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会死的念头,沈琦芸不止没有躺平,反而越挫越勇,她翻身坐起,在自己气喘如牛的呼吸间,听到了另一个粗重的呼吸。
黑暗中,她只能看到男人隐约的轮廓。
那轮廓始终未动,应该是受伤挺重。沈琦芸手中的簪子已经不知飞到了哪里,她又在头上摸索……谢天谢地,昨天逛街的时候多插了一支珍珠钗,她暗地里打定主意,如果这一次能活下来,往后身上都要带把匕首。
她轻轻挪动,每一次动作都痛得她眼前阵阵发黑。但她没有停,终于在靠近轮廓两步远时,用尽全身力气扑了上去。将那男人压在身下,珠钗狠狠往下扎。
“艹!”
男人咒骂,想要推开她,力气却不够大。
随着沈琦芸一次猛扎,男人的挣扎力道越来越小。
等他不动了,沈琦芸才松开手中钗环,她不敢停歇,爬出了房门,在院子里大喊。
她觉得自己喊得声嘶力竭,可外面始终没有动静,渐渐地,她撑不住昏了过去。
*
曹府早已经没落,连续三代没有子孙挤上朝堂,但这一代不同,曹家的长女当年大选时被太后看中选入宫中,如今是皇上身边的曹妃。
曹妃膝下生了两个皇子,其中一个还是长子,因此,曹府的身份也水涨船高,等闲人不敢得罪。
如今当家的是曹妃的一母同胞弟弟,这人越是欠缺什么,就越想要什么,曹家主小时候没少被同龄人欺负,如今一朝翻身,就恨别人看不起自己。
昨夜有追兵前来,说有别国奸细潜入曹府宅子,一群人想要进府搜寻。曹光宗当然不肯,又不是抄家,让一群人进来到处搜寻,他的面子往哪搁?
于是,将人拦在了门外。
外面的官兵也不敢太过强硬,若是硬闯,那成什么了?
但也不敢轻易放过这间宅子,就围在了附近,其他人去别的府邸搜寻。
几乎所有的府邸都不让搜,直到傍晚,安王世子赶来亲自带队。哪怕如此,也还是有人试图拦截。
严韶羽脸色很不好看:“别国奸细关系重大,谁若敢拦,那就是和奸细勾结,本官会即刻将全家下狱。”
这样的话出来,众人再不满也只能打开大门。
一夜过去,没看着奸细的影子,不少人怨气横生,家中有人为官或是有亲戚为官的人都已经准备在上朝时参他一本……别国奸细那都是多少年没发生过的事了,严韶羽拿着这根鸡毛当令箭,将十几个府邸翻得乱七八糟,哪怕是皇亲国戚,也没这种道理。
随着时间过去,严韶羽脸色越来越难看,天亮时,他到了曹府门口。
曹光宗早已经等着了,对着黑脸的严韶羽,他有些怵,却还是强撑着问:“世子,您寻了一夜都没见着人,或许根本就没有奸细……我倒是听说,你宠爱的丫鬟被人掳走,你该不会是借着寻奸细之名想要找出逃奴吧?”
“胡说!”严韶羽确实是担忧被掳走的沈琦芸,但这话不能放到明面上。否则,等她回来后,针对她的人会更多。
曹光宗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心下得意,如果他能拦住严韶羽入府,以后在这城里,再没有人敢小瞧曹府。他摊手道:“你口口声声说有奸细,结果查了一夜,连个怀疑的人都找不着,倒是让不少大人颜面尽失……”
没有找到人,严韶羽很是烦躁,一把就推开了他:“让开。”又一挥手,身边的总头带着官兵一拥而入。
曹光宗气得大叫:“安王世子也不能强入民宅呀,我这还是官宅呢,稍后我一定要告到御前……”
严韶羽大踏步而入,当听到有人说在园子里发现了可疑之处,他几乎是飞奔过去。
今早上曹府洒扫的下人已经发现了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不过,他们只以为那是有人受了伤,并没有和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别国奸细联系到一起。此时严韶羽顺着那血迹,到偏院后推开门。
然后,他怔住了。
厢房外趴着一个血糊糊的纤细身影,虽隔得远,却一眼就看得到她爬出的血道道,不知道得流多少血,才能将地面糊成那般。她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没了气息。
严韶羽眼中沉痛,脚下像踩在棉花上似的。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挪。
昨天他有事早走,本以为不会有意外,结果,就偏偏出了意外。
马车在街上被发现,齐嬷嬷和车夫受伤,丫鬟受伤最重抬回去后,也没能救回。听他们描述,那个掳走了沈琦芸的人正是纤细无疑。
严韶羽是越想越怕,听说各大府邸不让官兵进入搜查,他顿时就急了。找了一夜,一点消息都没,他害怕她已经不在,心中火烧火燎的焦灼难安。
曹光宗赶过来时,刚好看到严韶羽站在门口发愣,他冷笑一声:“这里是最偏的院子,平时连下人都不来,能找着人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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