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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述暂时没回这条信息,可能在忙。
向嘉洋先回民宿收拾了东西。
张凤来敲门问他:“小向,你回来啦?”
“对。”向嘉洋拉开门,“怎么了张阿姨。”
“楼下说淋浴的水压不够了,我下午叫了师傅来修,要进你洗手间一趟,方便吗?”
“可以的。”向嘉洋笑,“我下午去钛谷,不在,张阿姨你帮忙盯着点。”
“没问题,我看着师傅弄,你去忙你的。”
向嘉洋说走就走,他本来今天还在休假,但几天不见陈老板,他有点眼馋。
陈述今天安排的是个满背纹身,已经从早上纹到下午,一刻没听过,饭都没来得及吃。他工作时像无瑕的雕塑,认真,专注,沉稳。
“电话响了,接吗述哥?”简凡拿起桌上的手机。
“谁?”
“我看看。”简凡扫了眼备注,“你弟。”
“你接。”陈述表情很淡。
他爹是富豪,家里亲戚总想着要陈晟帮衬,樊煜他老妈是西班牙人,和陈述老妈莎宾娜是亲姐妹,陈晟又是个情种,对莎宾娜一见钟情,巴不得八抬大轿迎娶进门。老妈已经去世快十年了,陈晟没有再爱过别的女人。
故而陈晟总是能帮着樊煜一家就帮衬着点,莎宾娜就这么一个亲妹妹。
其实他们老陈家一脉相承都是情种,从陈平雷那一脉开始就为情所困,主打一个忠贞不渝,盖世英雄难免无常,荣华富贵犹如春梦的事在他们老陈家不可能发生,如果陈述像他表弟那样吊儿郎当玩世不恭,在他们家家规里是要受鞭刑伺候的。
棍棒消孽障。
“喂?”简凡接了,“小樊总别来无恙啊。”
“我哥呢?”樊煜听出是简凡声音,“他在忙?”
“嗯,纹身呢,你有啥事直接说。”
“你叫他接电话吧,我和你不方便说。”樊煜讲话总有些莫名其妙的高傲感,“你听不懂的,公司里的事。”
“我草,你他爹的装什么?”简凡直接开骂,“你爱说不说,老子没工夫伺候你。”
樊煜知道简凡做过开颅手术,算个病号,他不敢真惹火了简凡,万一出什么事他担待不起,于是硬着头皮:“前段时间我谈的项目有进展了,和那边老总吃了顿饭,但对方态度还是不太明显,我怕竞标激烈,最后拿不下来,听说我哥和对方是大学同学,我就想着能不能让我哥帮忙通个气。”
“那你就等着吧。”简凡甩脸色道,“述哥在工作的时候从来不接电话,忙完他会回复你。”
说完也不给樊煜反应的机会,直接挂断。
陈述握着纹身枪,没说话。
客户觉得好笑:“陈老板,你是故意的吧?帮你们店小朋友出气是不是?”
陈述看客户一眼,淡笑:“躺好别动,割线了。”
简凡也清楚,樊煜都说是大事儿了,陈述还不搭理他,其实就是想让简凡出口恶气,之前樊煜来过店里一次,话里话外笑话简凡的寸头,问他怎么不留个别的发型,会更适合他。
当时简凡就气得整晚没睡着,差点被气哭。
但又怕弄僵了陈述和他表弟的关系,一直没跟陈述说。
过了几分钟,陈述电话又震动了。
这次简凡不耐烦地扫了眼,马上变了表情:“哟,述哥,你电话。”
“谁?”
“向嘉洋。”
看陈述腰板挺直,简凡贱了吧唧问:“这个接不接?”
陈述偏了偏头,“拿来。”
“亲自接啊?”简凡快笑死了,殷勤地把手机放他肩膀上,看陈述耳朵夹着,还贴心地给他关了免提,不给一边的客户听到谈话内容,“来来来,你们聊吧。”
“喂?”陈述低沉的嗓音响起。
“陈老板!我给你发的信息你怎么没回?”
“没看见。发了什么?”
“我也猜到你是没看见,没关系,现在这个暂时不重要。”向嘉洋那边环境音很乱,好多人在说话,还有吆喝声,什么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跳楼价,清仓大甩卖,“我路过集市看到一个很适合钛谷店的小摆件,我想买了放在前台,能吗?”
“你喜欢就行。”陈述说。
“真的?”向嘉洋问,“那我再买个别的什么,单独送给你行不行?不是什么很贵重的,一点心意,多谢你这段时间帮助我!”
陈述忽然觉得向嘉洋就这样谢来谢去的也很有意思。
他倒是要看看向嘉洋还能谢给他多少东西。
“行。”陈述笑道。
向嘉洋可高兴了,一时间忘记要挂电话,他跟老板讲价时连孙子兵法都搬了出来,最后成功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和那张很美味的皮囊,砍了五十块,将小摆件收入囊中。
陈述一直侧着头,夹着电话在听那边的动静。
烟火气仿佛能从冰冷的屏幕里透出来。
向嘉洋没说挂断,陈述就也没挂,简凡都奇怪他们两能聊什么,聊这么久。
恰好旁边是个心灵疗愈的小摊,摊主自称主理人,二十多岁一个男生,很年轻,手上盘着水晶串。
“你是不是钛谷的运营?”他站起来,很自来熟地问,“你们店的老板现在是单身吗?”
向嘉洋脚步停住。他看着那人,笑:“怎么了?”
“我听gay吧那群人说钛谷老板特别帅,我还没亲眼见过呢。”小哥眼睛都发光,像一头饿狼,“真那么帅我要泡他!”
向嘉洋这才想起电话还没挂。
走在路上都能随机刷新一个竞争对手,向嘉洋不得不警惕。他道:“不可以哦,我叔叔修的是无情道,他没有七情六欲。你会毁了他的道心和道途的。”
主理人:?
电话里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像电流过耳般。
“我是叔叔?”陈述问,“修的还是无情道?”
向嘉洋没敢在心灵疗愈这个摊位久留,和小哥摆摆手就跑了。他边走边道:“那怎么了,难道陈老板你想和他谈吗?”
“不想。”
“所以我这样宣传你也没错嘛。”向嘉洋言之凿凿。
“到哪了?”陈述问。
“快了,还有两条街,陈老板一会儿见。”向嘉洋说。
“一会儿见。”
*
向嘉洋到店,陈述刚好出来。大图一天纹不完,客人下午还有事,先走了,陈述今天就安排了这么一个单子,接下来时间都很空闲。
他看见了向嘉洋发的信息。
说是要请陈述吃饭。
说实话,这些年想约陈述吃饭的人很多。
要么是看中他的背景和资源,想攀关系,要么是看中他,想和他发展发展。
陈述有一万种理由可以拒绝。
那些人什么心思,陈述不用猜都知道。
而向嘉洋想请他吃饭,陈述得猜一猜了。
这段时间向嘉洋从没有明确表达过喜欢他,或是看上了他的意思。陈述也没往那方面想。然而成年人彼此心照不宣,你喜欢男的,我也喜欢男的,你约我单独吃饭,那和店庆一帮人聚会的性质就截然不同。
即使名义上是感谢,报答,或是还人情,单独吃饭总还是不一样。
直白而言,那多少会有些亲密。
陈述仍然没有回复这条信息,主要是没来得及,走出来的瞬间他就和前台的向嘉洋对上视线。
桌上摆了两个礼品袋,一个蓝色一个白色。
向嘉洋从蓝色的里面取出来了...一只招财狗。
“这就是你说的,适合钛谷的小摆件?”陈述不免发笑。
“对。”向嘉洋郑重点头,“不觉得很合适吗。它虽然是未裁耳未断尾的杜宾,但也算活脱脱的雷达小手办。”
这个摆件的精妙之处在于,招财的并不是狗爪,而是尾巴。后面装了电池,尾巴会以固定的频率摆动。
胸前则挂了招财的口水巾。
“嗯。”陈述走过去,“那我的呢。”
“这个。”向嘉洋把白色的袋子给他。
里面是挂件,同款杜宾,不过更小巧,还是毛绒材质。这么小巧的挂件就算有再凶再酷的小狗造型,也与陈老板的风格丝毫不匹配。
三十出头的高冷型帅哥要是走在街上,挂着个这样的小玩偶,应该很反差。
向嘉洋无所谓陈述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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