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的身体还是很虚弱,吃完饭很快又睡着了。
在岑商休息的时候,珠已经把药汤给分了一碗给山,希望这两个孩子都能尽快好起来。
岑商的手、脚、耳朵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冻伤,在暖和的环境中痒的特别厉害。
她烧了一大罐水,稍微放凉一点就把手往里泡,热水烫得她龇牙咧嘴,但泡完后手就不那么痒了。
外面又下起了大雪,鹰身体好了一大半,岑商让他尽量待在炕上取暖,不过他醒着的时候还是会尽量找事做,纺纺线、编编绳子之类的。
“鹰,我找你。”门外传来山的声音。
岑商打开门,大病初愈的山看上去还是有点没精神,他紧紧攥着小手,抬起头:“他在吗?”
“在,进来吧。”岑商邀请山进门,让他坐到里间,给两人各上了杯水,又抓了两把松子给他们,“你们聊,我就在外间,有事叫我。”
鹰欲言又止,他其实不怎么喜欢和山单独在一起,他们都喜欢欺负自己。
岑商坐在炉灶旁边烤火,耳朵悄悄竖了起来。
山说:“你,救我,你是好人。”
鹰愣愣地回答:“哦。”
岑商心中叹息,鹰太不擅长聊天了。山过来示好,他不咸不淡一句“哦”就把话题堵死了。
山被噎了一下,过了一会才又开口:“这个给你。”
鹰既不说话也不接,她伸长脖子,有点远,看不清楚是什么。
“我以后再来找你!”见鹰不说话,山直接丢下东西走出来,“商,我走了。”
“拿着吃,慢点。”岑商塞给他一把松子,送出了门。
回来,她好奇地问:“他给了你什么?”
鹰看着桌上,岑商凑近一看,是片白色的大贝壳,背面有三道褐色的条形花纹。
“呀,山把自己喜欢的贝壳送给你了,他想和你做朋友。”岑商高兴地说。
太好了,鹰终于要有同龄伙伴了。
鹰呆呆的只是看着,岑商提议:“我给你做成项链戴上,肯定老好看了。”
“好。”鹰点头,手足无措地去拿针线藤篮。
岑商暗笑,他一定也是开心的吧。
这场大雪过后,岑商发现自己用来记录日期的泥板又划满了第二个365天,春天快要到来了。
今天岑商决定教大家年龄的计算方法:“大家回忆一下自己过了几个冬天。”
因为人一般不记得三岁之前的记忆,所以还要在此基础上加三。
大家纷纷报出了自己的年龄。
珠竟然只有二十六,这么一算她顶多十四五就生产了。
壮十四,狼十三,厉说是二十八,斑年纪要大一些,三十七,这已经算是族群中数得着的老年人了,比他还大的只有匡姥娘和两个女性老人。
“三十四。”疤说,他的心情很复杂。
刚才报出年龄的人里,只有五个比他大。他忍不住问:“我们能活多久?”
“没有意外情况的话可以活一百岁左右,放心,大家都还很年轻呢。”
“这么久?”
“哪有这么老的人。”
疤的心情一松后又一紧,没错,谁见过活一百岁的人?
他十几岁时被野兽咬穿过肩膀,但好得很快,一点也没影响他当上首领。但是今年不一样,熊留下的伤口愈合了,但身体没有。这次小病也是过了很久才好利索。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
“大家记得扫雪,不要压塌了屋顶。”
商上完课离开了,其他人也出去忙碌自己的事,疤发现自己无事可干,拿上扫帚和梯子,爬到屋顶上扫雪。
他本来是想找点活让自己不要再想年龄的事,但动起来后,更是时时刻刻觉得身体不如以前,心情更烦躁了。
岑商回屋喝了点水,随口问:“鹰,你几岁?”
他掰着指头说:“六岁。”
怪不得看起来这么小,她说:“你休息吧,无聊就找山他们,我要忙了。”
岑商拿出泥板,认真查看每个人的积分和积分总数,心中不断盘算着。
冬天再有一月左右就结束了,到时候估计能再盖出三所房子,能消耗60点积分。
她设计的冬帽、手套都很受欢迎,这些也为积分消耗大业贡献了不少力量,还有族群青铜工具的租赁,兽皮等资源的兑换,把这些全部预估进来,遗留的积分应该会控制在100以内。
这都是族人的劳动所得,不能随便作废,一方面要推出新的产品提高大家的消费积极性,另一方面要留足缓冲时间。
什么东西会是现在大家非常需要的呢?
视线中的双手红肿不堪,她眼睛一亮,马上有了主意。
这个冬天,绝大多数族人都需要在外劳作,他们的手不可避免地出现了皲裂和冻疮,那还有比护手霜更好的消费品吗?
她知道最简单的护手霜就是动物油混合植物粉末制作的,虽然她是没有丁香之类的香料,不过草木灰也能实现同样的效果。
陶罐里的猪油已经用光了,去到族群的房子,屋里只有几个婴儿和小孩。她掀开一个个陶罐寻找,富含脂肪的肉类更适合熬制荤油。
挑选的时候,屋外传来一声闷响,接着骚乱起来,她跑出去一看,疤躺在地上,衣服上沾满了雪水。
“怎么了?”她赶紧上前一步,问。
“没事,扫雪掉下来了。”疤很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现在的样子,他是首领,不能这么虚弱,但后背下面有根骨头很疼,让人忍不住冒冷汗。
岑商估计他应该是摔得不轻,说话中气不足:“厉、章,你们几个把疤抬屋里去。”
“我没事!”疤大声说。但厉没有离开,而是看向了商,他很不舒服,难道他的话不管用了吗?
岑商想了想,明白了疤为什么是这种态度,人不服老很正常。
“疤,摔伤不是小事,人是很脆弱的动物,你要是能自己起来我就让他们走,要是不能,你最好还是听我的。”
疤咬牙尝试起身,可不管他多么努力,身体总是使不上劲。
他泄了气:“给我只手。”就算这样,他也不想让人抬着走。
对于摔伤,岑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疤只能靠静养恢复。
这几天疤休息得很煎熬,他宁愿出去干活也不想整天躺在炕上,尤其是现在这样。
房门敞开,许多族人进进出出,好像在搬运什么东西,他叫住一个人,问:“你们在干什么?”
“地窖盖好了,商让我们把食物都搬进去。”
“地窖?”听到这两个字,疤想起来那是什么了,他关心地问,“里面怎么样?”
“商说的对,比外面还冷,东西肯定能放很久。”族人高兴地说完,继续搬陶罐去了。
疤盯着门口的方向看了大半天,没有一个人过来问他该怎么做,他们都听商的话。
——
“恭喜恭喜,祝贺你们搬家。”岑商笑呵呵地说。
明黑色的脸上浮现出笑容,递过来一个兽皮包:“我和章准备交换家具,来问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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