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药无毒,每日服用一枚,一月后你便能乖乖听命于我。”
刘瑶刻意压低声音,但克制不住急躁的心情。
那双面对外人清冷从容的眼眸此刻因激动瞪大,鬓角的发丝随风飘动,唇齿微张,眉心呈出褶皱。
沈不言看了一眼木盒,平静道:“为何要告诉我?”
意料之外的反应。
刘瑶疑惑不解,第一反应难道不是查看药丸吗?
避开女子迷惑单纯的眼神,沈不言接过木盒仔细端详:“如果我服药后,当真听从你的命令,荣华富贵、护卫死侍,应有尽有。”
刘瑶算是听出来,在沈不言眼里,她是个见钱眼开、贪生怕死之徒,有条通往人生顶峰的道路摆在面前,居然说舍便舍。
“你什么意思?以为我是那种两面三刀的小人?”
虽然与沈不言相识不过四日,两人没有实实在在交过底,但好歹是过命交情,居然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
刘瑶能理解沈不言的猜忌,自己也对他有所保留,但扪心自问,三日来有好吃的想着沈不言,有点小情报立马告诉他。
自己是拿着诚心与沈不言合作,毕竟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想活。
如果刘瑶要背叛沈不言,今日回门她便将蛊毒秘密当作筹码向刘尹天换取更大的利益,两面通吃,何必辛苦演戏。
沈不言发觉自己的话伤了刘瑶心,镇定自若的表情出现几分慌张,却不知如何解释。
他是一直提防着刘瑶,自己的命握在她的手心,轻轻一捏便能轻而易举破碎。
沈不言让跟在刘瑶身边的影卫每日上报情况,一旦发现异动,就迅速控制女子。
刘瑶怕死,所以她想逃,逃出这场不属于她的纷争。
但蛊毒未解前,沈不言无法允她逃离。
所以,当刘瑶将下药一事全盘告知时,沈不言第一想法是不可置信。
“你就当我是个傻子,分不清其中的好坏。”
木盒被重重摔打在沈不言的怀中,刹时,他生出浓浓的悔意。
“抱歉,是我小人之心。”
刘瑶偏过头去,不想搭理沈不言。她待人处事谦和,好友都说她的脾气不是一般得好,但一生气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去。
见女子不愿与之交谈,沈不言有些急切,微微呼出郁气,捏紧木盒上的雕花。
“李府是杭城赫赫有名的瓷商之家,五年前迁入京城。其嫡子曾是刘尚书的座下门生,一年前右相推崇延商制,刘尹天所在的三王党极力反对,因而李府与刘府断绝往来。”
刘瑶表面爱搭不理,思绪随着沈不言的叙述心潮起伏。
害她之人身契落在李府,且李家嫡子与刘尹天关系甚密,那么刘尹天对下毒一事必然知晓,所以谢氏才对刘烟保证自己会在大婚日身亡。
虽说两家因派别对立疏远,可将种种事件联串,倒是令人怀疑当年的断绝来往像是给外人做的一场戏。
“你应已明白为何受人毒杀,可却不知他们的筹划。”
沈不言眼神毒辣,一眼就瞧见刘瑶耳朵微动,手指紧握,趁热打铁道:“他们想让我身败名裂,主动扶持三王。”
他彻底放下戒备,一开一合的丝帘将二人的脸颊映得忽亮忽暗,刘瑶逐渐了解当朝局势。
纪国善战,占领各国不过是时间与粮草问题。可长年开战,早已让百姓、官员苦不堪言,各地税收年年赤字,靠着各小国、城邦的朝贡得以支撑。
除非攻克富贵满天下的燕国,否则只能一直开战,靠侵略他国弥补国库缺口。
直到十年前新帝登基,主张求和,签下条款,纪国子民才能安心度日。
虽然版图与朝贡不再增多,国库因恢复民计生业日益衰减,但好在圣上励精图治,雄才大略,十年间颁布一道道政令,其中不乏重农重商之策,纪国得以起死回生。
有了钱,人便产生更强的欲望。
纪国本就好战,朝中势力开始分崩离析,大致分为主和崇商的太子党和主战抑商的三王党。
有权有势的重臣暗中站队,军营势力也不例外。
京中唯有冀勇军较为特殊,乃各路山匪、难民招安收编,与藩王军队一样,不受皇室制约,只听命首领,且战力强盛,战无不胜。
为此,冀勇军统帅沈不言就成为三王党想要拉拢的对象。
各方持续不断地为沈不言送来的绝世歌姬、金银财宝,甚至许诺三王即位后给沈不言赐城封王。
但沈不言只听从皇帝调遣,人、物他原封不动退回,并且第二日从御书房传出“沈将军忠君爱国,直言圣弃人亡”的佳话。
说到这,刘瑶灵机一闪,轻拍双手:“利诱不通,就威逼。如果你有把柄在他们手上,何苦不能强迫你。”
“我疑心重,塞进听风院的细作当日便被查出,即使借着结亲送人,也容易露出马脚。”
“如果嫁祸杀妻,便是圣上插手,你不得不为了摆脱嫌疑而大开听风院,此时什么腌臜东西就能顺理成章地出现在你院中。”
“通敌叛国的信件,克扣粮草的罪证,或是又一个死在我房中的少男少女。”
“无论是什么,通通会被他们拦截,最后逼你归顺。”
“我宁死不屈,则大理寺会将罪证交由刑部,非死即贬。”
车内的二人一来一往,如相处多年的挚友,默契十足地阐明敌人的诡计。
“好阴毒。”
沈不言凝视刘瑶垂眼颦眉的模样,那声轻语悄然入了心间,说不出的欣喜。
“此药我会让人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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