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齐坐在地上,周洄从裙子上系的小口袋里拿出三块饼干分给她们,说:“这是我从王宫里偷拿的,你们也尝尝。”
朱竺吃着饼干问罗咏娜:“你怎么发现是我和麦克王子在跳舞呢?”
“你跳的那么好,我怎么可能分不出来?就是麦克王子跳的实在一般,和你在一起完全不搭。”罗咏娜拿着饼干小口的吃着。
——“你们坐在地上干什么呢?一点淑女样子都没有!”
孙佩乐的声音远远传来,接着是她带着之前朗诵节目的几个女孩一起出场。
“妈妈?”周洄和罗咏娜齐声道。
“贝拉女士?”朱竺吓得立刻将饼干塞进嘴里。
三人立刻站起身,朝孙佩乐九十度鞠躬。
“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麦克王子已经在前厅等着了,还不快点去试试水晶鞋?至于辛德瑞拉,带她回房间,好好看着她。”
孙佩乐话刚说完,转身就准备走。
“妈妈我和西西莉亚不想去试水晶鞋了。”罗咏娜将周洄护在身后。
孙佩乐转身看向她们,两束光分别落下。
“为什么不去试了?”
也许是碍于母亲的权威,罗咏娜和周洄都有些害怕。
“是因为,我们的脚都太大了,反正也穿不上,干脆就不试了吧。”周洄鼓起胆子,朝孙佩乐喊道。
“穿不下那好办呀,把脚趾头剪掉一截就好了,反正以后你们出门都可以坐马车,没关系的。”孙佩乐一边说着,身边的人就将剪刀递到她的手里。
“不要,妈妈不要,我们不喜欢王子,不想嫁给他。!”
孙佩乐将剪刀塞到罗咏娜怀里,大笑道:“我的傻女儿,你喜不喜欢并不重要,只有嫁给王子,你才能拥有优渥的生活,才能过得幸福。”
“可只要脱下鞋,王子他就会发现我是假的。”罗咏娜声嘶力竭的朝孙佩乐喊到。
孙佩乐被身边扮演侍女的同学搀扶着,缓缓褪去了鞋袜,里面是用白布裹着的脚,足尖处被抹上了红色的颜料,像是里面的伤口随时都在流血。
“你以为他们在乎吗?我是菲斯特家族的贝拉小姐,前夫是霍顿公爵,我名下的财产不计其数,城堡、酒庄、马场就是三辈子也花不完,所以哪怕我是假的,也没有人敢说我一个不字。
而你们是我的女儿,嫁给麦克王子有什么不对吗?”
孙佩乐的话像是一道强有力的冲击波吓得三个女孩不敢动弹。
陈亦可的旁白适时响起:“十年前的王宫舞会上,也曾有过一只被丢下的钻石鞋,而捡到这只鞋的人正是不久前妻子刚刚去世的杜特公爵。
杜特公爵也曾如现在的麦克王子一般,陷入了对钻石鞋主人的疯狂爱恋,开展了全城搜查,三天后,钻石鞋的主人出现了,正是我们的贝拉女士。
两人很快走入了婚姻的殿堂,而那只钻石鞋,也替这段利益交换的重组婚姻铺上了一层唯美的面纱。”
“所以你从来也不爱我的父亲,你们之间只是利益吗?”朱竺缓步走到孙佩乐面前,语气里带着急切的恳迫。
孙佩乐用手抚上朱竺的脸颊,眼底里带着嘲讽的戏谑:“我当然不爱你父亲,你父亲也不爱任何人,不然怎么会在你母亲去世后那么快就娶了我。
他的眼里我们不过就是筹码。
既然要当筹码,那就得值钱,明白了吗,辛德瑞拉?”
“贝拉女士,你明明知道我父亲是这样的人,你为什么要嫁给他呢?就像你说的,你的钱三辈子也花不完呀,没必要跟他通过结婚换取利益。”
朱竺和孙佩乐对视的刹那,也许是这句话戳痛了她,她的手不断捏紧朱竺的下颌,语气中掺杂着些许怒意:“辛德瑞拉,我平时对你太好了是吗?我的事情轮得到你来掺和吗?”
“可是贝拉女士,你对我确实没有太坏。”
“我对她还不够坏吗?”孙佩乐收回掐着朱竺的手,转头问向侍女。
几个扮演侍女的同学立刻低下了头,无人敢开口说话。
“是的,妈妈,你对辛德瑞拉真的没有多坏,她虽然不像我们一样,拥有穿不完的新衣服,但是她的衣服也同样干净整洁。
你说让她干活,却也只是让她做一些洒扫的工作,从来没有虐待过她。”罗咏娜拉着周洄站到朱竺身前将两人隔开。
周洄说:“辛德瑞拉虽然没有像我们一样珍馐美食不断,但一日三餐也顿顿不落。
她的房间虽然不大还有些偏僻,但冬日里,她的壁炉永远都有柴火,房间的窗户总有阳光可以射进来。
你也从不让我和姐姐欺负辛德瑞拉,说她没有妈妈保护已经很可怜了,只允许我们吓唬她。”
孙佩乐抿着嘴,像是在强忍情绪的外露:“我就是一个后妈,我应该像他们说的一样去虐待她,替我的孩子争取更多的资源。”
“他们是谁?为什么要听他们说的?你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贝拉女士!”朱竺的声音像是一把剑捅穿了她最后的底线。
周围一切灯光暗淡下去,孙佩乐独自走到舞台的最中间,一束强烈的光落在她的身上,瘦削的背脊像是要被压断了,她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周溯的背景音从身后传来:“贝拉,家里替你定了你和霍顿公爵的婚事,你马上就要嫁人了。”
陈亦可回到:“但是霍顿公爵比我小好几岁吧,都没成年呢~”
周溯:“这不重要,这不重要,这不重要。”
陈亦可:“霍顿公爵死了,我不想再结婚,以后我就带着海伦和西西利亚在庄园生活。”
周溯:“贝拉不可以任性,一个女人不结婚怎么行?而且你还这么年轻,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男人浪费时间。家里觉得杜特公爵不错,你们可以认识一下。”
陈亦可:“可是他的妻子不是刚刚去世吗?”
周溯:“对呀,他的妻子已经去世了,只留了一个女儿辛德瑞拉,你嫁过去非常合适。
到时候,你可以替你的海伦和西西利亚争取到更多,也许未来她们可以嫁给王子,而不只是一个伯爵,能享受更多的权利。”
孙佩乐抬起头,看向那盏照亮她的灯,单手撑着地板站起身,深呼吸一口,沉默的往台下走去,喃喃自语道:“可我除了嫁人,还能做些什么呢?”
几个侍女打扮的同学,纷纷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臂和裙摆,孙佩乐不解的回头望向她们。
周洄抱着一盆月季花走到孙佩乐身边,说:“妈妈,你从来没有发现过那些被你精心打理过的花开的有多好。”
“贝拉女士,你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不堪,只是你从不觉得自己做的好。”朱竺言辞恳切的告诉她道。
罗咏娜将剪刀重新递还给孙佩乐,说:“妈妈,这把剪刀会有别的用处,你可以用它继续侍弄花草,而不是剪断我和西西利亚的脚趾,让我们嫁给所谓的王子。”
接过剪刀的孙佩乐,一只手轻柔的触摸着月季花的花瓣,另一只手斜剪断花枝。
收音器精准的捕到“咔嚓”声,仿佛剪断了那困住贝拉女士的隐形的偶线。
“我真的把花养的很好吗?”孙佩乐仿佛是在求证般又一次开口问道。
而这次回答他的是场上的所有人,包括旁白的陈亦可和周溯:“你真的把花养得很好,你的价值从不是他们能够定义的!”
“那请问,贝拉女士可以送我一枝花吗?”一阵清脆的男声从后台传来。
心理学上存在一种“跳蚤效应”,科学家将跳蚤放进一个没有盖子的玻璃杯中,跳蚤很轻松就能跳出来。
后来,科学家将玻璃杯加上盖子,跳蚤开始不断尝试各种的角度和力度,但都无法突破盖子的限制,换来的只有碰壁的疼痛,所以它们便开始控制自己跳跃的高度。
而在玻璃杯中的跳蚤依旧在繁衍,新出生的小跳蚤并不会重复的去碰壁,而是学着老跳蚤控制跳跃的高度。
最后当科学家将盖子拿走,跳蚤仍在原来的高度跳动,再也无法跳出杯子。
所以当人们因自我设限,不敢追求梦想时,那原来可以轻松翻越的罐子,将是永远跳不出的牢笼。
带着魔术帽的马学明身后跟着抱着吉他的赵青岚和穿厨师服推着点心餐车的柏屏。
孙佩乐直接将手中的月季花用力丢到地上,面带微笑到:“我们还是去前厅聊吧,这里不太方便。”
“不用,我觉得这里挺好。”马学明挥了挥手,柏屏拉开餐车下层的帘子从里面拿出水晶鞋递上前去。
周洄叉着腰走到他们面前,说:“你是哪个马戏团的魔术师?王子就叫你来给我们试鞋吗?敢这个态度跟我妈妈说话?”
马学明捡起地上的月季花,说:“我叫麦克,你说我是谁?”
“麦克.....王子吗?”周洄呆若木鸡的转过头心虚的看着他,“那你的王冠呢?”
马学明低声轻咳两下,柏屏无奈的端着盘子走向前,他微微蹙眉道:“我让你帮我拿个王冠,你给做成菜了?”
柏屏无奈的拿起盘子上的黄金锅盖亮出里面镶着宝石的王冠,说:“不是在这儿吗?”
然后上手一把揪过马学明头上的魔术帽,走回到刚刚的位置上,又将魔术帽扣在了赵青岚的头上。
周洄一步步往后退回到罗咏娜身边,哆嗦着说到:“对不起,是我刻板印象了。”
“道歉是需要诚意的,不如这位小姐先来试试水晶鞋?”马学明高举水晶鞋,而它也在舞台灯光的作用下莫名折射出勾人的光。
孙佩乐故作镇定的说道:“我这三个女儿都还没有准备好,不如改天?”
“父王说了,今天我必须找到丢失水晶鞋的那个女孩,婚礼还等着呢。”马学明态度强硬的说道。
所发生的一切,不过就是杜特公爵早与国王商量好的,就算是辛德瑞拉那天没有将舞鞋落在舞会上,也会有别的理由和借口。
而被麦克王子找到的人一定是杜特公爵府上的某一位小姐。
他们找来一把椅子,强硬的拉过周洄和罗咏娜,脱掉她们的鞋袜,在发现水晶鞋不合适后,将目光盯在了朱竺身上。
朱竺没有犹豫,自觉踢掉了脚上的鞋,缓步走到马学明面前,说:“我就是那天和你一起共舞的人,但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杜特公爵的女儿。”
“我是辛德瑞拉,很抱歉麦克王子,我不喜欢你,所以我不会嫁给你。”朱竺弯下腰替自己穿好了水晶鞋,随后又脱下,抡圆了胳膊将水晶鞋甩出了舞台。
“那你们谁愿意嫁给我?”马学明的目光放到了躲在孙佩乐身后的周洄和罗咏娜身上。
周洄别过头去,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饼干,静静的吃着。
罗咏娜则更是直接将头低下,双手覆上耳朵,假装听不见。
只有孙佩乐的目光毫不躲闪的对上了马学明,说:“这里没有麦克王子要找的人,还请离开吧。”
“我真不明白了,我究竟是哪里不好?嫁给我,你们就是未来的王后!”马学明不满的双手叉腰对着她们怒吼道。
朱竺坦然道:“你明明不爱我们中的任何一个,是你虚伪,是你混蛋,是你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是未来的国王,我需要一个能够给我助力的王后有错吗?我需要她拥有高贵的社交礼仪有错吗?我需要她和我一起编织出童话般的爱情故事来稳固民心有错吗?
我只是遵循了他们的话而已。”
“有错,因为你在强迫一个不爱你的人丧失自我。
麦克王子,我可怜你,我可怜你的懦弱。”朱竺说着便要往舞台的另一个方向走去,而她身后的舞台灯一盏一盏熄灭。
——“如果我不和你结婚,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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