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正题,苏潆进来时便看出这店面的问题。
首先是格局不对,店面不应纵向分隔。观古今,这种点心店面的布局,应为前店后坊,临街那一面用来展示销售,后部为制作、仓储。
得苏潆指点后,秦云燕才明白过来,可即使有心听,才装好的店面,若再拆了重装,着实有些肉疼。
苏潆劝她:“无需大动,但柜子、展架需得换,将做好的云片糕陈列出来,再找人做些好看的盒子,以前的油纸别再用了。”
秦云燕历经周家与那地痞之事,对苏潆的话深信不疑,就算要再多花些银钱,咬了咬牙也就应了。
苏潆拿来纸笔,用前一世的绘画技术将秦香斋的内里布局在纸上画出,让她作为参考改了,后又为其重新设计了包装的盒子,但时间仓促,改来改去都不满意。
还是回去慢慢研究吧……
“这盒子有些贵吧?”秦云燕拿着她的草图细细看,只觉太过精致:“我的云片糕也不过一百文,这盒子怕比这云片糕还要贵。”
这就是市场营销了,虽不推崇过度包装,但在这个朝代,文人墨客无论什么都讲究个“样子”。
所谓人靠衣服马靠鞍。
“姐姐要做的是,让邺阳人知道,不是所有的云片糕,都是秦香斋的云片糕。”
云片糕作为招牌,但又不能只有一个口味,更不能只守着一种点心卖。
苏潆没有犹豫,顺手写下了桃酥的方子,给了秦云燕:“这是我们苏家的点心方子。”
“那怎么使得!”秦云燕看也不看便推了回去。先不说是什么方子,这传家的东西都值些钱,苏潆就这样给了她,谢家二公子塞的银钱也不收,她哪能占那样的便宜!
一个小小的姑娘家,寄人篱下,姐姐还是个妾室,她不留些东西傍身怎么行?
见秦云燕说什么都不肯收下,苏潆反倒觉得自己没看错人。
“姐姐也知我挣钱的门路不多,那些个大酒楼看我女流之辈,出的价钱极低。不瞒姐姐,这方子若姐姐不收,我也不打算卖了。低价给了他们,也不过是糟蹋罢了。倘若姐姐收下这方子,以后我们便一同经营秦香斋,姐姐可愿意?”
秦云燕一百个愿意,当即笑着答应:“姑娘既信得过我,我自是求之不得!本就没什么做生意的头脑,还得姑娘帮衬着,否则祖辈留下来的这点东西,迟早被我给败光了。”
秦云燕对于自己的能力有颇为清醒的认知。早年就没做过生意,不过在灶房帮帮忙罢了,想着日后也承不了云片糕的手艺,谁承想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想着日后弟弟的婚事,店铺的经营,她便觉头疼。本也不喜欢做生意,不过是为了活下去,如今多一个人进来,她反倒高兴,也有底气些。
但既然要合作,便要有合作的样子。纵使亲兄弟,还得明算账。这契子不能少,该算的分红也要算清,只有将分润清晰,担比明了等关键内容写清,才能维系合作关系。
苏潆提的四六比的分润方式,秦云燕坚决不肯,化成了五五分成。苏潆拗不过她,便在契子上改了。等二人谈妥了一切,签下字据,按下手印后,苏潆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
秦云燕这次又装了不少的云片糕给苏潆带回去,只可惜店里如今少了伙计,也没个账房,什么都要她自己来,便送不了苏潆。
“你们两个姑娘家的,我叫个车送你们回去吧!”
“姐姐不必麻烦,谢家离得不远,我们走回去便是。”
“那不成。”秦云燕凑近苏潆的耳边道:“那王山挨了板子蹲了几天就放出来了,我怕你碰着他!他那人可不是轻易能罢休的,我要看着你回谢家才放心。”说罢便擦了擦手准备关店门,恰好瞧见一个人影从街上行步如飞赶了过来。
“姐姐,苏姑娘。”秦云凌朝着两人行礼。
苏潆与杪冬一起回礼,正待离开,秦云燕忽然叫住她,却是对秦云凌道:“你送苏姑娘回去。”
闻言两人对望一眼,秦云凌微微低头,没有说话。
空气都似冻住了。
苏潆还未开口,杪冬先道:“不可!谢家家风甚严,若身旁有男子相护,被有心之人看见不知传成什么样子!秦娘子还是让我们自己回去吧!”
“杪冬,不可无礼。”
苏潆低声训了一句,秦云燕也是好心,杪冬这番话,实则有些让人难堪。
秦云燕很不在意这些,摆手表示不介意。
秦云凌一直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秦云燕入了店又出来,见他还瞧着,恨铁不成钢地用力拍他的后脑勺:“想送就远远地送!别让人发现损了姑娘家的清誉!”
秦云凌应了一声,朝着苏潆回家的方向步履如飞追了去,看得秦云燕连连叹息。
真是个傻小子。
谢怀延下学回来,正巧遇到从街面上慢慢往回走的苏潆。她手中拎着几盒云片糕,与杪冬不知说起什么有趣的事,脸上的笑容融入傍晚的霞光中,明媚得不成样子。
他从未见过她这样笑。
“苏姑娘真是愈发好看了,这邺阳的闺秀我也见了不少,苏姑娘还未及笄便将她们都比了下去,只可惜了这身世……”谢怀煜行至谢怀延身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唇边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绽开,丝毫不加收敛,语气更是轻佻。
谢怀延面上的表情未变分毫,气息却已透着让人尽快远离的肃冷。
谢怀煜不怀好意地补了一句:“不知二兄以为如何?”
“为兄劝弟一句,心体光明,青天为尺正气于心。念头暗昧,不端为行祸其自身。”谢怀延转身离开。
“嘁!还真是圣行庸心,真有这种胸怀还考什么科举?”谢怀煜低嗤一声,目光却忍不住朝着那头的明媚少女望去,似被什么拉扯,怎么都无法离开。
苏潆感觉一道灼人的视线,定睛一看,几位公子才下学回来,立在谢家的金字牌匾下。只是风姿俊雅的二公子行在最前,大公子紧随其后,最后的那位,正看着她,眉尾挑起。
她的脚步蓦然放慢,杪冬也敛了笑,规规矩矩走在苏潆身后。
瞧着两人一见他们拘束得不成样子,谢怀煜笑出声来,惊动了前面的两位兄长。
谢怀俭回过头来,先是不解地看了一眼谢怀煜,后又将目光移向正与他见礼的苏潆,微蹙眉梢:“还不回家,杵在那做什么?”
谢怀煜却不理,对苏潆和煦一笑:“瞧着姑娘如此愉悦,这是……”他看了一眼苏潆身后,挑眉:“去了何处?”
苏潆勉强一笑,回道:“馋了,去买了些云片糕。”
谢怀煜见两人手上提了许多,看来是真的喜欢吃。本对这些甜腻吃食没什么兴趣的谢怀煜,顿时起了兴趣。
“不知我有没有口福,能吃到这云片糕?”他讨得十分自然。
苏潆看着他那欠打的脸,忍了一忍,取了手中的三袋拿在手中,当先递给了谢怀煜:“秦香斋的云片糕,是邺阳最好吃的,三公子试试。”
谢怀煜毫不客气地接过,对她眨眨眼:“那便试试。”
苏潆不欲与他多言,带着杪冬走到谢怀俭面前,行礼,递上油纸包:“大公子莫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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