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正道主角黑化起来,必然是山崩地裂的可怕。
雁屿作为修仙界第一有道、有义、有善的修仙者,在整部小说里,形象一直都是仙气飘飘的高岭之花。
他心中坚定正义,只斩杀魔物,修行过程中屡次遭遇险些丧命的情境,都坚定心中的道,未取任何一位修仙者的性命,仅仅是暂时削弱他们的战斗力。
唯一一次黑化,为了女主角杀光了方圆万里的所有精怪。更是活生生抽剥坏人的灵根,砍去四肢,挖去双眼,拔去舌根,鼻腔内塞入异物,生不如死。
书中曾描绘,雁屿站在那大殿之上,睥睨九霄之下的芸芸众生。众生的哀嚎苦怨,他只觉得吵闹。外人都说,清莲宗向来以天下苍生为怀,可雁屿倒认为这天底下可没有谁曾对他慈悲为怀过。
弟子们死的死,伤的伤,缺掉的胳膊与断落在地上的腿,好一出人间惨剧。雁屿百无聊赖地看了会,反正这清莲宗他也不想呆了,最后做点好事吧。一挥手,天地间安静许多。
地上本还苟延残喘的人一动不动,只剩血从破烂的伤口中流到地面上。
岑时时越想越可怕,她不想做那个让男主黑化的倒霉鬼。
她将手中的药罐子、床边堆着的大咒符小咒符统统往桌上扔。
不救了。
男主角,拜拜。
-
窗外的雨下个不停。
雁屿从梦魇里逃脱出来。
他尚且视线模糊,四肢无力。
万木宗的大宗主使得出这等卑鄙手段擒获他。
有一个姑娘愿意救他,甚至不惜背叛自己的宗门……不对。
雁屿的头剧烈疼痛起来。
那姑娘和他说了许多苦水,又说要背叛宗门来救他,却又在他放下戒心之时,用刀子将他捅伤,扬言要杀光他宗门内所有活物。
雁屿心怀戒备地打量四周,桌上摆满五颜六色瓶瓶罐罐,地上也散落昂贵治疗草药,少女闺房被翻得乱七八糟,不难看出这是全家当的药材都在眼前。
他身下是干燥的被褥,房内萦绕药物燃烧的苦涩味道。
倒不像是要他的命。
房屋很小,许久未在修仙人当中见过这样破旧甚至简陋的小屋,还保持着凡人的居住习惯。东南方向的角落里有个小木桶,滴滴答答的雨水砸进小木桶里,溅出的水花打湿周遭一小块地方。
哪怕是最低级的修士,也该会修补术。
若说这屋主贫穷不会修仙法术,倒也不是。普通人家哪会收集如此多的灵药和灵石。
房内的物件大多具有聚灵的作用,譬如他身下的木床,并非普通木具制成,是一种可吸收天地精华的木材,价格不菲。
像是天资不够,灵石来凑的修仙之人的居所。
角落里传来书籍翻动的声音,雁屿顺着声音望过去,少女倚靠窗台,侧头翻阅满货架的瓶瓶罐罐。
“绝命五毒散,药性温和,无痛温柔,八个时辰见效……这么慢。”
“哐当——”一声,青透的陶瓷瓶子被丢到地上。
“销魂断命咒,施法难度小,见效成果快,但施法者需谨防被人打断……都会被人打断,还叫什么销魂断命,标题党。”
“呲啦——”一声,黄底红色的咒符一撕两半,从空中晃晃悠悠地飘落地上。
“欸这个不错啊。”
少女捡起地上一根麻绳,双臂打开,左右拉扯,够粗够结实。
她将麻绳扭成脸盆大的圆圈,把头伸进去,套在脖颈上比划,仿佛绳子一拉,就能将纤细的血管给堵塞一通。
“还是物理攻击好,整那些虚的多没劲。”
少女一转身,和他四目相对,猝不及防地顺手一拉绳子,顿时满脸通红。
她猛咳几声,颤抖着手把头从圈绳内取出,迅速蹲地捡起手边的匕首,面色如常地说:“你醒啦。”
她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眼神灵动。
和在洞穴里,最初见到的阴沉寡淡的女子,似乎不太一样,说变了个人都不足为怪。
他的视线向下,如若不是手里握着匕首,看起来真是个温婉善良的柔弱女子。
那把利刃在雨天散发着凉意,寒沁入骨。
少女快步朝他走来,眼看就要扑到床沿。
雁屿皱眉,捏了个决。
他神识受伤严重,也没有十足把握,能一击将这蛇蝎女子拦在结界之外。
“剑决”咒带来一阵剑气,产生的一道带风的冲击力,比雁屿预想的威力还要小。
哪怕第一天修仙的人都能轻易阻拦,估摸连她的发丝都无法吹动。
“剑决”咒发出,下一秒——
哐当一声巨响,少女被猛地推出几米远,后背撞在厚重的木门之上。
雁屿:……
他扶住床沿微微起身,少女面色痛苦,弓着腰捂住腹部,手背在地上划出血痕,灰土混迹血液。“咳咳咳——”地猛咳好几声。
雁屿紧皱眉头。
看起来倒像是未曾修炼过的凡人。
雁屿:“你究竟有何意图?倒也不必演给我看。”
少女抬起脸来,眼里闪着泪花,透着一股楚楚可怜。
还演?
雁屿面无表情地又捏了一个“剑决”咒,剑气再次朝着少女直冲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少女再次重重砸在门上,门顶的灰簌簌地抖落下来,粉尘四飞,少女难受地掩鼻,面色上的痛苦更甚。
“噗咳咳咳——”地咳了好几口血。
这具身体也太弱不禁风,她不饿死都要先被人打死了!
倒是看你要演到什么时候才肯说时候。
雁屿手势刚起,少女半坐在地上,双手高举,血沿着嘴角滴滴下滑,五官都要挤在一起。
“我、我解释一下。之前的都是误会,我是来救你的!”
雁屿的视线从少女的面上,移到跌落在地上闪着银光的匕首上。
先是捅伤他,再是拿着凶器接近他,是在救他?
岑时时看向雁屿正注视的地方,躺着一把匕首。
“不不不,你听我狡、你听我解释!”
她扶着门一点点站起来,捂着腹部的痛,“你听我跟你解释——不行不行不行太痛了,你你你等我一下下,我吃点药再给你解释!”
她跌跌撞撞地去捡起地上的书。
书里满满的药草笔记,显然原主是个了不起的学霸,光治疗草药就记了三大册,她快速翻了翻,其中有两味草药的出现率颇高,好像是和别的草药随机组合都可以救死扶伤的好东西,且成效很快,立即回血。
岑时时对这两味草药印象深刻,一株长着红色的叶子,一株是蓝色,枝叶状如心形。
她很快就在地上一堆药草里拣出这两株,心下念了个磕磕绊绊的合药决,成功将它们变为一团黑糊糊的汤药,苦味覆盖整间屋子。
噫,看起来好苦。
她苦着脸纠结,瞥见雁屿正表情奇怪地看着她。
她硬着头皮端起药碗,闭眼准备一口闷。
嘴唇刚贴到碗沿,手中的碗碎裂开来,药水洒在地上。
将药碗打碎,让她没得喝的雁屿,神色怪异地看着她。
岑时时:”我先给自己回血,等会就给你准备药,不然现在我的不要钱一样地往外流,我也撑不到给你做药。”
他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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