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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伶仃星点井中映 一捧清涓灌枯红

小说:

枕舟记

作者:

王倚山

分类:

穿越架空

《枕舟记》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少女将小叫花子抱到床上,用手去摸他小腿,便听得一阵惨嚎。少女见此,自是忿恨不已:“这衣冠禽兽竟对孩童下此毒手,下次若被我碰见,定不饶你!”可少女心知肚明,自知方才只逞了嘴上能耐,那花袍男子只用一手自己尚且不能对付,倘若双手并用,自己便是无论如何也敌他不过。想罢,少女不由得后襟一凉。

少女差小二拿来木板布条,绑在小叫花子腿上。只见那小叫花子疼的眼泪直流,却不做哭声,颤抖中拿出那始终揣在怀中的一袋东西,忍痛道:“姐姐可知......那玲珑阁的点心......最是好吃......姐姐快趁热尝一尝......”还未得说完,小叫花子便疼晕了过去。少女两手紧握着袋子,顿感心疼不已,便暗暗打定了主意:“你既如此为我,我便定要带你回那蜀中,予你重新生活;定要让你成那鬼手弟子,予你武艺傍身;从此有兄弟,有姐妹,再不做那乞食讨饭之行,再不受那白眼轻贱之辱!”

待那小叫花子醒来,已然入夜三更,却见少女正伏在床边为自己缝补衣衫,便骇道:“姐姐,怎地做起这般粗活,可使不得呀!”说罢便欲起身,但却忽觉小腿剧痛,便呲牙咧嘴地蜷了回去。

少女笑道:“你若再敢瞎动,以后便要成了跛子,今后可讨不到媳妇儿!”

小叫花子紧咬嘴唇,唔哝道:“便是不成跛子,也讨不得,天下哪有女子肯嫁叫花子嘞?”

“谁说你是讨饭的?”少女反说道:“你可知那蜀中鬼手门……”

“怎得不知?”小叫花子抢说道:“我还知那昔日武林泰斗擎苍派,便是这鬼手门的前身呢!”

“呦,呦,哟!你这小小人儿知道的还真不少呢?”少女惊讶道。

小叫花子忽而来了兴致,便仰起头来,说道:“江湖中事,我小叫花子知道的可多了去了!”说罢,便勉强起身,靠在那床柱上,自顾着念起了一段顺口溜来:

“东封龙,西疆狼,暮云峰里名剑藏;南松岳,北擎苍,神机门里分阴阳;花和尚,玉裳娘,不见少林见蟠阳;红山鬼,青太行,断眉折须代青羊……”

这小叫花子许是说得太急,竟是一口气没提上来,大咳了几声,又慌忙着继续念道:

“王李杜,赵孟梁,中间坐个老剑皇;金刀陈,银枪杨,血手申屠遁四方;弓马蓝,暗剑黄,八方宗主汇烛堂;姜知府,邹校郎,绝世武谱上官藏!”

此中所及一十五派,二十三人,便是江湖言传的武林至尊门派与绝世高手。少女自然识得,只是这句顺口溜尚在自己孩提时且零星听得,现如今却早已无人传颂。时逢门派鹊起,高手如云,又有谁人自甘屈居人下,不是你来胜我,便是我来杀你,江湖仇怨丛生,厮杀已久,已然纷乱如麻,早便不是从前那般模样。

少女不由得惊奇起来,却对眼前这小叫花子另眼相看。忽而问道:“你叫甚名谁?”

“曲离……”小叫花子猛然惊愣,忙改口又道:“我不知......我瞎说......姐姐莫要信我!”

“你这鬼灵精,有名有姓,却为何要瞒我?”少女用指头点了点眼前这小叫花子的脑袋,质问道。

“爹爹......爹爹不让我说!”这名唤曲离的小叫花子低头说道。

此一道,女子便知,若是为避祸仇家,定是要隐去真名真姓。想罢自又暗暗一阵心酸,念来这小叫花子身世着实可怜。

“倘若教你随姐姐去蜀中鬼手拜师学艺,你可情愿?”少女背过身去,问道。

“怎不情愿……”小叫花子先是一阵激动,自是顿了一顿,便垂头丧气地接道:“姐姐说笑,那鬼手门岂是我说情愿便能去得的?”

“我说去得便去得!”少女哼道。

“姐姐这是何意?可莫要吓我!”小叫花子不由得蜷缩起来。

”如若连这点小事儿我都允你不得,传了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小事儿?”小叫花子忽而歪了歪脑袋,诧问道:“敢问姐姐姓甚名谁?”

“凌——念——初!”少女逐字念道。

“那鬼手掌门凌子丰是姐姐何人?”小叫花子追问道。

“我爹爹是也……”

未待少女说完,那小叫花子竟“扑通”一声滚下床来,一边嗷嗷嘶疼,一边便欲磕头作揖,道:“师父在上,授徒儿一拜!”

凌念初见状,却赶忙上前将他拦住,而后将他抱回床去,噗笑道:“我可不敢收你,坏了规矩不说,倒让你学得不三不四了。”

“那我……”小叫花子不知如何是好。

“我代爹爹先收了你,待此行回了蜀中,你再正式拜爹爹为师,如何?”

小叫花子一听,激动的又要起身,却被凌念初死死摁在床上,动弹不得。遂即便哇哇大哭起来。此一哭,便吓坏了凌念初,急忙起身左顾右看,生怕自己捏疼了他。

“曲离自小没了爹娘,本想此生便乞讨度日罢了,而今姐姐竟如此待我,曲离恐此生难以报答!”小叫花子边哭边道。这“曲离”二字自他亲爹离世后,便再无与人提及。此一番深情,顿感自己又重新过活了一回。

“唉,你这姓名自是要照你爹的吩咐隐匿起来,不得轻易与外人说起才是。”凌念初背身踱步,似在脑中探寻着什么。嘴里嘀咕道:“……插棘编箩谨护持,养成寒碧映沦漪。清风掠地秋先到,赤日行天午不知。解箨时闻声簌簌,放梢初见叶离离。官闲我欲频来此,枕簟仍教到处随……”

小叫花子不解,只得歪头继续听着。

“解箨时闻声簌簌,放梢初见叶离离。”念罢,竟得意地拍手蹦跳起来。只见凌念初忽而转身,一面轻抚着小叫花子的脑袋,一面柔声细语如春风拂面,笑道:“此后你便也随了爹爹的姓,单名一个簌字罢!”

这几日,凌念初对这“小师弟”可算悉心得很。每日熬药喂饭、沐浴更衣不辞辛劳,即便是解手如厕,便也要亲自搀扶了去,待在一边,对这凌簌竟如亲弟弟一般无微不至。想来凌念初虽不是什么贵胄千金,但自小衣食无忧,身边总有丫鬟伺候。此番偶遇这凌簌,先是走投无路之时救了自己一命,再是萍水相逢之时为了自己遭罪,这小小人儿既已疼惜自己如亲如故,定是不能负了他此番好意,即便刀山火海也要护他周全。

但凌念初实在囊中羞涩,尚未给那小师弟置办行装,现下连自己也不知如何回去蜀中,带着这孩子又要如何上路。且不知这不花银子的吃食与客房还能顶得了多久。倘若那善心的有钱大爷顿然开窍,此番便是给这小小人儿养伤的床榻也没了去,到时还不是流落街头,任人白眼?一想到此,凌念初便愁容难消。自想着去打探打探,如若有些风声,也好尽早打算。

凌念初安顿了凌簌,哄他睡去,便下楼去寻掌柜。许是先前没做留心,这下楼时方才瞧见,此处掌柜竟是个女子。只见这掌柜虽面容秀丽,丰姿绰约,与人攀谈间却挤眉弄眼,言语轻挑,搔首弄姿极尽轻佻之韵。惹来那些进出男子垂涎欲滴。再看那扭捏姿态,矫揉造作,着实不讨凌念初喜欢。偶然肩带滑落,露出一双玉肩半对玉峰也不觉害臊,俨然一副烟花勾栏之相。凌念初见此不由得暗暗作呕,却想此番定要探些风声来,也只得硬着头皮顶上前去。

未待凌念初挪步,那倡条冶叶的掌柜便如恶虎嗅到了血腥那般扑了过来。只见她裙侧大开及臀,颦颦扭扭之间,竟露出一条白花花的大腿,所到之处无不引来阵阵唏嘘。“呦!这位客官好俊的脸蛋儿!奴家可瞧了你好几天了!”那掌柜攀说着,贴向凌念初身前。

“怎地,我这脸蛋儿可不及你半分!”凌念初脸都没希得回,自往后退了一大步。

那妖娆掌柜听了,忽而勾起嘴角娇哼一声,却抬手半掩一面,故作羞涩,道:“哟!这位客官好会说话儿!客官可有事要问奴家?”虽说这掌柜姿色不凡,在这生意场上却依靠不得,须得久经市面,练就一双察言观色,洞人眉宇的毒辣眼睛。这那满堂济济,任谁人稍一举手投足,她也能知个九分,透个底儿掉。如此看来,这女子暗地里实不简单。

凌念初见那掌柜如此说来,便也省了自己不知如何开口的麻烦,便问:“你且与我算算房钱,我这便结了给你!”

掌柜听罢,两眼一媚,竟咯咯大笑,满面酸腐不堪:“客官切莫说笑了,这南城上下,谁人不知此条街早已被那善心大爷包下,一应开销都不用客官来结!”

“你可知这大爷是谁?”凌念初再问道那无意中救过自己性命的善人。

“哟!那奴家可不知,若是知道,奴家早就关了这糟心的营生,虽那大爷去了,即便为奴为婢,自也甘愿的很呢!”说罢,那掌柜又是发出一阵轻佻笑声。

“那你可知他包了多久?”

“自然是够久,客官且舒舒服服地住着,好吃好喝地受着,尽情享用这泼天的好事儿,岂不自在?”掌柜跟道。

凌念初听来,便觉此人一通废话,有如没说。自是斜眼瞥了一瞥,拧身便走。

“客官毋需担心,即便那大爷明日改了念也无妨,我这小楼儿,有如此美人儿住着,便是一块大好招牌,我供你还来不及,焉能让你破费?”那掌柜好似看出了凌念初为何踟蹰一般。此番话语虽是敷衍,却令凌念初稍稍定了心,只要能让小师弟安心养伤便可。

少时,凌念初又来到前几日去过的制衣坊里,拿出先前为凌簌量好的尺寸,定了一身衣裳来。那掌柜谄媚依旧,却是低声下气地又要了十两银子,还摆来一副遮遮掩掩的讨厌嘴脸,解释道:“客官前几日来此做得这身衣裳,小的自然记得,算得老主顾,现下已与你打了个对折嘞!”

凌念初也不屑多说,想来这掌柜吃相如此难看,便暗生诅咒,愿他钱财尽散,终生行乞度日。回去的路上,凌念初悔着自己本不该破费恩人钱财,可又念师弟浑身褴褛,若是入了这鬼手的门,便不能再穿着得如此不堪。凌念初两头想着,好不矛盾。自安慰着念叨起来:“倘若散去的钱财能扶危济困,令那可怜孩童重新做人,便是最大的善事,即便恩人得知,也不会生来抱怨,待我回到蜀中,定要为恩人日夜祈福!”

一番洗漱打扮,这凌簌俨然换了个人儿一般,竟是一副俊俏姑娘模样。弯眉炯眼,玉颜薄唇,想他长大成人后定是一副玉树临风的相貌,兴许还是个多情浪子。待凌念初满心欢喜的打扮师弟时忽而听得一阵咕咕作响,便笑道:“瞧你师姐这不知羞臊的模样,竟忘了你还没吃些东西,你且等等,我这就去做得。”

凌簌一把拽住了凌念初的衣角,低头咕哝着道:“师姐,我......我想吃那玲珑阁的点心......只一点点便好!”

凌念初见听罢,心中便是不忍,又是暗自向那恩人连连赔罪。想来这几日,不舍恩人破费,一日三餐只食早晚;即便是这早晚两餐,也是自去厨房做得些青菜豆腐,没得丁点儿油水。自苦笑着抚了抚凌簌脑袋,叹道:“此番你遇见我倒是苦了自己,还不如你当叫花子时吃的饱呢。”

待凌念初正躇在玲珑阁门前,望着那潮水般抢购点心的人群时,便又犯起了难。却忽而听得人群中似有熟悉的声音唤着“师妹”二字,便向前眺去。只见那人群中一番扭拧窜出一高大身影,定睛瞧去,竟是郭肆的模样,自是不由得喜出望外:“大师兄!”

“师妹,你怎在这?”只见郭肆又惊又喜地跑来,脸上竟带有一丝羞却。

“我……”凌念初不知如何相告,只得打量起郭肆一身上下,便转了话锋:“师兄怎地带了这么多东西出来?”

郭肆身上正背着大大小小七八个包袱,见凌念初问来,便将那手中还冒着热气的点心塞了去,笑嘻嘻地说道:“呐,这家店的点心师妹定是没吃过,趁热尝尝,可香着呢!”

凌念初慢慢接过点心,心中忽而想到了什么,便伸手去翻郭肆身上的那些个袋子,果不其然,竟都是吃食。“大师兄怎得变得这般贪嘴?”凌念初没好气道。

“师妹不知……”郭肆随手拍了拍那身上的包袱,道:“有个傻子,请吃白食……”

凌念初只一听“傻子”二字,登时急了眼来,破口道:“大师兄现今怎如那市井奸商一般,好不害臊!”

郭肆先是一愣,却又马上笑脸相迎,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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