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名为“天清峰”的小苑布局十分简单。
小苑坐北朝南,中间最气派的主屋是滕淇的居所,后方则是一排相对朴素的弟子屋舍,几个小院连在一起,每个院门上方都挂着一张小木牌,上面写着院内人的姓名。
这可真是天助她也,滕淇咂咂嘴,不枉费她特地出来溜达了这一大圈。
俗话说的好,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这么顺利,想必今晚的成功率也极其的高!
滕淇重新瘫倒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头顶织金的帷帐。等解决完这个生死存亡的危机,她一定要重新布置一下这座山头的房屋格局。
这家伙,原主的体力是不是都用在折磨弟子身上了,转一圈差点没给她累散架。
时间终于来到了午夜,黑暗浓稠如墨,山门内一片寂静。
滕淇做贼似的轻轻推开自己的房门,蹑手蹑脚地向后院走去。
非常幸运,最外面第一户就是宋樾的小院,并且连个像样的院门都没有。
她蹲在院子里的花架后观察了片刻,四周漆黑一片,屋内更是毫无动静,宋樾应该是睡熟了。
天赐良机!滕淇屏住呼吸,踮着脚尖,挪到了那扇破旧不堪的屋门面前。
“吱呀。”
她尽可能的不去制造声响,可她的手甫一放在门上,门就传来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OMG,门,好像要散架了。
不能再让它响了,滕淇当机立断,身子一侧,麻溜地从门缝钻了进去。
等到明天,她就找人把这扇破门拆了当柴烧。
屋内比外面更暗,她只能勉强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视物。滕淇弓着身子,一步一步轻轻地走到床前。借着朦胧的月光,她打量起宋樾安静的睡颜,长睫投下淡淡的阴影,褪去了白日里的恭顺与无害,倒显出来了几分冷冽。
滕淇的心中五味杂陈,充满了三分不忍,三分迷茫,两分“我在干什么”莫名其妙和两分“我不干就得死”坚定。
为了她能活命,一切都是值得的!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确认此人确实没醒之后,谨慎的滕淇终于大胆地站直了身子。
她默默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接着调整好呼吸,先是深吸一口气,接着缓缓抬起手掌,心中默念:“灰飞烟灭!”
再见了,男主,今日早归去,来日早成人。
牺牲你一个,幸福我一生。你的功德我会记下的。
“啪”的一声,意念汇聚于掌心,滕淇使了十成力重重拍向宋樾的心口处。
想象中灵力爆发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场景没有出现,反而是她的手被震的有点麻。
还有就是,他怎么...还活着,甚至还睁开了眼睛...?
“师尊?”
胸膛被人大力袭击,宋樾猛地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了站在床前,姿势诡异的滕淇。
她半张脸隐于黑暗,宋樾看不太真切她的表情,但也能感受到此刻来人的心情并不太好。
终于,还是装不下去了。
“你...你还活着啊?”滕淇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脱口而出。
说完她就后悔了,这问的是什么蠢话!
“看到弟子还活着,师尊似乎不太高兴?”宋樾的话听不出来情绪。
滕淇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哈..啊..哈,怎么可能,你活着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不知师尊有什么要事?还是说师尊想要继续下午没完成的‘教导’?”
滕淇伸出四根手指,一脸正气凛然:“怎么可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脑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快转动着,电光火石之间,她灵光一闪,语气变得深沉而富有文艺气息。
“古有苏轼,想赏月,就去找了他的朋友张怀民,恰巧怀民亦未寝,于是二人相与步于中庭。”
“今夜月色甚美,为师也想赏月,所以过来找你,这不,恰巧你也亦未寝。”
宋樾面无表情地望了望窗外,漆黑一片的天空,乌云蔽日,别说月亮,连颗星星都没有。
他心底冷笑一声,就连借口都找得如此拙劣。
“不知月亮在哪,弟子眼拙,可否请师尊指给我看?”
滕淇硬着头皮也看向窗外:“...”
很好,天公真是不做美!非要跟她作对!
看来不得不亮出看家本领了。
她猛地回头,敛了神色,双手背于身后,一本正经地胡说道:“为师见你身体孱弱,实在是有碍于修行,方才并非要袭击你,而是决定趁此夜深人静,天地灵气最为纯净之时,传授你一门失传已久的强身健体的功法---内养功!”
宋樾闻言挑了挑眉,故作惊奇道:“内养功?弟子孤陋寡闻,从未听说。”
“此功玄妙,乃上古秘传,只可夜间修习,所以为师在此刻前来找你,”她越说越顺,仿佛真有那么回事,“好了,快下床,跟着为师学动作,我们速战速决。”
不等宋樾反应,她先拉开架势,开始指挥:“来,胳膊伸直。”
“好,腿不要弯膝。”
“对,就这样,要反复拍打阴经和阳经。”
“用力啊,没吃晚饭吗?...哦,你可能确实没吃,总之,用力啊。”
......
“好了,就到这里,剩余的过几天晚上我再来教你。”
说完,滕淇根本不敢再看宋樾的表情,干净利索地转过身,几乎是同手同脚,大步向外走去。
太丢人了!!!
没想到有朝一日,她大学体育课学的东西也能派上用场。
屋内,宋樾感受着体内变大了一圈的金丹,心中有些诧异,而后又有些困惑:师尊竟真是来传授他功法的?
而另一边被发了好人卡的滕淇则是垂头丧气地走回到了屋中,心中无限凄凉。
这都是什么事啊,人没干掉不说,自己还像个蹩脚的喜剧演员一样表演了一把深夜养生操。
不过怎么手掌拍出去的不是灵力,而是单纯的物理力啊?说好的合体期大能呢?
不行,她得再试验一下,不然晚上睡觉都睡得不踏实。
她转身环顾四周,随手抄起桌上摆着的青花瓷瓶放在了地上,又从凳子下方抽出蒲团放在瓷瓶后方。
准备好后,滕淇滕淇立马在蒲团上面开始打坐。
莫不是她的路数不对?
她一边回想着电视剧里面修士施法时做的动作,一边手上也跟着动作,末了,对着瓷瓶大喝一声:“碎。”
瓷瓶不为所动。
俗话说高端的食材往往采用最朴素的烹饪方式,莫非修仙也一样。
难道真的要使出那一招了吗?
她对着瓷瓶阴恻恻说道:“别怪我手下不留情,这可是你逼我的。”
“巴啦啦能量—乌卡拉卡—碎。”
“阿瓦达啃大瓜。”
“古娜拉黑暗之神—乌漆嘛黑—碎。”
“如意如意,按我心意,快快显灵!”
......
对着瓷瓶折腾了足足一刻钟,试遍了古今中外知名咒语后,瓷瓶依旧完好无损地立在原地。
滕淇终于不得不接受这个惨痛的现实:她,滕·合体期大能·淇修为全没了。
人在倒霉的时候,果然会更倒霉,滕淇心里有一万头泥马在草原奔腾。
虽然这合体期修为不是她自己辛辛苦苦修炼的,但同一具身体怎么她用就法力全失了?!她一个21世纪新青年,哪里知道怎么修行啊。
滕淇简直要被气晕过去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男主无敌光环?天道亲儿子定律?
本想以大欺小,以强欺弱趁早了结了男主,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
唯今之计只能先苟着了,然后...就是适当地可以散发一点善意,向男主传递出她已经洗心革面的信号。
毕竟两手准备才保险嘛。
怎么感觉希望更渺茫了...越想越头痛,干脆不想了。
于是她果断地踢掉鞋子,上床睡觉。天大的事,也等明天睡醒了再说吧。
翌日清晨,阳光正好,她睡得正香,朦胧之中听见门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响声,像是有人开门又关门,紧接着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这劳什子宗门的破门果然一个德行?
等一下,脚步声?
滕淇的睡意瞬间被吓飞了一半,难不成昨日宋樾发现了她修为尽失,想趁她睡觉之时悄无声息地干掉她?
不然还会有谁会在她睡觉的时候潜入她的房间。
她顿时冷汗直流,全身紧紧绷着,像条死鱼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
等了许久也不见那人有所动作,难不成杀人之前还有什么别的流程?
诸如什么先控诉滕淇的所作所为,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屈辱经历,然后再发表自己的大仇得报的感言,最后再送她上西天。
这样干等着也不是个办法。
滕淇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翻了个身,先睁开一只眼,又觉得眼睛全睁开容易被发现,于是改为眯着一只眼,向屋内看去。
水蓝色纱帐遮挡了大部分视野,她看不太真切,只见一身着月白色锦袍的身影,正悠闲地坐在她房中的梨花木椅子。
那人手持一柄青玉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摇着,另一只手则端起茶杯,悠哉游哉地品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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