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的商船在晨雾中缓缓前行,林砚凭栏而立,指尖反复摩挲着怀中的紫檀木盒。盒内的半枚龙纹玉佩与谢惊寒的那半块严丝合缝的模样,在她脑海中盘旋不去——父亲的字条、谢家的冤案、白先生的死,这些碎片终于在归云岛的火光中拼凑出模糊的轮廓。
“大小姐,船行至镇江渡口了,要不要停靠补给?”亲兵低声询问,目光警惕地扫过岸边往来的人群。萧安的追兵虽被周先生的旧部暂时缠住,但萧烈在江南的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便会暴露行踪。
林砚摇头,望向雾色深处:“直接过江,去扬州。谢惊寒收到信,定会从运河南下,扬州是必经之路。”她从袖中取出林父留下的半封信笺,上面“白先生”的名字被圈了三次,“而且我总觉得,白先生未必真的死了。”
话音刚落,岸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几名穿着青色劲装的汉子正拦住商船盘查,腰间的令牌在晨光下闪着寒光——是萧烈的私兵。林砚迅速退回船舱,将木盒藏进船板夹层,转身换上粗布衣裙,装作帮厨的丫鬟。
“都出来!挨个检查!”带头的汉子踹开舱门,火把的光映得他满脸横肉。亲兵正要拔刀,却被林砚暗中按住手腕。她垂着眼帘走上前,故意将一盆洗菜水“不慎”泼在对方靴上。
“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声道歉,趁着对方怒骂的间隙,飞快地扫过他腰间的令牌——背面刻着小小的“盐”字,这是萧烈掌控的盐道私兵标记。
私兵骂骂咧咧地搜查完船舱,临走时狠狠瞪了林砚一眼:“晦气!”待船重新启航,亲兵才松了口气:“大小姐,他们在查过江的每艘船,看来是铁了心要抓您。”
林砚望着岸边逐渐缩小的身影,指尖在船板上轻轻敲击:“他们越急,越说明玉佩和账册的重要性。萧烈怕的不是我,是这些能揭开他老底的证据。”她顿了顿,眼中闪过锐光,“到扬州后,我们去盐运司旧址。”
三日后的扬州城,细雨绵绵。林砚刚踏入城中最大的客栈,就见小二正对着一桌客人点头哈腰,其中一人转过身来,玄色披风上还沾着风尘,正是日夜兼程赶来的谢惊寒。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谢惊寒眼中的焦灼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她快步上前,伸手想碰林砚的脸颊,却在半空停住,最终只化作一句:“你没事就好。”
客栈厢房内,林砚将紫檀木盒推到谢惊寒面前。当两半玉佩拼合成完整的龙纹时,谢惊寒的指尖微微颤抖。“这是先皇赐给我祖父的镇国玉佩,当年谢家被诬谋逆,满门抄斩,唯有年幼的我被先帝暗中送出,玉佩也断成两半,一半由忠仆带走,另一半……”她抬眼看向林砚,“原来在你父亲手中。”
林砚取出父亲的信笺:“我父亲说,白先生知道所有秘密。归云岛虽然被毁,但我在暗格里找到这个。”她展开一张泛黄的布防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着盐运司仓库的位置,“这是江南盐道的私藏路线,萧烈挪用军饷填补亏空的证据,多半藏在这里。”
谢惊寒指尖点在图中一处标记着“水牢”的地方:“盐运司旧址确实有座水牢,当年我祖父曾在此关押过盐道贪腐的官员。”她抬头看向林砚,目光坚定,“今晚我们去探盐运司。”
夜凉如水,两人避开巡逻的卫兵,翻墙进入杂草丛生的盐运司旧址。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照在布满蛛网的石碑上,“盐铁专营”四个大字依稀可见。谢惊寒凭着记忆找到通往水牢的密道,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
水牢深处传来滴水声,林砚举着火折子前行,突然被脚下的铁链绊倒。谢惊寒伸手扶住她,却在火光晃动间,看到墙壁上刻着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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