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四幕戏》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顾君宁没有直接闯相府,她先与扶苏去了华家。
‘皇城第一御医’华靖庭正要乘车去卢府,照常去为郡主诊治,这些日子他多受卢家威压也是心中不顺。
华家虽是医药世家,医术绝于天下,可这制毒解毒不是专长,他已经跟卢家人说过多次,可卢家人就是不听。
顾君宁直纵马上前,拦住了他的车驾,华靖庭纳罕,在车里骂了起来。
“小女子手受重伤骨折,特来向华神医求医,请华神医为我医治!”顾君宁在车外勉强作礼。
华靖庭挑帘来看,就想打发她,不耐烦道:“一般手伤,你去找其他大夫吧,华某没有闲工夫!”
顾君宁直接下马,拉着扶苏,不管三七二十一,挤上了马车,把华靖庭吓个够呛。
他惊慌间怒骂:“华某是大夫,你们这些为非作歹的,一会儿让我下毒,一会儿让我解毒,一会逼我治骨折,能不能让我想点正事了!这长安城也是没有王法了!”
他那厢骂骂咧咧,顾君宁已经关了车门,逼近他,用右手环过他颈项,从袖间亮出一物。
华靖庭立即止声,与她对视,见她眼如豺狼般凶恶,吓得哆嗦:“姑娘,你有事好好说,犯不着动刀吧?我看,我看,我给你治手就是!”
顾君宁用一把短刃抵在他脖子上,冷面道:“其实我并不是来求华神医为我治伤,而是想向神医打听成硕郡主的病情,她是中的何毒?真的没救了吗?”
华靖庭惊骇,抱住医箱,颤颤巍巍道:“姑娘你是何人啊?是怎么知道卢府之事的?”
他不认得眼前这女子,顾君宁却是认得他的。
当初就是他,让顾君宁知道了寒丹散这样药物,可以说,他改变了顾君宁的一生。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谁能想到,当初同德堂里来往如云的问诊者中不起眼的一个,今日会拿刀威胁自己,显不良之居心?
你所遇见,你所看见,或许根本不是你所见。
有的时候,万千际遇中的一个擦肩,不相关的两条命途就不觉地交汇了,然而无人能够看穿,命运蒙蔽了所有人的眼。
到此境地,华靖庭还是想保命要紧,与她道:“我可以告诉姑娘,但姑娘一定要慎重,毕竟这是相府的隐秘,我见姑娘不像是为非作歹的人,想必是关心郡主的安危才为此事!”
顾君宁收起了刀,对他双手作揖,焦急道:“华神医,并非小女子刻意得罪,对神医不敬,只是为郡主性命担忧,还请神医坦诚相告,若能帮郡主脱险,我顾君宁必不忘恩,重谢神医!”
扶苏看着他们,怯怯地打量了下华靖庭,在心里想着,原来这就是西药王世家的现任当家人华靖庭华神医……
“顾君宁?你就是顾君宁!”
华靖庭听清这个名字,双眼直瞪得如铜铃大。
顾君宁终于想起自己与华家的‘前缘’,后悔自报了姓名,一时尴尬不已,只得僵硬地点点头。
华靖庭霎时更为怒火中烧,忍不住跟她‘算账’,暴怒质问:“你幼年就毁了我华家的华光堂!你弟弟又曾绑架我!而今日你还来用刀威胁我?”
“顾君宁啊顾君宁,我华家是欠了你们什么吗?还是我们华家人上辈子挖了你顾家的坟头,才惹你们这些冤孽,如此纠缠不休?”
由华靖庭咆哮痛骂,顾君宁把头垂得越来越低,心里也愈发焦急。
华靖庭又着重控诉起她那年强闯华光堂的事。
渐渐的,远去的儿时记忆,又在脑海里清晰起来,让她感到……
灵光一闪。
“此时‘追债’无益,无论神医你多么痛恨我,今日你都得告诉我成硕郡主病情!”
顾君宁又抬起那把匕首,只是这次不是挟持华靖庭,而是把锋刃抵到了自己脖子上。
“否则,我当即自刎在你面前!死在你华府马车里!”
她直视华靖庭,再次以自己的性命要挟华家人,又指指扶苏:“且有这位姑娘作证人,我一死,她就会去告官!指控你华神医因旧怨,杀我于车内!”
痛恨了顾君宁这个名字十多年,华靖庭没想到今日直面,她竟还能给自己更大的‘惊喜’!
华靖庭整个人都痴傻了,又笑又晃头,差点气背过去。
一个疯,一个狠,两相对峙多时,终是华靖庭先恢复理智,向她妥协,先以眼前事为重。
华靖庭开口坦白,终于让她放下了刀:“郡主中的是华某从未见过的奇毒,得中此毒全身经脉会渐渐僵硬凝滞,不出一月就会如枯死之树,慢慢死去,而药石无灵,一旦断气身体就会立即溃烂。”
“啊!”
顾君宁闻言心碎,眼眶已红:“华神医真无法可治?”
华靖庭愁闷地摇摇头:“若能治,有卢丞相压着,华某岂能不尽力医治?只是恐怕姑娘和相府都所托非人啊。”
“实话说,我华家治疗伤残病症疫疾是拿手,可这制毒解毒华某还未学到绝处,这次恐怕是救不了郡主了,待郡主绝脉,卢丞相要怪罪,我华某也只能以命相抵了,也是报应,谁让华某无德呢?”
“不会的!”
顾君宁完全不听这垂丧之言,一把紧握住华靖庭的胳膊,眸中显精绝之光,咄咄逼人道:“郡主不能死!华神医你也不能死!我们必须救她!”
华靖庭无奈道:“生死有命,郡主已经回天乏术,姑娘何必强求呢?还一再作如此疯狂之举?”
“我偏不信命,就算她要死,也得先我心死才算!”
“华神医,这位是扶苏姑娘,擅长制毒解毒,还请神医带我和扶苏姑娘去相府,让她为郡主诊治一番!”
华靖庭眼见扶苏只是一个小女子,丫鬟模样打扮,年轻懵懂,心中不服:“我都救不了,她一小姑娘能救?笑话!”
这话刺激到了扶苏,她狠瞪了华神医一眼,拿起顾君宁放下的匕首,直抵华靖庭颈项,那凶恶之相比之方才的顾君宁有过之而无不及。
华靖庭这下是知道自己遇到狠人了,紧靠车壁,举起双手,闭眼点头道:“好,好,让你救,让你救!”
华靖庭被她们逼迫无法,只得答应让她们两伪装跟自己一起去相府。
顾君宁和扶苏扮作两个医女,为华神医提医箱,侍候左右。
三人从卢府后门进去,有管事作常接待,引他们去郡主居处。
因为担心卢家有人将自己认出,顾君宁一直埋着头,装扮也夸张些,一路上提心吊胆的,所幸卢家人都寻找卢远泽去了,并未出面。
“华神医往常都是一人来问诊,今日怎么多带了两个侍女?”后院管事问道。
华靖庭坦然往府里走,回道:“这两个是华某的徒弟,今日要为郡主检查身体,男女有别,所以带她们两个会医术的女子来为郡主查验,为郡主玉体扎针。”
管事应是信了,看了她们一眼,“嗯嗯,也好,华神医有心了。”
进了东苑卧房,房中有一干侍女,为首的碧乔这几日也是受卢家人要挟,被困在府内,不得声张半点,只能眼见君瞳性命垂危。
此时她已是肝肠寸断,只想与君瞳共死,伏在床榻前哭泣时,见管事带大夫进来,她连忙站起。
转眼一看华神医身后跟的两人,她认出了顾君宁,惊喜间如遇救星。
顾君宁给她眼色,让她止住情绪不要出声。
碧乔稳住心绪,让华神医给君瞳诊治,然后设法让仆从都出去了。
房中内间只剩华神医和顾君宁,扶苏。
顾君宁这才拿正眼去看床榻上的君瞳。
她面色灰白,紧闭双眼,只有一些痛苦的喘息之声,整个人好似被抽干血一般,不见了平常的一点娇艳容色。
顾君宁个心如刀割,立即泪如雨下,扑过去,抓住君瞳的手,痛哭出声:“羲和……羲和……”
华神医见此状心有不解,正要劝慰,扶苏已经看不过去,一把揪起了顾君宁,把她推到一边,自己坐到榻前,为君瞳切脉问诊,细查她中毒之象。
华靖庭起先还不信她一小姑娘有什么绝技,但见她望闻问切,扎针验毒,极有条理,开始信服,与她交流起了他这些日子查验的一些发现。
扶苏听着,给君瞳彻底检验一番,又脱了她的衣,看她浑身经脉,她的手腕上的青筋都根根暴起,肤下血丝颜色浓重,丝丝可见,模样渗人。
扶苏取了一些她吐出的毒血查验,过了几炷香时间,便验出了她所中是何毒,写在纸上,拿与华神医看。
华神医惊异:“这种毒,华某好像在洛阳东药王家的秘籍上见过。”
“只是,世上无人能配解毒之药呀。”
她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又坐在书案前,一边思索,一边提笔作解毒药方。
华靖庭在一旁看着,等她写完,他颇受震动:“姑娘到底是何人呀?解毒之技竟如此高妙?”
扶苏不答,也不让顾君宁回答,顾君宁一时无他想,只问她:“扶苏,这就是为郡主解毒的方子?是一定能解吗?”
扶苏面有犹疑,华靖庭也有思虑,说道:“此方颇为大胆,是前人都未曾用过的,而且配药制药也极有讲究,若成,可让郡主体内剧毒尽除,但最终能不能保郡主的命……”
扶苏看了下华靖庭,点头赞同他的话,尔后似是下了某种决心,握住顾君宁的手,向她坚定地点头。
顾君宁深信扶苏,便同意让她一试,与华靖庭商议起来,让他日后和扶苏一起为郡主解毒,带着扶苏出入相府,为君瞳配药制药。
三人不可多耽误,眼前还算稳妥,就要先离去,往外走时,华靖庭看着扶苏,目光深深。
华靖庭低声问她:“姑娘名字中有苏字,莫非是出自洛阳苏家?”
扶苏眸光一滞,摇了摇头。
待他们收拾完善,碧乔与管事等人进得房来,华神医告诉他已得解毒之法,管事大喜,要留华靖庭待丞相来赏赐,华靖庭直推脱要先走。
管事无法,只能先送他们出府,然后去通知卢家人。
眼见君瞳已有得救希望,顾君宁心中忧虑暂除,眼下只疑惑一事。
就是她怎么会中毒?是谁要害她呢?是卢家人?是那失踪多日的卢远泽?
她一边思考着,一边跟着华靖庭出相府。
“站住!”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顾君宁心中大呼不妙。
是卢远思,刚从外面回家的她,得知华神医已有解毒之方,急忙来东苑想答谢华神医,就追了上来。
不想,在华神医身后,她一眼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卢小姐?”华靖庭转身作礼。
卢远思不管不顾,只拿眼紧锁他身旁的人,将要躲闪的顾君宁揪了出来,怒目圆睁。
“顾君宁?你怎么会在这?”
顾君宁看无处可躲,只能走出来,面对震惊盛怒的她:“我得知郡主重病,请求华神医带我进来探望。”
“你说谎!”
卢远思一见她,所有的火气都顶上来了。
近来,长姐病重、兄长失踪、嫂嫂中毒,一件一件,叫人百般理不清看不懂,卢府正是人心惶惶之时,她最为难安。
又知道郡主已知顾君宁真实身份,她怀疑是顾君宁挑拨兄嫂,她还没去找顾君宁问罪呢,顾君宁倒自己撞上门了?
卢远思一把揪住顾君宁的领子,质问她:“你到底有何居心?是你害嫂嫂中毒,哥哥失踪的是不是?”
顾君宁推开她,“你别胡说,你家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卢远思一着急就对她动起手来,一巴掌扇向顾君宁,扶苏冲出来抓住了她的手,猛地一推将她推倒在地。
华神医想要劝阻,但场面已经大乱,卢远思气极,从地上爬起来后,怒瞪着她们,吼道:“来人!把这些人都给我抓起来!”
家丁仆从应声围过来,将他们三人包围住,华靖庭百口莫辩。
卢家仆从围了上来,顾君宁不甘受钳怒起反抗,三人想要逃脱时,棍棒刀枪向他们挥舞而来,顾君宁将匕首交给扶苏防身,让她保护华靖庭。
三人闪躲反抗,扶苏刺中了一个家仆的肩膀,背后一人趁她不备,向她挥棍。
华靖庭见状扑了上去,护住了扶苏,挨了一闷棍晕了过去。
东苑内混乱一片,扶苏拥着昏迷的华靖庭,痛哭流涕。
顾君宁挡在他们前面,一把大刀向她劈下……
忽有一块石瓦凌空飞来,一把砸中拿刀人的手腕。
那人吃痛一声,刀落在地,顾君宁扑上去抢过大刀防身,闭眼一顿乱砍,疯狂模样,逼得人不敢上前。
众人仰头去看是谁人偷袭,只见深深府邸楼宇亭台之上,一人持剑飞身,如闪电般逼近东苑,直直落到他们眼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撂倒一众人。
“姐姐受惊了,君风来迟一步!”
顾君宁正在心惊失措时,听到这声音,马上停止了疯狂的舞刀,心中安定下来,睁开眼见弟弟凭空出现,“君风!”
顾君风给了个安抚的眼神给她,让她不用怕,之后对卢远思道:“有我在,你休想伤我姐姐一下!”
卢远思怒骂:“好呀!又来一个姓顾的!你们真是胆大包天!闯相府,打伤我家人!你们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顾君风冷冷道:“我知道!我也知道私纵家兵草菅人命是什么罪!卢小姐,不好意思,为保我姐姐性命,只好得罪了!”
他拔出长剑,护在顾君宁身前,再和卢府四面八方涌来的家兵动起手来。
“住手!”
混战方起,卢远思跑去找父亲,东苑后门跑进来气喘吁吁的卢远承,大喝一声叫停众人。
见他来了,顾君宁让顾君风也暂时收手。
卢远承看他们姐弟一眼,就觉头疼。
他已经已最快速度赶回来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弄成这种局面,真不好收拾了。
“顾卿宁啊顾卿宁!”
卢远承质问她和顾君风:“你们是傻了吗?闯我们府里来闹事?还想不想活?顾卿宁,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救郡主!谁让你妹妹胡搅蛮缠?”顾君宁气愤道。
“你闭嘴!”
卢远承并未全信她的话,只想着快些平事,若他们俩今晚不能平安回去的话,顾君桓恐怕一夜不宁。
他大手一挥叫家兵退后,指着后门方向,冲他们道:“还不快走?事情容后商议,此时若惊动我父亲……”
“惊动本相如何?”
卢远承话未完,卢元植已经从另一边大院门走了进来。
“你是怕他们一个都不能活着出去?”
卢元植背手走近,立于众人之前,面带冷笑,睨了紧张的卢远承一眼。
卢远思道:“父亲,这顾君宁勾结华神医,恐要对郡主行不轨!父亲把他们都关起来,仔细拷问一番吧!”
卢元植先是狠瞪了华靖庭一眼,深恨他泄密通外,后直视顾君宁。
顾君宁咬牙上前道:“丞相大人不要迁怒别人,此事都是因我一人而起,华神医是被我胁迫才答应带我进府的,眼下只有华神医和我带来的这位姑娘可以给郡主解毒,丞相大人要杀要剐我顾君宁悉听尊便,但请饶恕无辜之人!不要耽误救治郡主!”
在卢远泽失踪,郡主中毒之初,他就怀疑过顾君宁,因为他深知顾君宁的秉性,这种事她干得出来。
如果卢远泽夫妻这种种变故,都是她谋害,那真相就水落石出了。
可是看此时她这般紧张君瞳,理智全失的样子,卢元植倒更生疑惑。
“顾司监真是好心,天一神坛、永熙坊,还不够你忙吗?我们卢家的事你也要操劳?”
卢元植心平气和地对她笑道,讽刺之意满满。
顾君宁对上他眼神一刹,感觉背后一凉,理智逐渐回升。
她冷静下来,忍住一切质疑愤怒,向他附礼道:“下官行事不当,多有得罪,但丞相大人,下官确实非为他想,只愿青阳……”
她面露惋伤之色,啜泣了一下:“不,是我们的侍郎大人之妻,成硕郡主身体康健,侍郎大人也可无忧。”
卢元植饶有兴致地看看她这副模样,装得还真挺像一个深情贤惠女子。
“那你是如何得知郡主染恙的?”卢元植直问。
顾君宁心头一颤,好在思索迅速,咬唇含泪道:“侍郎大人久久无有音信,下官很担忧……”
卢远思死瞪着她,吼了起来:“父亲,别信她,她在利用大哥,为她自己恶行作掩护!”
卢元植笑望一眼女儿,又看向卢远承:“那云钟你呢?你信不信?”
卢远承要按实说,他一个字都不信,可他得为眼前局面着想。
顾卢两家好不容易才再联合,总不能因为顾君宁一个疯子毁于一旦。
他未答,只道:“父亲,还是以郡主安危要紧,他们不是说来救郡主的吗?不妨先看一下他们是不是真有法子?其他事容后再追究。”
卢元植颔首,即让人将华靖庭救醒,华靖庭向他尽道扶苏已有解毒之法,可以一试。
他看了眼那药方,后问顾君宁的想法,问她可愿为扶苏作保。
顾君宁看不透他意图,但已心觉不好,还是肯定回道:“我愿意。下官信得过华神医与扶苏姑娘的医术,只要能救郡主,下官任凭丞相大人发落。”
“姐姐!”顾君风似有所言,想劝住她莫心急。
卢元植道:“那好,此方可以一试。”
“但是,得麻烦顾司监,为郡主亲自试药。”
他话音一落,顾君宁就要答好。
华靖庭和扶苏却脸色大变。
“丞相大人,不可啊!”华靖庭忙道。
“此方多用寒性猛烈之药,可克郡主之毒,但常人服之则无异于食毒,对身体有大损!最轻也或致终身心悸手颤,筋骨失力,再不能做握笔书写等精细之事!”
卢元植也通些医理,华靖庭所说他清清楚楚,只看顾君宁反应。
“如此,顾司监还愿试药吗?”
顾君宁听着华靖庭的话就怔了一时,低头瞄了眼自己的双手。
这双能画图,能做繁琐机关,能造精细武器的手。
她含泪一笑,之后抬头,对卢元植镇定附礼道:“请丞相大人立即让郡主接受医治,君宁随时恭候试药!绝无二话!”
卢远思和卢远承闻言惊异,他们和卢元植都清楚,顾君宁这无异是自斩前程,并且是放弃了她一生所学。
这是自私自利冷漠无情的顾君宁,会做的事?
他们都在疑惑这个问题。
“姐姐,你不要乱来!干嘛为他卢家人拼命?走,我们回家!”
顾君风震惊暴起,抓住顾君宁的手,就要拖她离开,不想她受卢元植胁迫。
卢府家兵又围了上来,顾君风在盛火之下,拔剑直冲卢元植:“放走我姐姐!有什么冲我来!”
“好呀!顾清玄教出的好儿子!胆子够大!”卢元植气冲斗牛。
还没僵持一会儿,东苑门又被撞开,一队人马直入门来,未曾想是一队金甲持戟的御林军。
“哼,丞相府真是热闹啊!丞相大人好自在!”
卢元植转眼看去,晋王率众闯了进来,此时已是怒发冲冠,让御林军包围了卢府宅邸,一进来就控制了场面。
顾君风却松了一口气。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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