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唳长安(探案)》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袁焱,哪来的什么鬼神之说?
见袁焱胡言乱语,方青晔先不快起来,袁焱紧攥着自己的袖口,眼皮狂跳,显是一副惊吓过度之态,待他定了定神,裴晏问:“付怀瑾是哪日闭门的?
被方青晔一喝,袁焱强打精神作答,“是、是二十八日清晨,因初二便是春试,且这次春试至关重要,我们好几个都打算闭门温书,我是看着他进屋子关门的,那之后我也回了屋子温书,下午去后面用饭时,我还叫过他,可谁知他很是不耐地回了一句‘不去’,我听他语气不善,便也不敢多打扰——
裴晏狭眸:“也就意味二十八白日他还在,后来呢?
“后来便是二十八晚上了,我晚间去出恭时,从门上看到里头亮着灯,我本想叫他的,可他这人性子颇有些暴躁,我犹豫一下后,只自己去了,再回来时,他屋里的灯还亮着,当时已经近二更天——
袁焱答完话,方青晔道:“发现不对后,我们昨日也问遍了人,书院的更夫在三更时分还看到他屋子里有灯火,后来雷雨大作,天明之前还有后面饭堂的伙夫看到他屋内亮着灯,不知是在彻夜温书,还是被雷雨吵的没睡着。
“雷雨是何时开始下的?
裴晏问完,袁焱道:“大抵是丑时,外头天色突变,我当时本来已经睡着了,硬是被几个闷雷吵醒了,便见外头又是打雷又是闪电,继而大雨噼里啪啦倾盆而下,我起来点了灯,裹着被子难眠,但后来实在是太困,便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再醒来之后,便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天亮时分。
袁焱说着,又看向西窗,“前一夜晚上风雨太大,后屋檐之下一排柏树枝也扎破了我的窗户,窗下还有些许雨水飘了进来,我梳洗之后便去找院监禀告此事,午时时分,院监带着人来修补了窗户,当时我想问怀瑾需不需要的,可敲了两下门仍然无人应声,想到昨天他那般不耐烦,也不知他是不是前一夜睡太晚了尚在睡觉,我们便未敢多叫,便只补了我和其他几人的屋子,修好了窗户,我二十九一整日也在温书,每次出门都没见怀瑾出来,但到了晚上,我似乎听到他屋子里有声响,他屋内也亮着灯——
裴晏不禁道:“他两天一夜足不出户,如何用食水?
袁焱看向西窗旁的高低柜,“他家里每个月都会给他送吃的用的,他的点心都是长安城最好的铺子制的,且他本就嫌弃书院的饮食,有时候一两天也不去饭堂,至于出恭,他屋内有恭桶,且我也不确定他到底出没出去,或许出去了但我没听到呢?这屋子虽不大,
可墙壁隔音极好,他出门若轻手轻脚的,并不易听见。
裴晏颔首,“那二十九夜里呢?
“二十九夜里我歇下的早,最后一次出门是在亥时初刻,出门时他屋内仍有灯火,只是那灯火并不亮,我也不知他在做什么,也未敢敲门,回来之后我便歇下了,这天夜里,大抵寅时外头又响了闷雷,不多时又大雨瓢泼的,我迷迷糊糊醒来,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醒来便是昨天早上了——
说至此,袁焱痛心道:“我想着他两天两夜不见人,怎么也得问问,于是又敲门喊人,可喊了半天屋内也无任何响动,我有些担心,便去找了院监。
方青晔颔首道:“是袁焱和薛湛几个来找我的,说付怀瑾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两日没出来,害怕出岔子,我一听也担心起来,便带了斋夫阿平前来破门,门一开,便见屋内有些凌乱,而付怀瑾已经消失无踪了——
这边说着话,外头回廊里已聚满了学子们,正在这时,门夫在楼下喊道:“方院监,薛中丞和付侍郎来了——
方青晔一听忙道:“鹤臣,我去迎一迎,这里交给你。
裴晏此来带了九思、十安等十来个武卫,他应好,先命九思守住楼梯处,而后细细检查起门窗来,姜离则蹲下身子查看起那一滩血迹,出血量并不大,像一杯茶蔓延在地,但那几点滴溅的血滴却有些古怪,“裴少卿,你过来看——
裴晏从窗前走过来,很快道:“不像从高处滴下的。
说着他又回头扫视一圈屋子,“窗户从内钉死,未被破坏过,门闩除了断口与破门留下的擦痕,也并无多余痕迹——
话音刚落,他垂眸看向脚下地衣,这块地衣几乎铺满了整间屋子,由羊毛与棉麻织就,厚实柔绵,走动时无声无息,但此刻看着地衣,裴晏不知怎么觉得有些古怪,他后退两步弯下身来,很快看出不对来,“地衣上有两道直线印痕,像有什么重物压在此处。
裴晏这时又问:“你们当日破门进来时,这地衣之上可有泥渍?
袁焱忙道:“没有的,除了血迹都干干净净,有些泥渍,只怕是我们带进来的。
裴晏直起身来,又去敲击四周墙壁,其余三面临着东北两方,一面是可越过东面长廊檐顶看向书院中庭的外廊,唯有南面与袁焱所住之地紧邻。
裴晏招来十安几人,先检查床下,又移开拔步床检查南面白墙,然而一番搜查下来,四面皆无隐秘出口,这时,裴晏抬头看向了屋顶。
这座院楼修建的颇为结实,屋顶
更是用栅格木板吊顶封死,冬暖夏凉,隔音亦好,裴晏仔细看了半晌,忽见西南拔步床一角的木板并非严丝合缝。
“来人,拿梯子来——”
裴晏一声令下,武卫应声而去,又听外头有学子指路,很快十安便架着一把梯子进了屋,十安将木梯靠墙,爬至顶端将那似有松动的木板往上一推,一缕灰尘落下,木板竟真的被推出个一尺见方的口子。
姜离听见动静也上前来,便见十安要了灯盏,又将自己半个脑袋升入顶洞之中,“公子,就是寻常的吊顶,一尺往上还有一层杉木板,属下至多能把脑袋脖子送进去,肩膀难入,脑袋也顶住了,与隔壁也都是封死的。”
眼见十安被卡主,裴晏还是问:“付怀瑾身形如何?”
袁焱瘪嘴道:“身量应有五尺过半,比我高半个头,也比我略显壮实。”
付怀瑾的身形显然与十安十分接近,这样一个人绝对不可能藏在顶板之中。
裴晏便道:“下来吧——”
话音刚落,一行嘈杂脚步声快步而来。
“付侍郎,就在尽头的屋子——”
方青晔边说话边在前带路,待他先一步走到门口,正瞧见十安还站在梯子上,他一愕道:“这是怎么了?”
裴晏先问:“此处顶板为何松动了?”
“这是两个月之前楼里闹了鼠患,我们为了捉老鼠将这木板掀开往顶板里投放了些鼠药,后来这鼠患除了,这顶板大抵没有刻意封死,便松动了。”
方青晔答完,两道锦衣身影到了门口,正是匆匆赶来的薛琦和付宗源。
付宗源担惊受怕了一路,此刻一看到熟悉的,属于付怀瑾的文房衣物顿时便红了眼,再一看到地上血迹,更是眼前阵阵发黑,他定了定神,拱手道:“裴少卿,事发的前因后果我已经听方院监说了,听闻你们已来半个时辰,眼下可有什么线索?”
不等裴晏答话,他又道:“我儿今岁才十八,平日里最是循规蹈矩,他不会武功,也绝不可能不辞而别让这么多人替他担忧,再加上这地上的血迹,他定是出了意外,裴少卿既然在此,还请你一定要快些找到怀瑾——”
付宗源眼底血丝遍布,言辞也十分诚恳,裴晏上前道:“付大人之心我明白,我们如今正在搜查屋内线索,付大人也可看看他这屋子有什么不合他习惯的异常之处,这屋子看起来虽是个密室,但你我都不会信什么鬼神和凭空消失之说,而无论是他自己离开,还是被人戕害,都一定会留下线索。”
付宗源心急如焚,
但他在朝为官多年也知此刻越冷静越有助于找人他深吸口气走到书案跟前一点点看过屋内之物很快又走向屏风往拔步床和两侧放着的箱笼、梳洗之物上看去。
薛琦站在门口朝姜离招手“泠儿——”
姜离走上前来
薛琦也是连夜出发此刻眼下发青腰似乎也受了不少罪他道:“听说老先生天亮时分用了药此刻已无性命之危?”
姜离颔首薛琦又示意屋内“这里如何?”
姜离忧心忡忡道:“如今还没发现指向明确的线索。”
薛琦点了点头“你弟弟可见过了?”
姜离应是薛琦便道:“那好我先带你弟弟说几句话江老先生他们也在楼下了许久未见我去与他们叙叙旧。”
姜离应是薛琦来书院的目的便是为了薛湛付怀瑾失踪之事自然未被他放在心上。
薛琦离开姜离又回身看来便见付宗源站在屏风一侧道:“我我也看不出什么来书院之中不许带仆从这屋子乱了些但也说不上异样最奇怪的还是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是怎么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这地上的血迹定是怀瑾的他会不会是受了伤然后被恶徒掳走了?这门窗虽锁着可万一凶手用了什么法子关上了门呢?”
付宗源满心急迫裴晏道:“付大人所言并非没有可能但付怀瑾失踪已经有一天一夜我们还需更多线索付大人若想到了什么尽可来寻我眼下可先去听泉轩歇息。”
付宗源苦涩地点头一转身看到了门口的袁焱“焱儿你可知道什么?你和怀瑾情同手足出事前两日你就没发现哪里不妥吗?”
袁焱的神色再度惶恐起来“付伯伯我真的不知怀瑾的性子你明白的他万分重视此番春试闭门这两日我叫过他问过他可他就是不应我。”
付宗源欲言又止一旁方青晔道:“付大人稍安勿躁鹤臣说得对你在此看着这屋子也只能干着急听泉轩已经安排好了住处不如让袁焱陪你去歇着?”
付宗源长叹一声只得听了安排方青晔便道:“袁焱你陪一陪你付伯伯。”
袁焱恹恹应是跟着付宗源一起往楼下走去。
二人离开方青晔松了口气又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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