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禅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屋里点着灯,光线昏昏暗暗的,想来天已经黑了。
谢禅迟缓地眨了眨眼,嘴巴也不太舒服,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他的舌胎。
他还恍恍惚惚地没搞清楚状况,就忽地听到一个声音说:“哥哥,你醒了?”
谢禅惊了一下,瞬间就清醒了七八分,扭头一看,弟弟正坐在床边看着他,身上穿着件大红色的衣裳。
屋内昏暗的光线让弟弟笼在一种发黄的模糊光亮里,就像一个早已干尸化的红衣厉鬼忽地爬出坟头,披上人皮假装活人。
谢禅心里毛毛的,刚想要撑起身来说话,却发现嘴巴只“唔唔”了两声。
他连忙垂眸一看,却叫他如遭雷劈。
却原来,一根粗粗的红绳子横着绑过他的嘴,箍着他的脸颊绕了一圈在脑后打了个结。
这红绳子隔在他的上下齿之间,让他闭不了嘴,说不了话。
而他手脚也动不了。
他的手腕、脚腕都让红布条缠绕多圈,结结实实地分别绑在床角四处,整个人呈个“大”字。
而且,他也穿着一件大红色外袍,胸前还斜挂着一个大红色花球。
谢禅一怔,忽地意识到了什么。
他连忙抬眸朝屋里四周看了看,惊然发现桌上摆着的不是油灯,而是两支大红双喜蜡烛,厢房的门和窗也都贴上了红红的“囍”字。
这分明是洞房花烛夜的摆设。
谢禅直到这一刻才反应过来,弟弟身上的那件大红衣裳竟是红嫁衣,而他自己这身则是大红新郎服。
“我知道哥哥定然是想骂我的,所以只好先堵了哥哥的嘴。”谢槐幽幽说。
谢禅脑子像是让人拿大棒子狠狠敲了两下。
一手养大的弟弟竟想跟他成亲!
这件事已经把谢禅冲击到大脑发懵。
他只看到弟弟嘴巴一张一合,都没太听清弟弟此刻在说什么。
“本来是想拿绳子绑哥哥的,但绳子容易把人磨破皮,我只好拿布条绑了。”谢槐语调低低的,听来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哥哥嘴里的这条红绳也是我拿红布条拧的,应该不像一般绳子那么糙,不会伤着哥哥的。”
谢禅满心惊愕,嘴巴下意识张了张,却只发出了“唔”的一声。
“哥哥现在特别想骂我吧?”谢槐戚戚然笑了下,“我才不要听,我就要堵住哥哥的嘴。”
“老实告诉哥哥吧,我原是想把哥哥脱光的——不用穿新郎服,就在胸前戴朵大红花球就行了。”
“哥哥那么白,光着身子绑着大红花球的样子定是极好看的。”
“可惜,现在天儿太冷了,我怕脱了衣服会让哥哥着凉,只能让哥哥穿着囍服配红花球了。”
谢禅惊诧莫名,整个人像是傻掉了一样。
弟弟口中冒出来的每一句话都重重冲击他的大脑。
他那朴素禁欲的伦理观念无法在短时间内消化掉这些话,整个人显得震惊又呆滞。
“哥哥这么看着我,是对我特别失望吗?”谢槐戚戚然笑了笑,抬手轻轻抚摸哥哥的脸。
“我其实也不想这么逼哥哥的。”谢槐眼底蓄起了泪。
“可哥哥已经发现我夜夜那样对你,我还能怎么办呢?”
“今天下午醒来,我发现你不在。哥哥知道我当时心里有多害怕吗?”
“我好怕你当时是扔下我走了,我都不知道上哪儿去找你。”
“我在门口不停地望啊望啊,我不断祈求你快点回来。”
“我不知道在心里求了多少遍,到后来,我暗暗发誓,我再也不要这么担惊受怕了。”
“要是哥哥真的抛下我跑了,那我就去衙门报失踪案。”
“你是新进的举人,还高中五魁,官府定然紧张极了,很快就能把你找回来。”
“到时候,我就把你绑起来,藏在家里,让你哪儿也去不了。”
这话里所透露出来的偏执与占有欲让谢禅不由得心底发颤。
他已经难以思考了。
弟弟的话就像潮湿腥黏的苔藓一样,阴阴暗暗地入侵他的大脑。
他整个脑子像是被苔藓封锁搅坏了一样,懵得厉害,没办法运转。
“要是哥哥没扔下我跑掉,那我也要绑了哥哥。”
谢槐阴森又深情地笑了下,轻轻托起哥哥的脸颊,幽怨地轻声说,“哥哥以前出门都要给我说一声的,这次出门却招呼都没打一下,显然是厌了我。”
并不是。
谢禅当时想着弟弟哭了一晚上才好不容易入睡了,只想让弟弟好好睡上一觉。
他担心把弟弟吵醒,出门的时候刻意轻手轻脚的,哪曾想弟弟心思如此纤细,竟会误解成这般意思。
“哥哥既生厌恶之心,便是现在没抛下我,将来也迟早会抛下我,那我只能用些非常手段了。”
何为非常手段?
谢禅看着满屋仓促又简陋的红喜装扮,隐忍地闭上了眼睛。
何至于这样?
太人伦颠覆了。
“哥哥怎么闭眼了!”
哪怕谢禅没睁开眼,也能明显感到谢槐此刻怒气陡然飙升。
“你不想看到我了是不是!”
原本轻轻抚摸他的手改为用力掐住他的脸颊两侧。
“你终于忍都不想忍了,只想抛弃我了是不是!”
不是!
谢禅正要睁眼,却不曾想,带着些微冬日寒意的微温软物猛地覆住了他的嘴。
“唔!”
红绳在他嘴里,他发不了声,也阻遏了对方的进一步入侵。
谢禅心脏直颤,一瞬之间连睁眼看看的心都没有了。
怒意满满的相触裹挟着扭曲的疯狂爱意。
谢禅感觉嘴唇都要被对方碾碎了。
“唔!”
一丝疼意传来。
谢槐咬了他一口。
谢禅本能地眉头一蹙,睁了眼。
眼前是谢槐那张近到不能再近的脸,还有谢槐那双满带怨愤的眼睛。
谢禅心里一悸,就这么对视着忘了反应。
谢槐却是跟他拉开了一点距离,颇为扭曲地解气笑道:“哥哥可算是睁开眼来看我了。你现在已经不想认我这个弟弟了是不是?”
谢禅答不上话来,他不是不想认,而是不知道该如何认。
谢槐亲手把他们的关系推到了这一步,他现在就像被逼到悬崖边的人,前方是刀剑相向,后方是万劫不复,进退都是错。
“正好,我也不想再当你的‘弟弟’了!但我还要跟你一个姓,还想叫你‘哥哥’。”
谢槐说到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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