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自不负(重生)》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崇和五年秋,贵妃沈氏刺伤皇帝,囚于琼华殿。
人人皆说那沈氏疯魔,不如废了正好。
第十日,沈氏竟于夜间自焚。
结局比大家的猜想的,似乎还要大快人心。
她死的那日黄昏,物败花谢,萎萎嫣嫣。
当朝太师傅宗彦,推开了紧闭许久的琼华殿门。
沈晗贞孤身而坐,幽幽道:“傅太师日理万机,怎得还有余暇来瞧本宫的笑话?”
傅宗彦脸色冷峻,语气却似有调侃:“贵妃娘娘如今愈发的出息,竟敢手刃亲夫?连谋逆这样的大罪都不放在眼里,我倒真是佩服!”
沈晗贞双眼未抬:“他该死,只可恨我的匕首插的歪了些,让他依旧活的好好的。”
傅宗彦听罢,放声肆笑:“侯府嫡女会拿不稳匕首?你终究是女人狠不下心,怎对的起外面给你的那些骂名!”
沈晗贞由着他发疯。
她的嘴角扯出一丝讥笑:“太师自己的骂名实至名归就好,本宫毋需你来费心!且顾好自己罢!”
他顺势俯身贴近她,如此一来,她的气息近在他的鼻尖。
他冷漠开口:“这就是让你年少倾心的儿郎!落得此般地步,你可悔可恨? ”
沈晗贞扭头侧脸,长长的睫毛轻拂在他的脸上,在他耳畔念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你以为祁城那样的人,会容得下你?你多多保重罢。”
傅宗彦敛了敛神色,忽地用自己的右臂,搂起了沈晗贞的腰,纤细轻柔。
沈晗忱一愣,面上有了怒怒的表情,嗔怒了起来:“我是妃,你是臣,你怎可如此不敬!”
这么多年了,她的明艳美丽,总是魄他心弦。
傅宗彦低沉的声音传来:“我和圣上之间,总是要有两清的一天!你等着看好了。”
他在她脸上又细细打量着,方才意犹未尽的松开了胳膊,扬长而去。
可惜,沈晗贞没能活着等到那天。
当天夜里,火光红透了整个宫城。
浓烟滚滚,沈晗贞于垂留之际,回顾了自己的一生。
出生侯门,明艳风华。
十五岁倾心祁城,十七岁嫁她为妇。
陪他于艰难处登基,却连本属于发妻的后位,都需费尽手段。
他为帝五年,她两手遍血。
他与周氏如鼓如瑟,她才知旧梦成空。
她在玉琼殿亲手焚了一把火,熊熊烈火吞噬了她曾鲜活的生命,带走了她的爱恨。
原世间真有报应,她生前不善,死后也难入轮回。
沈晗贞化作一缕游魂,冷眼旁观人世间的沧海桑田。
后来,傅宗彦果真明着架空了皇帝。
虽然清流党诸多不满,可纵有官员以死进谏,仍无人能撼动他的权势。
这种形势下,祁城愈发暴戾多疑,渐渐失了人心。
朝中诸臣,纷纷向傅宗彦投靠示好,为他所用。
祁城登基的第七年,傅宗彦决意改拥年幼的允王。
一如当年,他辅佐祁城登基一般。
禁军杀入内宫时,祁城突然暴毙。
毒死他的,是他生前最过珍爱的周皇后。
允王即位,周氏被尊太后,尽心辅佐幼主。
沈晗贞这才醒悟,原来那周卿若钟爱的,始终都是允王的生父,祁城的亲兄祁境。
此生爱而不得的不止她自己,就连祁城也是痴心错付!
可笑!可叹!
至此,傅宗彦真正成了权倾天下的奸佞!
一番看下来,她想,傅宗彦定是也厌极了自己!
可她死的那夜,傅宗彦夺过禁军长剑,孤身杀尽了圣上寝宫。
他屠尽皇帝近侍,祁城惊惧,一病不起。
她死后,傅宗彦不顾世人非议,走了自己的骨灰,将她安置在了她父母的墓旁,让她一家得以团圆。
她亲眼目睹,那不可一世的太师,跪在她的墓前泪如雨下。
她复杂茫然,摇头叹道,傅宗彦,你让我该以何心待你?
她不悔自己做过的事,可唯独不该把傅宗彦拉入泥潭。
看着他,一步步从清朗端正的君子,沦为贪恋权势的奸佞!
*
“姑娘,醒一醒咱们到了。”
侍女玫帛的呼唤,将她从前生梦里拉回现实。
傅宗彦将她埋葬后,她的魂魄变得日渐衰弱,终在某日沉沉地闭上了眼。
鬼是不用睡觉的,她愿以为自己即将魂飞魄散。
没想到,再次睁眼,她重生了,回到了她自焚的二十年前
这一世,她换了身份,叫于姝念,是个富商家的女儿,年仅九岁。
她掀开帘子,向外瞧去,马车已停在了郊外山脚下。
苍峰翠岳,满目皆是郁郁葱葱,花团锦簇,群芳点缀成万紫千红。
普恩寺掩映在山林之中,清幽古朴。
今日是于姝念亡母的忌日,她来上香。
侍女芳痕和她同龄,正是活泼的时候。
她隔着帘子,笑着催促道:“姑娘,快些走,听说普恩寺大得很!”
玫帛已嫁作人妇,她伸手扶着于姑娘,让她踏着兀子下车,稳重老练:“姑娘小心脚下,莫磕碰到。”
殿宇楼阁,廊榭佛塔,粗粗数去,佛舍千间。
于姝念依次在三个主殿叩头上了香。
西北处一座中等殿宇,门楣正中高悬金匾,题着北阁楼三字。
殿内百盏油灯长明,千个牌位无声。
只有一个身着粗布衣,满是补丁的的郎君,持着扫帚,目不斜视地专心打扫。
他背对着门口,看不见面容。
这郎君个子也不小,但在这肃穆寂静的氛围下,尤显单薄削瘦。
引路的僧人清咳一声,他径直绕到了神位后,躲了起来。。
于姝念虽还是个女娃娃,可这男子尚未剃度,有女眷上香时,还是避开些好。
她跪在蒲团上,在刻着于家母亲名字的神牌前,三叩首。
礼毕,她环顾四周,只见殿内东西两侧的壁画笔力遒劲,栩栩如生。
东壁是《佛说法图》,西壁是《弥勒变》。
钟磬响起,深沉清远。
她仰头凝视,不免出神。
前世为沈晗贞的时候,她是不大礼佛酬神的。
她信人定胜天,事在人为。
可经历了一遭生死,她由衷敬畏苍天。
此刻置身万千法相俯视下,那寄托着哀思祈愿的油灯,灯火摇曳忽闪,她垂下了眼睫。
她暗暗告诫自己,重活一世不易,这辈子,无论如何都要活在光里!
从寺里出来之时,已近傍晚。
于姝念才抬脚上了马车,只听见不远处一阵骚动。
她寻声望去,只见山脚的小摊上,几个十一二岁年纪,身着缎衣的公子哥,正围看一人写字。
写字之人不是旁人,看衣着,正是方才庙里扫地的小郎君。
他正垂着头,执笔专注。
一外罩银红起花八团倭缎排穗褂的公子哥,圆头大耳。
他拿起张写好的字,流里流气的说道:“也不晓得先生为何屡屡夸赞你!就这字,也敢收老子钱?”
另一公子身着石青撒花外衣,额头上有块红印记。
他也啧着嘴,不满道:“再来!再来!送与家中父母的,只图个吉利!写成这样,小爷我是万不会给钱的!”
接着身旁的小厮们,随即附和连连,也不管是否能看懂好坏,面上都表现出极为不满。
那儿郎看出几人刻意刁难,遂放下了手中的笔,也不再继续写了。
他不馁不躁,从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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