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儿都穷成这样了,县令还不忘扒皮抽筋。
“我爹算过了,码头修好了,把商船往这边引,镇上生意会好些的,能负担得起。”
盛屏只担心他贪心不足,别回头镇上经营得当,挣了银子,那头又来要钱,那可就没完没了了。
“最近牙行的人没少来找我,说是他们那里有大量要售卖的铺面、屋舍,若是我想买,他们可以少抽些佣金,低价卖给我。”
荣田渠正为这件事头疼,虽然盛屏说过能买就买,可是现在一整个镇都在挂牌子往外卖,反倒让他不敢动了,只意思意思买了三家。
“他们开价如何?”
荣田渠道:“就我买的那三家,一共给了二两四钱银子,现在买的话,二两就够了。”
盛屏有点儿激动,万牛镇并不大,商铺房屋加起来也不过百间,四舍五入来看,她现在把这个镇全买下来也不过一百两银子,买下来以后,还不是她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她咬咬牙,“买吧,都买下来了。”
荣田渠有些难以置信,“哪能都买,这落手里空着屋子不就亏了吗?”
“等码头修好了,商船多起来了,营生也就多了。”
只大小客栈、各色饭馆就能开个十来家。
“可现在码头还没谱呢,我爹才带人去看,要等材料到才能动手修,少说也要一个月,即便码头修好了,要等商船来也不容易,谁会愿意绕一道往这儿来?”
盛屏循循善诱:
“码头修好了,这商铺还能有几人愿意出售?”
“商船来了,又有谁是个傻的,不知道会来客人?”
“客人多起来了,谁家还挣不着钱?交不起税银?到时还有谁肯卖?”
这种天上掉馅儿饼的事不是天天都会发生的,属于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的小概率事件。
盛屏一串的发问让荣田渠闭了嘴,只是他仍旧觉得一口气买下整个镇还是有些不妥。
“可全买下来,一时没那多么生意可做,这商铺虽然关了门,税银可不会少一分。”
按理说开店营业都是要去衙门里挂号的,方便交税银,若是经营不善要关门,只需去衙门知会一声,税银顺理成章也就停了。
只是这位新县令不走寻常路,专门派了牙差来贴告示,说是生意可以不做,税银不能不交,一时周转不过来,就到衙门打欠条,后面这店不管是卖还是租,双方去衙门先把前头欠的银子交清了,后头才能继续挂牌做生意。
这也是为什么镇上那么多商铺着急出售的原因,本来生意就不好,开门一天也卖不出成本,关门也免不了税银,每天一睁眼就是欠衙门的税钱,实在是扛不住,只能拼命找下家。
盛屏没想到还有这样一个规定,这县太爷的确让人大开眼界,可要她放弃近在眼前的商机并不容易。
“关门的商铺一个月多少税银?”
“一钱。”
盛屏不耽误,拿了两张纸、一支笔,上街统计商铺去了。
万牛镇从码头进去,迎面是一条可供两辆马车并行的青石板路,这条路顶多三百米,尽头一条蜿蜒小河,两岸架一座石拱桥,过了桥,就到了镇上的商业中心。
三排商铺,都是一层的平房,屋子修得阔,每排最多五家铺子,三排就是十五家铺子,靠右边有两间单独的商铺,一间是当铺、一间是银号,这两家属于钉子户,就是赶上强拆了,县太爷亲自来,都不见得动得了一片瓦。
商铺两边都是民居。
左边的屋舍明显要比右边的气派些,不仅有围墙,还有各种树木、花草装饰,在其掩映之下,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右边因为缺少遮挡物,一眼看去平房、砖瓦房、土坯房、塌了一半的屋舍毫无掩饰的浮现眼前,在明晃晃的阳光照耀下一片萧条。
商铺还在正常经营的除了自家的三家铺子,还有一家木材铺、一家面馆、一家卖布的。
原先蒋家绸缎庄在年前就卖了,因为店面阔,后头有个大仓库,被牙行老板买下来,是他们现在的办公所在,不过老板也在往外脱手了,只是不那么心急,毕竟手头的房契还有大半没有出手,还有得赚。
盛屏进牙行询问附近民宅出售的情况,掌柜马上给她拿了一沓房契。
“您看,这上面二十间是左边的,那可是好地儿,以前住的都是员外郎、富户,现在不成了,他们都走了。”
知道走的人多,倒是没想到会走得那么干脆。
“全部都走了?”
掌柜点头,“就连仆人也都带走了。”
“那右边的呢?”
掌柜道:“这右边的屋舍不成样子,住的都是脚夫、船工一类的人,也有几个破落户,他们的房契也在这儿摆着呢。”
这盛屏就不理解了,在镇上有个容身之地,为何要卖?
“他们也要搬走?”
掌柜道:“不走怎么活呀?那破房子不值钱,可底下占的三分地还能卖个一两银子,揣着银子去乡下,搭个窝棚,扯拔点儿野草嚼嚼,兴许能活个一年半载,运气好的捡柴火、打猎,卖了也能得点儿银子,换点儿粮食活个三五年也不是没可能,留在这镇上,吃饭穿衣哪样不要钱?他们有吗?早一天走就多活一天。”
盛屏听得很不是滋味。
掌柜见她面露不忍,笑道:“你是荣山村的人,你们村了不得,若是能把这个镇买下来,把村民迁来这里,或许他们还有得救。”
“这怎么说?”
“你看,你们搬过来,房屋水井要翻修,需要打杂的人吧?人来人往搬家具,需要力工吧?你们本领大,郊外的田都种上了庄稼,总有商人来收粮吧?那些船工脚夫可不就有活儿干了?”
确实如此,一个地方只要各方运转起来,自然会生出各种商机。
这个掌柜是懂行情的。
“掌柜既然有怜悯之心,那这价钱可能……”
掌柜笑着摇头,把房契往里一收,“我们做的就是房屋买卖、出租的活儿,一间房抽一点儿佣金,眼下亏了三五个月了,绝没有再往下降的可能。”
“这是说死了?”
“说死了。”
话至此,盛屏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商铺不多,全买下来三五月的不开张税钱她给的起,屋舍买卖一事,倒要同荣二叔商议一下了,如果可能,倒是可以让村民搬来一部分,这里的环境到底比现在住的地方要好多了,而且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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