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晋江正版阅读
时书竟然没发出惨叫,反倒是门外几人吓得不轻,几乎转瞬之间,全退了出去跪在地上:“属下该死!”“末将该死!”
时书不想活了。
这辈子先活到这儿。
时书找个楼跳,往窗口旁一站,手抓着扶杆想翻身。这时候酒全醒了,跟做了场梦似的,第一想不通为什么突然亲上去,和谢无炽的嘴挨的近?第二这群人为什么进来……
——领导的门要敲了再进不知道?……
时书抓耳挠腮,最后一丝混沌也无,谢无炽还没开口,几个人连忙退了出去。谢无炽缠好纱布,回过神之后从椅子里站起身:“不用担心,我来处理。”
要不你还是把我处理了吧!
时书强忍住嚎叫,仔细看楼还是太高了,往门外跑。
“时书……”
时书罔顾背后声音,袖子蒙脸不顾死活冲了出去,门外几个护卫和宋思南都埋着头,等他冲到楼下,一张脸的血冲到脑门,盯着火光摇动的灯烛,耳朵里全是欢欣鼓舞和怪笑,快精神分裂了!
时书头一次体会到神智不清之感,刚才情绪太激动,加上和谢无炽的唇一直仅有一步之遥,一抬下巴就能吻,而他竟然真的头脑一热就吻了上去。
男同!我跟你们不共戴天!
竟然敢耍老子!
时书蹲火堆旁抱头沉重思索,方才的回忆涌入脑海,他和谢无炽在隐秘空间内亲密地接吻,这种感觉真是……他甚至还能记起谢无炽失温的唇逐渐变热,生涩逐渐变成享受的滑腻,爱欲在其中荡漾。
不能喝酒了,酒神,堕落、无节制的性!
时书看着火堆发呆,嘴里一直碎碎念“完了完了完了”,杜子涵却凑近上来:“小书,大事不好了,我刚才看见宋思南收到军报领人急匆匆上去,听说有地方开战了。”
时书:“什么?”
“难怪……”竟然连谢无炽的门都闯。
杜子涵狐疑道:“你怎么是这种脸色?你不是上楼找谢哥去了,干嘛,怎么一副他强迫你未遂的表情。”
时书:“不是他强迫我未遂啊!”
被人看见我和亲哥亲嘴了!杜子涵,你懂不懂!
可怕!
时书回忆细节,想知道是否能挽救,不过当时谢无炽坐榻,自己不知不觉早坐到他腿上,当时的情景正是时书捧着他的脸和他唇齿勾连,且那个位置恰好正对着门,一进来便能看见两人吻得难分难舍、耳鬓厮磨的情形。
时书:“子涵,我是不是贫血啊,我怎么感觉头晕晕的。”
“…………”杜子涵说,“我靠,小书,你到底怎么了!”
时书再次抱住头,发出惨叫:“不行啊,子涵,我要死啦!这次是真的要死了!”
杜子涵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连忙安慰他。
两个人挤挤挨挨缩在火堆旁,片刻,不远处人群簇拥当中,谢无炽从木楼上走下来,几盏琉璃裁骨灯,将他的身姿映得挺拔修长,影子婆娑而动。宋思南,辛滨和护卫正垂头丧气跟在他背后。
谢无炽到楼下时抬头左右一望,视线遥远而漠然,看到了火堆旁的时书和杜子涵。杜子涵只是被他看一眼,吓得后背发寒五内如焚,也立刻抱住头,和时书一样埋头骆驼:“完啦完啦,给谢无炽看见了!这次真的要死了!”
“……”
时书回头一看,谢无炽站栅栏边,一旁的人举着几只照明的灯,他和时书对上目光,时书心里又是一声咯噔,刚平静了一秒钟的心仿佛被千刀万剐,浑身发麻,立刻转开了视线。
家人们。
和谢无炽又亲上了。但这次的情况很复杂,居然是自己因为替他包扎,同时看见他自残而愤怒输出,恰好谢无炽的唇近在咫尺,便抬头吻了上去。
怎么办?
说不清了!!!自己已经主动亲上了男人!
时书蹲在篝火堆前怀疑人生,心乱如麻六神无主时,几乎是刹那之间灵光闪动,另一个想法冒了出来。不是正好要爬床吗?这不是开启第一步了?如果要爬床的话,这也是其中的一个步骤吧?
算了,别想了,一切自有天意。
时书终于调理好心态把藏着的脸露了出来,一抬头,便见宋思南一脸沉思的神色走来,时书猛地吓得大叫一声:“啊!”
宋思南神色诡异:“刚才……”
时书脱口而出:“误会!天大的误会!青天大老爷!”
宋思南眼珠转动:“你别紧
张,大人已经说过,是你在替大人清理脸上的伤口,不许我们传出,但——
宋思南显然受到了不比时书小的冲击,几位侍卫交向声称并未看见,他也不过惊鸿一瞥,有时候众口铄金,他也开始怀疑是否看错,但实在很难说服自己。
宋思南眉头紧皱:“你与兄长——
时书心里猜到,谢无炽下了死命令,宋思南绝不会传出此事,不过时书还把他当朋友,只好绞尽脑汁思考应对之法,片刻后时书才结结巴巴道:“其实……这就是我离开我哥,一年多不回来的原因。
杜子涵:“?
宋思南果然诧异:“什么?
时书眼睛一闭,幸好夜里漆黑看不见他耳朵的绯红:“我有梦游症。
杜子涵:“???
宋思南:“梦游症?
时书干巴巴道:“我上次不是和你说过了?我梦里会不受控制地做出一些异常行为,比如杀猪,杀鸡。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没了爹娘,我哥把我养大。
“我小时候从山上掉下去,受了惊,从那以后夜里时常梦魇,一梦魇就控制不住自己,做些乱七八糟的事。刚才你也看见了,我醉酒之后上楼找我哥,睡着了,然后……
时书边说边用指甲掐手心,对宋思南露出“请你相信我!的表情。
宋思南:“原来如此,我就说……兄弟怎么……
时书见他信了,连忙松了口气:“我哥一直很包容我的,没奈何,他不敢轻易惊醒我,怕万一我得了癫症。
宋思南信服了:“你也挺可怜的。
时书擦额头上的汗。
宋思南:“你哥一直不成亲,不会也是照顾你的病吧?
“………………跟我有啥关系。
时书支支吾吾,勉强点头。宋思南终于说:“吓死我了!
时书在心里默念:“骗了你对不起,我也是为了我们的友情。
然后时书连忙岔开话题问起正事:“你们刚才来的这么急,出什么事儿了?
宋思南晦气地摇头:“这不是去年开战以后,一直打到冬天粮草匮乏?于是便休整了这小半年,如今天气回暖,旻狗按耐不住又启了边衅,这次是由北旻‘五大王’之一的摩育王,号称十
万大军攻占茶河渡口从永安府的方向进攻冯重山驻节的狁州了刚收到军报让都统制回公署议事!”
“狁州?”不远处宵禁的呼声时书抽出篝火里的柴“我记得在太阴府?”
宋思南也帮忙熄灭柴火:“对狁州并不算一座大城池城内的人员也有限但一直是诸多将士的驻节之处你知道为什么吗?”
时书:“说呗。”
“狁州控制大景边防战线的西北部和中部易守难攻两边则是东屠山和回天荡占据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想要从塞上策马南下必须从狁州的关卡过来。”
时书抬起头:“那就是军事重镇有很重要的地理作用?”
“那是”宋思南讲起这些便头头是道“如果狁州被攻陷北旻的铁蹄仿佛被疏通一般便可以率领数万骑兵长驱直下直捣入大景的第二道防线——中原府和信固府如果再把这里打穿攻破东都就在旬日之间了。”
届时江山易手山河沦陷。
时书了然地一点头道:“难怪你们如此着急这件事果然重大。”
宋思南一脸深恶痛绝:“我都不想说。”
时书:“有什么猫腻吗?”
宋思南嫌弃道:“为什么打狁州?不就因为这冯重山主和而朝廷重用主战将领旻狗也知道他心里不服气是个薄弱点这才挑着找他打架呗?反正不抱很大的信心。这些卖国贼他死倒也算了可惜那么多兵被打死了。”
时书心情泛起涟漪问:“主将无力士兵也会军心涣散?”
宋思南道:“当然
时书听着记在心里。
宋思南唉声叹气:“也就苦了咱们。军国大事牵一发而动全身。狁州如果被攻陷西军和北军就失去连接不能相顾。所以咱们北军也得提防着随时给他应援接下来怕是有一阵子好忙的了。”
军中打起更来催促众人休息。时书道:“那我先回去了改天再聊。”
宋思南:“好去吧今天归顺的流民义军带了许多遗民百姓来这几日又要带百姓们去军屯安置你愿意来就早些来啊
!”
时书:“知道了!我早早的就来。”
时书走之前跟杜子涵打了招呼,杜子涵欲言又止:“哎?走了?你俩有啥瓜不给我吃?”搞得时书只好停下来把楼里的事再复述了一遍,接受完杜子涵的目光注视,这才踏上了回去的路。
月色淡泊如冰块,时书踩着晃动的影子,偶尔折下一节树枝握在掌中挥舞,树叶飒飒。
他想着狁州的那场战争,但距离有千里之遥,很难想象到具体的场景。
于是,时书情不自禁开始回忆木寨里的那个吻。
这辈子想不通的事情增加了,真是被男同搞得昏头,怎么就凑上去了?
谢无炽手腕的伤痕,真是个心理不健康的人。心理不健康,也就意味着危险,充满攻击性,自我的创伤无时无刻不在摧毁他们,心与心时刻在进行博弈,每日都在痛苦中自毁。
刚把手腕割得血淋淋,又急匆匆离去,并没有疗伤,参与此次战争的讨论,从来不照顾自己的伤势吗?
时书神游天外,护卫问:“二公子是回中军营,还是回燕州城内的行辕大府?”
时书:“有什么区别?我哥去了哪里?”
护卫道:“大人平时大部分时间住在军营,方便整军巡视和操练,不过公署在城内,和其他大人商议就得回城。”
另一个护卫道:“宣抚使,监军等大人都住在城内,与诸位大人商议时,便要回公署去。比如今天,便去城里了。”
时书心里一想,明白了:军营里生活粗糙简陋,人都想享福,肯定住在城里有良屋美人山珍海味作伴得好,那些监军之类,恐怕都住在城里。而谢无炽这种事业心卷王,时常住在大营内与军兵同食,不仅有军心也满足他的控制欲,训练出更为精锐之师。
时书走在月光下的小路,想到还没在谢无炽居于燕州的行辕中住过,道:“那我也去城里。”
时书没想好怎么面对谢无炽,不过似乎也没什么好怕的。去看看他,在木寨的言犹未尽,应该有许多话并未说完。
坐上马匹催鞭狂奔,穿越重重密林到了城门外。军事重镇夜里关上城门,通报“都统制护卫!”后从小门进入,时书重新回到了这座城市。
谢无炽的府宅。
谢无炽是个有品位的
人在现代也是庄园豪宅里贵养出来的大少爷这座行辕豪华奢靡夜色中重檐歇山、亭角飞翘院子里亭台楼阁、怪石嶙峋时书进了门许多人立刻叫着“二公子!”“二公子来了!”“快快快!”上来伺候他更衣。
时书不太习惯问了谢无炽就寝的院子便自己走了进去。
几近子时屋子里点着暗淡的烛光屋子内进深开阔大厅的背后的书房雅致层层博古架上放着古董和笔墨纸砚步入一间隔间花窗明净再往里走是寝房。
时书到了以后便洗漱谢绝其他的伺候没找到合适的衣裳便打开柜子挑了一件谢无炽的亵衣先穿上。屋子里灯光昏暗这算是第二次来到谢无炽独居之所但感受和两年前相南寺夜奔却截然不同了。
时书刚在这几间屋子里转了没几转那管家犹豫了半晌说:“二公子大人不喜欢小的们随意摆弄他的东西二公子……”
时书:“哦我明白了你去休息吧。”
时书没再闲转谢无炽如今身居高位随处是机密撞见确实不好。想到这里便回卧房恰好人也有些困倦沾床便睡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
小说全网首发无弹窗免费阅读qiexs.com▾(请来企鹅
小说
看最新章节
完整章节)时书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被子里支着手肘撑起身门外恰好是人声低谈的动静。
“大人还要喝热茶吗?锅里留着热水。”
回答的声音很轻。
“还是照往常?小的这就把热水打来。”
谢无炽道:“不成动静大换个地方。”
脚步声便消失了。时书坐起身来等候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门外重新响起压着的脚步声腰间玉佩叩击的鸣鸾之声清脆悦耳。不过声音在中堂便消失似乎被解了下来。
再然后脚步声到了卧房内。
为了省灯油时书吹灭了灯烛屋子里漆黑一片。慢慢响起火镰的轻声一抹暗光映亮了方寸之地也映亮了来者的清贵淡漠的眉眼眼珠漆黑鼻梁下拓着暗色。
时书坐在原地没出声别人以为他睡着了但点了火却见有个人坐着可以说有点吓人。
谢无炽顿了一顿道:“你没睡。”
他换上了整洁干净的内袍手腕缠着新的雪白纱布笼着灯火走到床头边来将吹灭的灯油给点燃
了。一张昂贵沉重的檀木床。雕刻着繁复秀丽的图案,谢无炽站在脚踏木板上,垂头把另一盏油灯灭了,放到梳妆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