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唳长安(探案)》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那实在太巧了——
姜离干干应一句,又看向他身后李同尘,“小郡王和世子怎么会来?
李策扬眉道:“昨日腊八,我们在城外冬猎,想着有些日子没过来看看了,便带了些米粮赶过来瞧瞧,谁知一进门便见薛氏护卫颇多,竟是姑娘来了。
大周腊八有狩猎之俗,李策喜弓马,纵然天寒,也要出城打马猎两圈,姜离了然,这时李策问:“姑娘怎会想起来给济病坊送救济?
姜离面不改色道:“半月前大雪,在外看到些无家可归的小乞丐,这几日父亲又在忙西北雪灾之事,听闻受灾极广,我便想着不若来做些善事。
她往西北方向看一眼,“来了才知小郡王与世子心善,竟还捐了院舍。
李同尘大冷天的,拿着一把折扇上前来,“不足挂齿不足挂齿,我们府上别的不多,就银钱上不缺,我一个人在长安,父亲母亲每年送的银两我都花不完,多做几件善事,陛下知道了还夸赞我,不过这也多亏寄舟,是他极牵挂这里。
姜离看向李策,李策想了想道:“是我适才说的那位故人,她常来此地义诊,她在的时候我只当玩乐,她不在了,我做这些为时已晚,但也当为她积功德了。
姜离心腔轻颤一下,忙道:“我听付世子提过小郡王之事,有小郡王这样的朋友,实在难得,且对这些孩子老人而言,小郡王可算活菩萨了。
李策挑眉,有些奇怪道:“你既听云珩提过,便该知道我与那位故人并非朋友,她其实算我未婚的夫人——
姜离心底苦笑,面上八风不动地点头:“不错,我记得付世子说小郡王已求得赐婚。
李策目光暗了暗,又轻掩口鼻看向房内,“姑娘医治完了?
姜离点头,“开了方子,按方子用药便是。
话音落下,怀夕快步回了小院,视线扫过站在门口的李策,又去收拾针囊,收拾完出来,怀夕便道:“姑娘,前院在给孩子们分护手呢——
李策闻言道:“护手倒是备得极好。
姜离莞尔,“府里人前来问过,说小郡王送了颇多御寒衣物,我便想着,那送些护手给孩子们也是好的,咱们去前院看看。
一行人离开敬慈斋,李策边走边打量姜离,眼底兴味愈浓,到了前院,果然看到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挤在薛泰身边,叽叽喳喳不停。
这些孩子多是贫苦人家出身,甚至是从别处逃难来的流民,因缺了教导,多凭天性行事,见薛泰被一群孩子围着的忙不开
手
李同尘打开折扇挡着嘴巴道:“寄舟你不说我还未觉得薛姑娘遮住面容时眼睛真是像极了阿离她还与阿离同岁呢不过薛姑娘沉稳娴静与阿离大为不同。”
李策目光晦明不定一时像在看姜离一时又像透过她看到了旁人。
“不要急不要急每个人都有的护手有大有小得挨个来领……”
怀夕高声喊着奈何她身量矮小并无气势这群孩子又不知她是谁全然镇不住这时人群中挤出个丫头喝止道:“都按个子高低站好!我看谁还在挤?!”
喊话的正是那阿朱姑娘她吼了两声孩子们规矩了不少先前听她斥责宋婆婆便知是个脾性火爆的如今看这场面也知这份烈性从何而来孩子大大小小多有不听话的没点儿脾气如何镇得住?
姜离看的莞尔按年纪大小一个个给孩子们发护手见有几个孩子手背生有冻疮又让怀夕把准备的冻疮膏取出给她们上药。
没多时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咿咿呀呀”让怀夕为难起来那小姑娘也穿着鸦青冬袄双颊冻得通红此刻一时指着装药材的车一时指着福宝堂方向比划来去让人摸不着头脑。
阿朱看到了走过去道:“阿彩你什么意思?你要把冻疮膏拿回去?”
叫阿彩的姑娘不住摇头。
“她是不是还有个姐姐?”
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阿朱回头便见姜离走了过来阿朱缩起肩背点头“贵人说的不错。”
姜离道:“她是在给她姐姐求药。”
阿朱睁大眼睛“贵人看得懂她在说什么?”
姜离一笑点头阿朱望着她笑颜一呆又连忙道:“她们姐妹才来这里月余她生来便是个哑巴她姐姐倒是说话无碍但她染了风寒如今正躺着。”
姜离意外道:“快带我去看看。”
阿朱在前领路阿彩也连忙跟上李同尘和李策站在一旁对视一眼也跟了上来。
进了福宝堂便见院子里比敬慈斋凌乱些一行人进了东北方一处厢房刚进门便听见连串的咳嗽声阿朱道:“阿秀有大夫来给你看病。”
叫阿秀的姑娘眉眼清秀与阿彩有几分相似见姜离衣饰不凡立刻紧张道:“这怎么好意思是阿彩去找你的?我这病不碍事的阿彩年纪小她——”
姜离坐在榻边“阿秀你别紧张我是义诊不
收银钱的,外头的药材也不要钱,趁我在这里,好好给你看看,如今天寒,风寒拖不得。”
如此一说,阿秀松了口气,姜离上前请脉问症,很快吩咐怀夕,“桂枝汤的方子再加三钱甘草,两副药。”
怀夕应声而去,姜离又安抚道:“不严重,按我的方子用药五日,定能好,这几日莫再受寒冻便是。”
阿秀闻言连忙起身磕头,“不知恩人如何称呼?”
姜离莞尔,“我姓……薛,往后我还会来的。”
阿秀忙道:“多谢薛恩人……”
见姐姐有了药治,一旁的阿彩也终于放下心来,姜离这时看着她招手,“你过来,我看看你。”
阿彩愣愣上前,姜离摸了摸她喉咙耳朵,又令她张嘴,片刻之后皱眉问阿秀,“是生下来便不会说话?”
阿秀点头,“不错……”
姜离抚了抚阿彩的脑袋,“耳朵和喉咙无损,这般哑症的确无治,不过没关系,你的眼睛又大又亮,便似会说话一样。”
阿彩眨着杏眼抿出丝腼腆的笑,又从怀里摸出个简易的粗布香囊递来,见姜离接过,又手舞足蹈的比划,姜离看明白她的意思,笑着道:“好厉害,我知道了,要挂在窗前,我回去一定挂上,那你好好照看你姐姐用药可好?”
阿彩重重点头,阿秀不好意思道:“贵人见笑了,都是我们自己做的,送入寺里沐几日佛光,求个吉祥如意的意头便卖个香客,不值什么钱。”
姜离道:“要的就是这份意头,这心意极好。”
言毕再叮嘱几句,待出了门,便见李策和李同尘两个百无聊赖在外候着。
李同尘往里瞟了一眼问:“那小哑巴没法子治吗?”
姜离道:“有的人天生哑巴,无药可治,这姑娘便是。”
李同尘叹了口气,“可怜了。”
李策摇头,“怎么可怜了?她们姐妹二人相依为命,我看倒不可怜。”
李同尘翻个白眼,“姐妹二人相依为命,那姐姐看着也才十一二岁,到了十三岁,济病坊便不收留了,到时候出去能讨得什么生活?”
李策摇摇头不多辩解,刚出了福宝堂,却见自己的小厮空青快步走了进来,空青走到跟前,在他耳畔耳语两句,李策笑道:“好大阵仗!”
李同尘好奇道:“什么阵仗?”
李策看一眼空青,空青便跟着笑道:“是那位朔北节度使,咱们的人在山门那边看到了秦大人,他前后带了三十多个护卫,到了山门之下,被拦了下来,后来让
二十个护卫卸了刀剑,才浩浩荡荡上了山,他府上三位公子正陪着。”
姜离听明白了,是那位秦图南。
李同尘便问:“他去相国寺做什么?”
空青道:“听说是给夫人供奉长明灯,今年夏天他夫人在朔北过世了,若非如此,只怕今年还是不回来——”
李同尘了然,“竟是因为这个……”
他看向姜离道:“薛姑娘应该知道此人吧,昨日我还和寄舟说呢,因为秦图南,这几日朱雀门好生热闹,好多老百姓都整日守在外头瞧,他们府里据说动静也颇大,那秦图南雇了武林高手日夜守着自己不说,还打算在家里建一座铁楼,前几日还去将作监问过。”
姜离当真惊住,“铁楼?!”
李同尘点头,“说他白日里前呼后拥不怕,就晚上睡觉害怕,在朔北也就罢了,如今回了长安,那沈涉川可是在长安长大,虽说大家都觉得他不敢回来,可万一呢?且若是他如今功力大成,拼了命也要回来,那些护卫都不一定顶用。”
姜离听得哭笑不得,“他如此做派,倒像很是心虚。”
李同尘叹道:“那沈涉川杀人不眨眼,任是谁都得害怕。”
“江湖人不讲那般多规矩法度,秦大人也顾不得什么流言蜚语了,只为保命,咳。”李策忽地轻咳两声,又问姜离,“薛姑娘何时回城?”
眼见已过午时,姜离道:“差不多该回了。”
李策笑道:“那我们正好一路。”
姜离心道如此也好,见薛泰安顿妥当,又与慧能和惠明告辞之后便启程回长安。
李策二人皆是打马,二人一前一后跟在姜离马车之右,李策望着白茫茫一片道:“那天夜里崔赟前来刺杀姑娘时,鹤臣刚好赶到?”
姜离应是,李策叹道:“鹤臣断了崔赟之手,叫人意料不及。”
怀夕坐在一旁,忍不住道:“小郡王有所不知,裴大人来的时候,那崔赟正一刀砍下来,慢一步我们姑娘就要身首异处呢。”
李策有些吃惊,“原来如此,那就难怪了,没办法的办法,幸而姑娘无恙。”
怀夕欲言又止,想解释似乎不是没办法的办法,姜离横她一眼,微微摇头,这边厢李策在马背上迎着冷风,频繁地咳嗽起来,姜离便问:“小郡王可是不适?”
李策摇头,“一点儿旧疾,不打紧。”
李同尘在后道:“我就说乘马车吧,你偏偏不愿意,你那喘症最怕严寒天气……”
“喘症?小郡王若患喘症,确不好受寒
。”姜离只做才知道的模样默了默又道:“我家马车宽大小郡王可要上马车来?”
李策剑眉微扬似未想到大周民风虽开化可如今还是讲求些男女大防的且他二人相识日短除了今日话都未曾多说两句心念一转他只当姜离是江湖人不守这些死规矩便婉拒道:“无碍有姑娘在便是犯了疾也半点不必担心回城也就半个时辰就不扰姑娘了。”
说着话他夹紧马腹往前疾驰而去李同尘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姜离放下帘络怀夕轻声道:“小郡王有喘疾?”
姜离点头“我少时第一次见他时便是正遇上他喘疾发作之时。”
见她开口怀夕忙认真地竖起耳朵姜离想着路途无趣索性便打开话头“那时是景德二十九年年末我已十岁当时兄长的病情微有好转师父不想把他当做病人拘管着便让管家明叔带着兄长出门转转我放心不下只要不忙每每都跟从那一日我们去往东市庆春楼用膳便在楼里遇见了他。”
“他和我兄长同岁彼时带着与我一般大小的李同尘和一帮斗鸡走狗的富贵公子们在楼里用膳那些人里正有认识兄长的还有幼时和兄长同念过一个私塾的他们知道兄长病在脑袋兄长落座没多久便开始起哄嘲弄……”
姜离说起那时的旧事眉眼都活泛起来“兄长虽智识不全可他的病最怕刺激亦比常人易怒几句话不对兄长与他们打起来明叔他们瞧见想上来护卫
怀夕怒道:“以多欺少?!实在可恶!”
姜离轻嗤一声“都是十二三岁的富贵公子看着拳头生风却都是绣花枕头李策嘛那时候耀武扬威在一旁看也和众人一起喊兄长呆子傻子我气急了拉又拉不开也和他们打了起来——”
怀夕不敢想象“姑娘竟和一群小公子打架?!”
姜离道:“已并非第一次了但那次对方人多我实打不过和兄长挨了好几下闷拳情急之下我摸到了袖里的针囊拔出最粗那根银针朝着他们扎了过去一时所有人都傻眼满楼都是他们的痛叫扎着扎着李策犯喘症倒在了地上。”
“他那时已袭爵身份最为尊贵众人不敢再打跑的跑喊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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