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蹲坐在巷子口,昏黄的路灯下,陈亦可抱着那本偷换出来的“笔记”。
缄默的氛围萦绕着他们,放学后私自潜入校园是要吃处分的,要是记录档案会影响升学。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从路口驶入,大灯晃的人下意识偏头躲开,陈亦可恍惚片刻,大步朝前追去。
赵青岚伸手抓住陈亦可的衣袖,耐着性子说:“你就别去了,老许会保住周溯的。”
陈亦可回头和赵青岚对视的瞬间,问:“哥,没人想被丢下,我要去找他。”
随即,陈亦可抽走那只被赵青岚握住的手,顺着路灯照亮的方向往前跑去,晦暗的巷子里是默默等待的三人。
许博文将车停在学校对面的车位上,抬脚准备往保安室走去,身后传来一阵女声。
——“许老师。”
许博文回头上下打量着陈亦可,目光落在她怀里的笔记本上,双手抱胸问:“找我有事吗?”
陈亦可深吸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郑重的朝许博文弯腰鞠躬,道:“对不起,我......”
还没等陈亦可说完,许博文就打断了她的话:“笔记本换回来了?周溯给你开的锁吧。”
陈亦可怔愣的抬起头看向许博文略带鼻音的“嗯”了一声。
“在这等着,我去捞人。”许博文反手将车门关上。
陈亦可就这么抱着笔记本站在许博文的车旁,目光聚集在不远处的保安室里,透过窗户看着被罚靠墙站的周溯。
心里五味杂陈,如果她真的耽误了他的前程,那往后该如何和他相处?
陈亦可不愿意让任何人为了她牺牲,欠的太多就该还不清了。
还不清的债,就是躲不掉的孽,她不喜欢这样裹挟着别人。
落入泥潭的时候显得太狼狈。
许博文半弯着腰走进保安室,从口袋里掏出还剩的半包黄鹤楼熟稔的给每人分了一根。
“快和人家道歉,大晚上还让人忙了一圈。”许博文故作生气的朝周溯吼道,“真不好意思了,我让这孩子来学校帮我取个东西,他估计是不好意思麻烦你开门,就爬了后墙,都是误会。”
“校长三令五申放学后不允许私自溜进学校,你让我这怎么交差?”保安将烟夹到耳后说。
“我让他来拿奥赛的试卷,咱们学校就这么两个奥赛学生冲清北,我肯定得特事特办,不然不会让他大晚上来学校。”
保安自然知道许博文班上有两个奥赛生,反正这事儿许博文也给了一个理由,他也不想拿乔为难他。
不然上报校方,清北苗子因为这么一个事情留了处分影响升学,他可就罪过大了。
“下次这么晚要进学校直接和我们说就行,别再翻墙了。”
周溯挂着尴尬的笑、不住点头,说:“实在不好意思,下次不会了。”
“那行,麻烦师傅了,我们就先走了。”许博文拉着周溯离开了保安室。
“出息呀,英雄救美变成狗熊出丑。”许博文调侃起周溯向来都是不留情面。
周溯低头摸了摸鼻子,说:“那也总比等十年的好吧。”
“你什么意思啊?”许博文的皮鞋狠踹在周溯的小腿上,“少整景!高中毕业前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用我再和你说了吧。”
周溯认真的问了一句:“很明显吗?连你都看出来了。”
“有时候,时机不对,她看出来了反而更难堪。”
“所以你就等十年?”
“有本事你十年以后你再和我说这句话。”
月光下,周溯和许博文并肩走着,陈亦可望着他们,一瞬间,觉得他们好相似。
临走前,许博文拿过陈亦可手上的写着他和秦芷薇同人文的笔记本,说:“我没你写的那么怂,我当年很主动!”
“那我改一下?”陈亦可嗫嚅着开口。
“改什么改?好好上课,以后禁止再写这种东西。”
周溯伸手抢过笔记本,说:“让她给你改成狂拽酷炫天的霸总怎么样?”
许博文一巴掌拍在周溯的胳膊上,说:“你少狂!比我好到哪里去了?”
“我预计用时九年十一个月零二十九天。”
许博文“切”了一声,启动了车子扬长而去,独留两人站在原地。
陈亦可偏头望向他,说:“什么九年十一个月零二十九天?”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我准备回去种树。”
陈亦可虽然没听懂周溯的话但也跟着点头,说:“那还差一天才十年呀。”
“我的树和许老师的树不一样,会早一天开花结果的。”
陈亦可抿嘴问:“什么品种这么奇怪刚刚好就差一天啊?”
周溯的手一只手搭在陈亦可的肩膀上半搂着人往小巷走,说:“没人知道的品种。”
没人知道的品种,所以陈没人不知道......
也许是路灯下的陈亦可连头发丝都在发光,让这个惧黑的少年无比渴望靠近。
他和她贴的更加近了一些,周溯的声音也许是因为害羞所以带着两分颤,问:“你会把我们的故事也写成小说吗?”
“我们吗?”
陈亦可说声音像是一阵电流划过周溯的心头,他胆怯了:“就你、我、周洄、林江运还有赵青岚啊。”
陈亦可沉默的“哦”了一声,一股酸劲涌上,挣开他的放在她肩头的手,加快步伐自顾自往前走。
“哦,是什么意思啊?”
“哦,就没什么意思啊!”
“那你写吗?”
周溯想成为她故事里的主角,但,他目前还没有资格。
陈亦可被他的话气的胸口闷,梗着脖子说:“这种故事没市场,写出来也没意思。”
“你看我们平时嘻嘻哈哈的,多有劲儿呀!写呗~”
“周溯,我故事缺少主角,写不了。”陈亦可转身委屈的怒吼道。
他被这一声给吼蒙了,回答道:“那就不写了。”
陈亦可在听见他的答案后,快步跑到小巷里,一头扎进赵青岚的怀里,委屈的抱着她哥,说:“周溯就是神经病,以后我不理他了。”
“周溯你又犯病,惹她干嘛?”赵青岚朝他喊到。
周洄在一旁搭腔道:“我哥刚刚可能是被老许骂了,别生气哈。”
林江运走到周溯身边揽过他的肩膀,附耳说:“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还办砸了?”
“少管。”
回去的路上,陈亦可没再回头看过周溯,而周溯的眼睛却死死盯着陈亦可的背影。
仿佛他们两人之间不该有任何单独相处的空间,不能有一点点逾矩的想法。
别说告白了,连暗恋都是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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