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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谷破茧埋断剑 隐士化外现神锋

小说:

枕舟记

作者:

王倚山

分类:

穿越架空

《枕舟记》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两日后,便至青灵山以东的那座小镇,几人连日赶路,身上疲倦,便挑了那之前住过的“云来客栈”。客栈却还是那座客栈,可招牌却不是那副招牌。只见那招牌漆朱挂金,正写着“福至客栈”四个大字。

陆霄摆头笑了笑,刚踏进门去,便见迎面来了个伙计,忙朝陆霄打了打眼色。陆霄便道:“你且说来,都是自己人,不用遮遮掩掩。”

“回少主人,太延府把头来信,请少主人过目!”伙计说罢,便将一封信呈给陆霄。

陆霄拆开一念,便大笑道:“还是袁兄办事儿利索!”说罢,便扭头瞥了眼童冲。

“怎地,送到了?”经来两日调息,童冲已然恢复了大半,虽说运气仍不自若,却已然行动自如。

“自己看罢!”陆霄将信丢给童冲,径自在客栈中蹓跶起来,见来此处经修整翻新,竟变了个模样,甚有几分富丽之气。

“此番水路护送,想必便可提早两日送到姜伯伯手上。”童冲看罢,自也点着头笑了起来。

陆霄心中着实奇痒难耐,不知姜士佐欲用什么法子将四百箱兵刃送至西北,更别说竟只需十五日。心想待李曾恺收器之时,定要寻那姜士则问个明白。

“我自去铁铺打些物件,稍候便回!”陆霄不知从哪找来一顶破旧不堪,满布灰白地斗笠,只一拍,便扬起一阵浮尘。

“你这脸,可要遮挡严实。”童冲一手掩住口鼻,一手驱赶着四散地灰尘,不时地呛咳起来。

陆霄见童冲这般,便耍弄起来,且故意将那斗笠扬在童冲脸旁连拍几下。激得童冲赶忙背身,竟是一眼没瞅见,竟与躇在身后的赵未雨撞了个满怀。

赵未雨也不知害羞,竟顺势贴在了童冲地胸口上哼哼唧唧。童冲一愣,未及闪身退后,便先是拧眼去寻叶凝竹身影,生怕她瞧见再气出个好歹。

却是怕什么来什么。只见叶凝竹此时正紧捂胸口,冷眼逼来。瞧那叶凝竹一副狰狞脸膛,便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加之内伤未愈,已然面刷青白,微露绀色,想必此番大战一触即发。

陆霄见此,赶忙一溜烟儿地窜出客栈,躲避自保。怎知凌念初与凌簌也跟了出来,正跑在陆霄身边。陆霄瞧见凌念初一脸忍俊不禁,便也不做矜持,竟将胳膊搭在她肩上,半揽着脖颈。

“你作甚?”凌念初慌忙要躲,却被陆霄扣得甚紧,挣脱不开。自也怕用力伤了陆霄,便只得低头掩面,生怕让人瞧了去:“你快放下,教别人看见,多难为情!”

“难为情?我疼自家姑娘,有什么难为情的?”陆霄没个正形,竟学起童冲那般模样,抬手便要去撩凌念初的下巴。

“好的不学!”凌念初抬手便打,却听陆霄“哎呦”喊疼,便赶忙缩了回去。

凌簌只叹童冲那里忙得很,陆霄此处也不得闲,见这二人旁若无人腻腻歪歪,自也不好再跟。正瞅见街头一处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那人堆儿里声时而嗤笑不迭,时而唏嘘不止,着实惹人好奇。想来这凌簌向来喜凑热闹,此番也落不下他那份儿,便是屁颠儿屁颠儿地跑了去。

凌簌左推右攘,好不容易挤进人前,正见一孔武壮汉,背身半马,筋骨上衣衫褴褛,叠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身旁却躇着一瘦弱男子。那男子擒着木棍咬牙切齿,未待凌簌打量,便猛朝壮汉脊背打去,只听“砰”地一声,木棍竟断做两截,壮汉背襟应声又撕开了一道口子。

“好!”众人见这壮汉又挨一记,纷纷拍手叫好。

“你这蛮人......若能接我一记铁棍,大爷便给你三两银子,你敢应不敢应?”那瘦弱男子丢下手中半截木棍,自从墙角处寻来一把铲子,握在手里甩了甩。只见那铲头包铁,铲尖弯出两道尖尖的钩子。

“你打便是!”壮汉头也没回,只拧了拧背脊,又躬起了身架。

凌簌听这声音甚是熟悉,却一时忆他不起。那瘦弱男子心狠手辣,只一拧手,竟用那带钩的铲面去击,人堆儿里顿时惊呼连连。

凌簌料此击若中,定教这壮汉皮开肉绽,便也顾不得许多,只一纵身前跃,再一摆踢,便将那瘦弱男子手中的铁铲踢飞了去。

瘦弱男子一愣,见竟被这半大孩童下了面子,登时气恼不已:“哪来得毛头小子,赶挡大爷?”

“心肠如此歹毒,用这钩子去打,岂非要打出人命?”凌簌拦在壮汉背前,指着地上的铲子斥道。

那瘦弱男子气不过,便又捡起铁铲,一边挥舞,一边哼道:“大爷花的起钱,便是爱怎么打就怎么打,与你何干,你这小子还不速速闪开,如若不然,大爷便连你一起打!”

“好大的口气!”凌簌哼哧一笑,自上前一掌便将那瘦弱男子手中的铁铲拍断了去。

此一掌着实将那瘦弱男子吓破了胆,口中依旧叫嚣不止,却是两腿麻溜,几步踉跄,自连滚带爬地跌出了人群。

凌簌转身,却正见那壮汉一脸吃惊地望着自己,此人面相甚熟。凌簌不经思索,只一溜眉便脱口喊道:“大师兄?大师兄怎地是你?”

那孔武壮汉正是鬼手门首席大弟子——郭肆。只见郭肆两眼圆瞪,口若吞天,却不与这凌簌寒暄,直言道:“小师弟,你凌师姐现在何处?”

“就在......”未待凌簌话出,便被郭肆拽出了人群。自是一边带路,一边被那郭肆拎着,却不知是凌簌领着郭肆,还是郭肆带着凌簌。

待到那铁铺门口,正见陆霄卷着袖子,正用铁砧敲砸着一块薄如蝉翼的铁皮。身旁倚着凌念初,手中也拿着一块铁皮。

“师妹!”

凌念初闻声辨了辨,一阵惊诧,自赶忙抬头:“大师兄?你怎......”

“师妹,你可知师兄寻你寻得甚苦呀!”郭肆两眼一耷,快要哭了出来。自赶忙冲跨上前去,欲要与凌念初一番相认,却被陆霄一个横身挡在了中间。

“师兄,你可把我想死了!”只见陆霄一把抱住郭肆,煞有介事地叹道。自扶在那壮实得臂膀上哼唧起来,惹来凌簌一脸痴傻,却瞥见陆霄正朝自己一番挤眉弄眼。

“师弟......数月未见,师兄也挂念的紧!”郭肆赶忙拍了拍陆霄,却挣脱不开,引得凌念初连连掩口遮笑。

此番半真半假过后,陆霄松开了郭肆,却仍身横二人中间,见这郭肆又要上前,便扶住郭肆的胳膊,问道:“师兄好似有什么急事,快与我说道说道!”

“唉......就在之前我回蜀中不久后,师父便被歹人给打伤了......

“爹爹被人打伤?何人所为?”凌念初急问道。

“是那卢彦修!”郭肆嗔道,眼中冒火。

“又是卢彦修......”凌念初自顾思掇,不禁一番蹙眉咂嘴。心想自己一直为那卢前辈力排众议,据理相争,现下看来竟是护过饰非,倒是当真枉做了小人。忙道:“爹爹现下伤势如何?”

“师父伤势甚重,一连几日卧床不起,现下如何我也不知......”郭肆只垂眼摇头,满脸无奈:“......之前听说有人在这玉裳宫见过鬼手门的人,我便只身赶来,却又不见你等踪影,此番离开鬼手已有两月有余,便是身上盘缠也花光了,只得卖艺讨饭......总算黄天不负,可算寻到你们了!”

“爹爹他......”凌念初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奔回蜀中,自回眼瞅了瞅陆霄。便道:“我得先回去探望爹爹。”

陆霄自知轻重,便点了点头,朝郭肆说道:“师兄且先随我回客栈,洗漱一番,换身干净衣裳,待我准备马车送你二人回去!”

实则陆霄心中五味陈杂,一来此行劫难重重,好不容易得了片刻安宁,却又要与凌念初话别分离,心中着实难舍;二来那凌子丰身受重伤,认了师父却又未得身侧尽孝,心中也甚是愧疚;三来此行福祸难料,适才那凌念初只是受了轻伤,倘若再来一回,便是自己也不敢去想。陆霄一路忧心忡忡,心中不禁生来一好,虽说自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却着实不愿凌念初再以身犯险,此番回了鬼手,自也能安心一些。

“你不跟我们一道回去?”凌念初愣了愣,问道。

“我还有些要事去办,且待我将一切料理完,便去蜀中寻你!”陆霄只瞥向别处,不敢去迎凌念初的眼睛。

郭肆看在一旁,虽说脑袋不甚灵光,却是此一路也将师妹与这陆霄的关系猜得了七八分来,心中自是忿忿不迭。此番若是让这陆霄同行,岂非送羊入虎口,便衬道:“是嘛,待陆师弟办完要事,再与我等汇合便是。”

凌念初左右为难,陆霄待办之事算得家国大义,本想一路舍身相随,护他周全,却难料爹爹伤重。这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思虑之间,竟是两眼通红,看得陆霄甚是心疼。

“妹妹且放下心来,此一路有我三人相随,等闲之辈也近身不得,我等定替你将他护好,还你个全须全尾的陆霄还不成么!”叶凝竹赶忙劝说道。

“陆霄,你随我进来,我有东西要给你。”只见凌念初拉着陆霄手腕,便进了房间,只待门一关上,便一头栽进陆霄怀中,霎时泣不成声。

陆霄也甚是难舍难分,抬手环住凌念初的身子,便道:“你且安心回去,待下次相见,我便带媒下聘,与师父提亲如何?”

凌念初听罢,便哭道:“才不稀罕,我只要你完完整整地回来,连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许掉!”

陆霄见凌念初满眼期许,便搂得更紧了些。此番只把别离作相思却让人感怀至深。趁着这情浓意盛,更难自持。正是:

话情难抑泪盈眼,

十指紧错伴愁颜。

靥粉轻磨相思苦,

朱唇尝舐孤影寒。

惜别了凌念初,陆霄顿生失错,独坐在房中直至深夜,竟连童冲推门而入也未得丝毫察觉。

“你若如此心不在焉,与她同去便是。”

陆霄回神,正见童冲坐在对面,便冷冷道:“说的轻巧!”

童冲笑了笑,却摇着头叹道:“自也不去,还怕她跟,你二人如此苦捱却又为何?”

“此话且问问你自己才是!”陆霄抹去脸上的愁容,回瞥一眼。

童冲听罢,嘴角一抽,便没了话说,只将那茶水倒在碗中,用手指戳了戳:

凉茶焉能暖脾胃,

情逝岂堪再回头。

本是九霄一滴露,

何苦乘雾攀枝头。

“你是骂她,还是骂我?”陆霄听这话里有话,便斜了斜童冲,只见他一脸坏相甚是讨嫌。

“何必问个明白,自个儿认了便是。”童冲竟也不做掩止,忽而大笑起来,引得陆霄一通开怀。二人幡然敞声,如拨云散雾,瀑洒江河,好不痛快。

绵绵丝情打霜露,潇潇雨落惹人哀。隔日清晨,陆霄再行去路,此番虽有四人相伴,却倍感形单影只。两位姑娘宛如童冲衣带,盘在腰间,挂在颈上,时而喋喋不休,时而大打出手,扰来童冲不得一丝喘息,直叫苦不迭。

再看凌簌,采花折柳,逐蜂扑蝶,一阵有影,一阵无踪,或跑,或跳,或飞身而去,或待在树梢,此般年纪的孩童便该如此。陆霄瞧着,不禁唏嘘感慨,自想如若寻得了那暮云峰至宝,与这凌簌而言,焉知是祸是福。

翻过了一座山,便见山涧清流向东渐引,经来细雨绵长,于这山林之间却令人倍感逍遥自在。倘若得此一处隐居,再不沾惹俗世,岂不快哉?

陆霄独坐溪头,舀来一捧饮下,便觉清冽怡然,又闻一阵悠扬歌声,萦绕盘桓,相得益彰。

“这调儿,可觉的熟悉?”陆霄侧耳倾听,甚觉似曾相识。

“此处是青灵山以东的两阙山,方才越过的唤做上阙,此地便是下阙。这两阙山遍地是宝,随手一挖便得良药,有山人采摘便有歌声,有何稀奇?”叶凝竹实在忍不得赵未雨死缠烂打,便与陆霄同行,自也不管身后二人如何如何,不如承意逍遥来的快活。

此时的童冲,已然被赵未雨逼得一走一停。

“两阙山......”此名不识,却是这路越走越熟。陆霄伫足片刻,自恍然忆起,先前去那青灵山的路上便有此一段,还碰见了一个老头儿,偷吃了人家的鸡,又赔了人家一间房。陆霄想罢,竟失声笑来。

“你可还记得此地尚有旧识?”陆霄朝童冲喊道。

“送画得老头儿?”童冲回道。

陆霄听罢方才记起,童冲那幅《雨落群山图》便是在此处得来。自想:“此番倒是要寻那老头儿问个明白。”

“走,且去讨碗茶水解解渴!”

穿过一处山林,陡然望见一片山谷,那山谷不大,中间正落了一座精巧别致的木屋,相距不远处,便是一方竹棚,里面畜着鸡牛。

“前辈......前辈......”还未至近处,便听陆霄呼喊起来。

只见那木屋房门微微敞开,一位老者走了出来,正眯眼瞧望。老者见凌簌跑的飞快,便是一惊:“偷鸡小贼!”

凌簌听罢,赶忙奔上前去,正施一礼,嘻嘻笑道:“讨屋老头儿!”

“哈哈......你这小娃娃,隔了这么久,也不见你长高变壮,竟还如此羸弱!”老者一阵大笑,便往竹棚走去。

“来,我老头儿且助你长长身子!”只见老者俯身探棚,左抓右挠,便擒来一只活鸡与两枚鸡蛋。自双手一晃,惹来凌簌一阵舔唇。

“前辈,你这屋子住的可还自在?”陆霄一进屋便见那陈设如旧,竟是走时什么样,来时什么样。

“还有一处稍有漏雨,若能再帮我修补修补,那便当真自在了!”老者捅了捅屋顶,笑道。

“那是自然要帮着料理齐活儿!”陆霄接的倒快,引得老者一阵窃喜。

“怎地,那日去娘们儿山,可曾挨了打?”

童冲听罢,便紧了紧眉头,瞥向叶凝竹。可叶凝竹倒不知这“娘们儿山”说的便是玉裳宫,自也不在意,只顾把玩手中一只盘子。

“前辈怎知我等挨了打?”凌簌惊诧地问道。

“那娘们山里的女人凶得紧,试问那个男子去了不得挨打?”老头嘴角一歪,逗了逗凌簌。

“什么娘们儿山?天下还有这般俗劣得名字?”叶凝竹将盘子放了回去,又拿了一只碗来,转身问道。

童冲听罢,赶忙朝老者使着眼色,却见老者正背身磨刀,便赶忙道:“就是......”

“就是那玉裳宫呗!”老者已然脱口而出。

只听“砰”地一声,叶凝竹登时将手中那碗摔了个稀碎,怒指着老者,气哼哼道:“你这老头儿好没正经,竟敢如此辱我玉裳宫!”说罢便要拔剑相向。

老者应声回头,正见那碗碎了一地,自赶忙跑来,哭丧道:“骇呦......怎的你几个哪回来都要折我老头儿点家当,我便只有这只碗了,日后可叫我老头儿用啥吃饭嘞?”

童冲吓得急忙俯身去捡,心想此番切莫招惹这老者,若是气出个好歹,那画中之事便不好再问了。

反倒是那陆霄嘴快,便走到老者跟前,说道:“此碗太小,待我等给前辈做个大碗,如何?”

“多大?”老者抬头瞥向陆霄,眨了眨眼睛。

“池塘这么大如何?”陆霄用手比划一圈,引得老者一阵欢喜,连连点头。

“你......”叶凝竹见此二人非但不帮忙教训,反而卖力讨好,便是更气。正欲破口骂去,却被童冲正身挡住。叶凝竹此时与童冲正是鼻尖儿对嘴唇,险些碰上,自是一痴不敢动弹。倒是童冲并没在意,只想赶快止了这叶掌门的怒气。

“待我老头儿赶紧杀鸡,若是晚了怕是要耽误你们挖塘子咯!”老者说罢,便将那碎碗踢到一边,接着便拿了刀去抹鸡脖子。

“前辈,你可知那茧子谷在何处?”凌簌凑道老者跟前,问道。

“不知!”老者摇头回道。

“哼......下里巴人,乡野村夫甚没见识,你到不如问他识不识得虫子谷!”叶凝竹缓过劲来,哼声讥讽道。

老者斜了斜叶凝竹,嗤道:“茧子谷不识得,虫子谷更不识得,我老头住的这谷你们又识不识得?”

“想必也有个甚是俗气的名字。”叶凝竹不以为然。

“俗气?”只见老者提着菜刀,起身昂头:“不是我老头儿夸口,说起来怕惊了你们!我这谷的名字可当真好听的紧,便叫‘蝶谷’,如何?”

‘蝶谷’二字一出,众人当场便骇傻了眼,各自直勾勾地盯着老者。

“怎地,吓傻了吧?”老者坐会凳子上,一刀便在那鸡脖子上剌开一道口子,只见那鸡拼命地扭晃着身子,待了好一会儿,便不再动弹。

“前辈,这谷当真叫蝶谷?”凌簌急问道,引的陆霄与童冲也跟凑了过来,将老者围了一圈。

“当真......也当不得真......”老者见众人一脸诧异,便撇着嘴道:“我老头儿也不知这谷叫什么谷,在这住了几十年咯!”

“那这‘蝶谷’的名字从何而来?”陆霄赶忙跟问道。

“从何而来?自然是我老头儿自己个儿取得了!你可不知道春天一来,这满谷的蝴蝶飞哟飞哟,眼花缭乱的,别提多烦人了......”

老者自顾说道,却是众人都没往下听,只打量起眼前这位耄耋老人,纷纷疑心此人究竟是谁。

“前辈,晚辈乃是暮云峰前掌门勾月明之孙,特来此地寻那暮云峰掌门信物——寒冰断剑!”凌簌也不再避讳,自是跪地一拜,便从包袱里拿出那当日在勾承仇墓地下寻得的那柄木剑,递在老者身前。

老者眯眼瞅了瞅,又拿在手里瞧了瞧,忽而一愣,便赶忙拍起自己的脑门子,叹道:“你看我这老糊涂的,差点忘了这茬儿了!”

老者此番话惊得众人瞠目不迭。若说此老者当真是那藏剑之人,却与想象之中大不相同。只见老者将那双沾了鸡血的手往身上抹了抹,便扶着膝盖缓缓起身:“你几人不急着吃饭吧?”

“不急,前辈......”

“不急我老头儿就先带你取剑。”老者说罢便一边锤着这背脊,一边缓缓挪向屋外,手中仍握着那把宰鸡的菜刀。

众人万万没想到,此番得来竟如此容易。不料这老者既不多问,也不掖藏,只是如此简单的三言两语,便愿将那暮云峰至宝交还出来。几人相互对望,眉头紧皱不散,疑心不迭。

老者走到谷边一处杂草丛生、枝蔓盘结的地方,便用菜刀一阵劈砍。只一会儿,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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