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刚过,乙骨忧太已经收拾完毕准备出门。
今天是咒术总监部公开审理三天前那个突发事件的日子,他和夏油杰一早就商量好了,会和夜蛾正道一起去旁听参加。
刚下楼还没走出绿化带,他看到学校里的其他同学们也已经早就收拾完毕,聚在树下等着他。
一股"可能脱不了身"的不祥预感顿时涌入乙骨忧太的心头。
果然,最先开口的是禅院真希:"怎么着?是这会儿出发吧?伊地知的车肯定坐不下,杰会开车吧。"
"实在不行正道也有车,挤挤应该正好。"熊猫挠着下巴补充。
"所以大家是怎么知道是在今天的啊。"乙骨忧太有点无奈又有点意料之中地笑着。
"校医院上野院长。"伏黑惠面无表情。
作为学校公认的八卦大喇叭,什么消息从他那里走漏出来都不足为奇。
"而且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知道啊?当我们是傻子吗?!"一提到这个,钉崎野蔷薇就一肚子火,手里拿着榔头不知道是想锤谁,"那个眼罩笨蛋可是在给我们上课的时候,就被咒术总监部的人直接带走了啊!"
说着还指向乙骨忧太:"还有你,叛徒!"
作为学生里唯一知道全部真相,却依旧一点消息都没透露出来的家伙,野蔷薇已经看他非常不爽了。
"太严重了吧。"乙骨忧太抬起双手,表情无奈地试图辩解,"五条老师也是怕大家担心来着……"
"怕担心还是怕麻烦?那家伙从头到尾都不告诉我们真相,根本就是觉得我们帮不上忙所以怕麻烦吧!"
"别这么说嘛,老师是真的很担心大家。"
说着,他又诚实补充:"而且说真的,那天五条老师说要自己一个人去什么地方,让我回来跟校长说一声晚上赶不回来见面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他居然是直接去找高层的人算账了……"
"借口!"野蔷薇不接受他迟来的解释,看起来仍旧非常生气,"总而言之这次我们都要去,这不是商量,这是通知!"
"说得对。"
"是这样。"
"呵。"
"鲑鱼。"
"不管怎么样,都一定要让咒术总监部的人把五条老师还回来。"虎杖悠仁是这么说的,表情义愤填膺得让人很怀疑他下一句话是——"不然就把两面宿傩放出来,把那些人都送下去"。
看着面前同伴们或冷静或暴躁的表情,乙骨忧太知道这次是没办法了,只能摸出手机给夏油杰打电话说明情况:"因为人数比较多,大家都要去,估计得麻烦老师也一起开车了,实在抱歉。啊?什么?熊猫?"
他转头看了看熊猫那一个顶仨的体型刚"呃"了一声就看到对方瞬间变脸表情狰狞阴森咆哮:"都说了正道也有车!要是敢只把我丢下我就把你们车胎全扎爆谁都别去了!"
乙骨忧太:"……总之您听到了。"
夏油杰又好笑又无奈地点头答应道:"好吧我去找夜蛾校长看看有没有办法。"
最后整个高专的学生除了被强制叫出去执行任务的二年级组夏木陵和千春其他人全都来到了这次的审理现场。
临走前两个倒霉孩子还扒着车窗一副铁窗泪的悲惨表情反复叮嘱:"记得随时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还有地址给我地址!我任务结束了就马上赶过去肯定来得及和大家一起接五条老师回来给——我——地——址——"
声音消散在辅助监督的一脚油门里慷慨激昂到让虎杖悠仁和熊猫都忍不住对着车尾气敬了个礼。
到达目的地后一群人步伐整齐地从停车场朝会议大厅走。
由一级咒术师夜蛾正道领头左右旁边是两个特级咒术师夏油杰和乙骨忧太。再往后是准一级咒言师狗卷棘全员二级的一年级组准二级三级……甚至还有个巨大无比的熊猫!
看得接待人员眼角抽搐冷汗直流总感觉他们根本不是来陪审旁听的说是组团入侵随时准备打劫抢人砸场子还差不多。
一整个少年热血漫里
但是另一个同事对此非常不赞同:"已知今天里面的人是五条悟。外面的人去掉那两个特级其余人不管什么立场满打满算几十个加起来也不是五条悟的对手还用得着救他?真打起来救救我们还差不多!"
"……你说得对我突然想请假了。"
"混账!不许!"
两人相互推搡着离开身后的落地钟指向上午九点案件审理正式开始。
坐在陪审席上野蔷薇和禅院真希都皱着眉把所有的不喜欢和反感直白表现在脸上。
虎杖悠仁则一直在探头探脑试图寻找五条悟的身影偶尔头也不回地对伏黑惠说:"你看到老师了吗?我怎么还没看到。"
"还没有。"伏黑惠回答视线扫过大厅所有人眉尖轻微皱着"五条老师真要来了的话那么高的个子和那个发色不是应该一眼就很容易看到了吗?"
有道理但还是阻止不了孩子焦躁不安的心。
尤其大家都本能地非常不喜欢这个地方待着就更难受了。
整个大厅里到处充斥着灰暗压抑的色彩连扇大点的窗户都没有。唯一能看到外界的地方就是头顶那块特意被挖出
来的空洞,还被玻璃密不透风的封死着,漏出一团幽冷薄弱的天光。
地板是深色的,墙壁是让人看了就不舒服的深红褐色,让人很容易想到凝固的血,烂掉的果肉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这时,夏油杰忽然一眼注意到门口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五条悟站在那里,一身黑色制服从头至脚包裹着他,和周围的深色阴影几乎融为一体。唯独头发和皮肤却白净能发光那样,让他面无表情的脸孔看起来就和那些雕出来的石膏像差不多。
都是一样完美无瑕却又冷漠得不近人情。
夏油杰眨眨眼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紧接着乙骨忧太也几乎是同时看到了他。
少年眼睛一亮,正打算回头提醒同伴们,禅院真希已经伸手敲在还在找个不停的虎杖悠仁头上:"在门口那里啊,超高一个人还白得反光好吧!"
隔着大半个大厅的距离,虎杖悠仁想都没想就直接大喊出来:"老师——!"然后朝同样正在朝他们看过来的五条悟使劲挥手,引得大厅众人纷纷回头。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紧接着脸上便浮出些许轻快笑意,还很配合地和他隔空挥手打着招呼:"哇,看起来是超快乐的集体大逃课日嘛,谁先带的头?"
乙骨忧太还在犹豫要不要举手认下来,旁边夏油杰已经微笑着回应:"有试过拦住哦,但是失败了。大家都很担心悟。"
野蔷薇一听,立刻敲着桌子超不爽反驳:"什么担心,才不是!明明是老师都不在,那还上什么课啊!"
"诶?是我的错吗,让大家都逃课出来?"
"当然是你的错!等会儿回去得解释清楚啊无良教师!"
"野蔷薇也太嘴硬了,承认一下担心老师也没关系嘛。"
"所以哪有让学生担心的老师啊,最基本的师德呢!"
谈话间,对面有人超小声说一句:"做了这种事,就算是五条家的人也不能这么轻易回去吧……"
话音未落,已经被熊猫他们直接凶神恶煞地瞪回去,野蔷薇手里举着锃光瓦亮的锤子:"关你什么事?谁问你了?!"
然后被禅院真希表情抽搐地一把拉回来坐好。
被吼了的那人则匆匆逃走到对面坐席最后排去。
"老师加油加油!"虎杖悠仁还在挥手。
"吵死了,这里又不是足球赛观众席,倒是克制一下啊你这家伙。"伏黑惠忍不住吐槽。
对面教师则双手竖起大拇指,超配合地笑嘻嘻回应:"好噢,保证会!"
伏黑惠:"……"算了,当他刚才没说。
反正这个当事人自己都过于离谱,明明是严肃压抑的氛围,他却随意得好像是来参
加什么奇怪宴会似的。
甚至明明在名义上,五条悟才是被审问那个。可他从始至终就没有端正过的坐姿和态度,以及那团恰好笼罩在他身上的冷亮天光,都让一切好像反了过来。
整个现场看起来最不自在的人,反而是坐在审判席上的咒术总监,内藤拓也。
他整个人都陷在天窗带来的光线与阴影背后,眉头紧锁,脸上表情凝重。按理说被告席位上的人,坐在在这种特殊设计的光影位置上,应该是根本看不清他的。
但考虑到眼前这个人是当代最强的咒术师,五条家的六眼,这点小把戏带来的心理压力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他们两个之间要是相互打量着对方,五条悟显然是看得更清楚那个。
这种被注视的感觉让他有种自己陷入被动地位的压力感,以及对面前这个不可控麻烦人物的深刻头痛甚至畏厌感。
"那么,现在所有人手里都已经拿到这次案件的基本情况说明了。"内藤拓也说着,翻开手里的卷宗。
伏黑惠看了看那份说明的图片页,里面都是从现场找来的证据,包括每个高层人员如今正在医院里昏迷不醒的照片,以及每人独立的伤情鉴定报告。
经过检查,医院给出的初步判定结果是——"所有人的精神都被完全摧毁,崩溃。即使全力治疗醒过来以后,他们也没办法再像正常人那样生活自理,甚至连人类最基本的自我认知都无法保留"。
这种堪称直面古神以后SAN值全面崩塌,没有恢复可能的惨烈症状,明显是被关进了无量空处领域里的后果。
再往后翻,有一两个高层人员似乎再中途短暂醒过来几秒钟,同样也被相机忠实记录。
极端到接近扭曲的恐惧凝固在那一张张惨白衰老的脸上,有的甚至骇然到连眼珠都快暴突出来,看上去就像某种死不瞑目的怨尸,非常恐怖。
继续翻下去,是整个高层会议室被夷为平地的照片,以及一张咒力残秽鉴定证明。
他收回视线,望向不远处正随意翘着二郎腿坐在审问席上的五条悟,心里莫名其妙觉得,这件事很可能和芙洛拉的失踪有关系。
"三天前的下午,你独自袭击了所有高层人员,证据确凿,且在之前的询问里你也承认这是你一个人做的,并没有其他人提前知情或者协助。"内藤拓也问,"为什么?"
"他们害死了我最喜欢的学生。"五条悟语气冷淡地回答,"所以我去找了他们当面对质,就这样。"
"你管这叫对质?"内藤拓也说着,伸手指向那些惨不忍睹的证据照片,"你是直接把他们关进你的领域里,灭绝了他们所有的神智!现在这些人跟活死人有什
么区别?"
而且说句难听的,这种状态还不如直接死了,完全是一堆没有灵魂也没有自主意识的骨头与肉而已。偏偏又因为他们还有基本的生命特征,禅院家与加茂家碍于面子和名声都不能放弃治疗,这样一来消耗和折磨的只是所有人。
"因为他们全部都参与了啊,我没说吗?那现在说了,记一下补上去吧。"
一句话差点把内藤拓也气到内出血。
他深吸口气继续问:"你……说的那个学生……"
"芙洛拉。"五条悟回答。
是错觉吗?
伏黑惠有点奇怪地抬头看着自己的监护人,总感觉他刚才喊芙洛拉名字的态度有种和之前非常微妙的差异。甚至可以说是他在这个会议厅里,从出现到现在以来说得最认真的一句话。
对面的陪审席里传来一阵非常轻微的低语声,显然是有另外几个人也发现了。
内藤拓也同样怪异地皱下眉头:"关于你所谓高层人员涉嫌谋杀特级咒术师芙洛拉的指控,你有证据证明你的话吗?"
"在我这里。"夏油杰说着,很快拿出之前在禅院裕志住处收集到的许多证据,递给旁边的工作人员。
乙骨忧太瞬间理解了,为什么那天他要自己留下来独自整理那些东西。
夏油杰应该一开始就知道五条悟会这么做,也从头到尾就没打算拦着他,而是直接冷静地开始了善后和证据收集工作。为的就是在咒术总监部审查这件事的时候,他能够直接拿出足够的证据控制局面。
看他手提包里暂时还没有拿出来的其他资料,乙骨忧太有点惊讶他到底提前考虑了多少种情况,然后又准备了多少应对措施。
"除此之外,还有他们之前计划针对虎杖悠仁的一些物证,包括已经实施的和没来得及动手的。"这些都是五条悟从高层手里找到,临走之前也一并交给了夏油杰保管。
看着那些被呈现在公共屏幕上的资料证据,内藤拓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五条悟已经先一步开口:"总之,为了避免我的其他学生以后遇到同样的事,怎么想都还是让他们再也动不了比较好吧。毕竟我真的真的有忍了他们很久诶。"
他说着,一字一句,语气充满平静的冷漠:"可是这群老东西呢,完全没有应该就此收手和同样忍耐一下我的意识。所以我也没办法。"
内藤拓也沉默。
在场只要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五条悟这句"没办法"的完整真实意思其实应该是"实在没办法再容忍下去了,所以就直接让他们提前退休好了呀。不就是从此动不了说不出,看不见听不懂而已嘛,这不是还没死?我还是有克制的呀,你还想怎么
样"。
他想了想很绝望地发现好像的确不能拿对方怎么样。
毕竟整个咒术界就是由御三家在三分天下一切大小事都由他们家族的长老组成的高层人员来决定甚至连他这个咒术总监都是由此被指定上任的。
其他保守派则纷纷依附于高层各自在不同领域培养着自己的势力不断发展。
而作为五条家的家主也是在客观事实上撑起了整个国家安全运转至今的特级咒术师之一名副其实的当代最强。即使在做出如此骇人听闻的事以后也没有任何人敢叫嚣着一定要让五条悟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可以。
别的不说光是实力上绝对差距就足以让人望而生畏。更何况如今世界上还仅有的另外三名特级除了不在国内的九十九由基另外两个显然都是五条悟这边的人。
在本就已经损失一名特级咒术师芙洛拉的情况下要是他们三个同时撂挑子不干了恐怕两天之内整个国家的安全保障就会逐渐崩溃。
尤其……
内藤拓也看了看那些证据又看了看旁边已经注意到他视线所以很配合地淡淡微笑一下的夏油杰不由得眉头紧皱。
他对夏油杰了解不算很多只从当初和高层的交谈中了解到这家伙是个有礼貌的疯子。
而且不同于五条悟很直观就能让人感觉到他很难搞的个性夏油杰似乎是那种心思弯弯绕绕很多总是会在人放松警惕时突然爆发并且出其不意从背后给你一刀的很难搞。
想到这里又站在保护国民安全的角度上考虑片刻其实内藤拓也本人也非常不理解高层的行为:"既然你有去找他们对质过那么有问出来他们想要杀死芙洛拉的原因吗?特级这么罕见的存在我不理解为什么他们要这样。"
他的话让五条悟瞬间回忆起了那天下午发生的事。
在发现他是真的起了杀心并且毫不犹豫实施行动以后
强烈的恐惧与不可思议从他们满脸皱纹的每一丝缝隙里爬出来干瘪的嘴唇连喊着他名字的时候都在发抖。
"这是什么反应啊?有这么惊讶吗?"五条悟不用回头也能看到地上那几个老东西的脸天青冻蓝的眼珠转到眼尾处朝下看着他们眼神又冷又亮锋芒毕露好像凝固的大团海焰。
"之前不是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来着。芙洛拉是我最喜欢的学生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她结果你们根本没有听进去嘛!"他边说边抬手隔空一拧直接废掉了其中一人还试图挣扎反抗想要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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