她身后微微卷曲的发丝。
无人知晓的桌下,梁月一只膝盖嵌在他两腿之间。沈异见她神色淡淡的,冷得很,便动了一下,收紧两腿之间的缝隙。
他观察着她,见她没什么反应,便又收紧了一点,严丝合缝地框住,桌上的一只手慢腾腾往下落。
他知道,此刻无论做什么,她都不会拒绝。他把个人的念头与欲望溶进工作中掩饰。她一定不能分辨。
终于,他的手放在了她裸露的膝盖上,而她也终于把所有的目光和注意力都投注在了他身上。
沈异整个手掌都僵住了,干巴巴贴着她微凉的皮肤,迟疑着要不要离开。
梁月直视他,一只手覆上他手背。
“舒服吗?”她问。
沈异忽然就笑了,还不忘挣扎着辩解一番,“是得动手动脚,不来点真的鱼儿不上钩。”
梁月想起白日里他的冷淡,仍旧有些不痛快,她轻呵,小声问:“要几分真?”
沈异模棱两可地答:“视情况而定。”
由于梁月背对着餐厅里的其他人,所以用不着伪装表情,她露出奇怪的神色,低声说:“你这人真奇怪。”
“哪儿奇怪了?”沈异始终轻浮笑着。
梁月想起之前在私房菜馆停车场的那次谈话,她说给他一次,他不要。
“大便宜不占,倒是占些小便宜。”梁月说。
沈异垂眼看着还僵住的手,悠悠说:“这可不是小便宜,至少对我来说不是小便宜。”
“那就加钱。”梁月气汹汹地用话堵他,“我想了想,这忙可不是普通的忙,危险系数太高了,你得给我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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