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色的雾气笼罩在舞台中央,无数盏宫灯同时亮起琥铂色的柔光,舞台像镀上一层流动的蜜色。
前排独舞的舞者倏然抬眸,眉眼间随着这个细微动作簌簌轻颤,她足尖碾压着地板踏步翻转,绣着千只蝴蝶的裙摆渐次绽放,宛如盛开在花丛中的仙子,美得不可方物。
一曲结束,台下响起轰鸣般的掌声。
黎晚棠结束定格动作,牵着大家的手,笑着朝台下观众深鞠了一躬。
刚走下舞台,就看见手捧鲜花,眉眼含笑望着她的沈听荷。
黎晚棠弯唇笑了下,快步上前接过那束香水百合,低头闻了闻花香,抬眸看向眼前人。
她眉梢微挑:“沈老师,我今天这场表演,你准备打几分?”
沈听荷目光轻柔地笑了笑,抬手帮她整理额前碎发,故作认真地思考了一番:“怕你骄傲,给九分吧。”
黎晚棠勾唇:“切,承认你女儿比你优秀,不丢人。”
沈听荷曾经也是一名舞蹈演员,还是国家一级演员,只是为了家庭,以及把更多的心思和精力放在黎晚棠身上,很早就退居幕后,现在只是偶尔担任一些艺术评审委员。
沈听荷被黎晚棠这话逗笑,伸手揽过她的肩,转身往后台方向走:“你什么时候成为你们舞蹈团的首席,我会毫无保留的表扬。”
黎晚棠侧眸看她,眼底透着认真:“说定了,今年保准完成任务!”
沈听荷盯着黎晚棠那双好看的眉眼,沉吟片刻,笑着点头:“嗯,妈妈相信你,肯定能做到。”
黎晚棠卷翘的睫毛低垂,嘴角笑意渐浓:“沈老师,以后多说点这种话,我爱听。”
母女俩说说笑笑进入后台更衣室,路上纷纷有同事跟沈听荷和黎晚棠打招呼。
“沈老师好。”
“晚棠,你今晚好美!”
等她们母女俩彻底消失在走廊,旁边人才开始小声议论。
“好羡慕晚棠,从小有舞蹈家妈妈当老师,难怪她舞蹈基础那么扎实,她今晚这段《惊鸿》作为领舞,跳得好耀眼。”
“何止舞蹈基础扎实,就她那身材和长相也出奇的耀眼好吧。”
有同事出声补充,语气既羡慕又嫉妒。
黎晚棠就像株娇艳明媚的红玫瑰,给人第一面就足够惊艳。
肤白貌美,精致的五官天生带着欲感的骨相,眼尾上挑,不笑时冷艳,一笑却漾出少女般的梨涡。
就黎晚棠这种又欲又纯的外表,整个舞蹈团找不出第二人。
更别说她那副绝美的身材,明明都是从小练舞蹈的,偏偏她身形纤细却不干瘪,她们都瘦成排骨精了,除了屁股翘点,胸前简直是一马平川。
唯有黎晚棠,身材凹凸有致,特别是那双笔直的大长腿,让人无端冒出一种想收藏起来的冲动。
她不仅家世好,性格也好,自身能力又强,十六岁就捧回双金奖,还毕业于京北舞蹈学院古典专业,说她像个骄傲的公主都不为过。
可偏偏人家低调努力,一心奔着首席暗暗使劲。
“要我说啊,晚棠早晚会成为咱们舞蹈团的首席。”
换好衣服出来的温若棠,听到她们这话,表情瞬间冷了下来:“看来你们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还有心思聊这些。”
几人闻声偏头,看到是温若棠,纷纷散开,各自低头整理仪容。
黎晚棠要想成为首席,竞争对手,无非就是温若棠,两人学舞年龄相当,温若棠也获得过不少舞蹈比赛,团长最看好的也是她们两位。
可黎晚棠不管做什么都压她一头,整个舞蹈团最看不惯她的人,就是温若棠。
两棠相争,她们这些人只会默不作声看戏,从来不乱占队。
抱着鲜花坐上副驾驶的黎晚棠,并不知道同事背后的议论。
系上安全带,她瞬间卸掉所有力气,懒洋洋地靠在背椅上。
霓虹灯从窗外洒入,照亮她微微合上的眼睫。
沈听荷握着方向盘,偏头看她一眼,目光又落在前方路况上。
“你们这次巡演结束,是不是能休息几天?”
黎晚棠闭着眼睛轻嗯了声,转而又道:“日常训练还得有,理疗室这两天估计要勤跑,下雨天膝盖又有点疼了。”
对于舞者而言,身上没有伤才不正常,唯有这些,才是能证明她们努力的勋章。
沈听荷从小也是这么熬过来的,特能理解作为舞者的艰辛。
但有些话,她还是要说。
酝酿了好一会儿,前方正直红绿灯时,她委婉开口:“棠棠,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黎晚棠闭眼调整睡姿,漫不经心道:“嗯,什么事啊。”
沈听荷又瞥她一眼,声音低了几分:“……就是,当年你爷爷和傅爷爷曾经为两家订下过娃娃亲。”
听到“娃娃亲”三个字,黎晚棠忽而睁眼,无焦距地盯着前方红绿灯沉默了几秒,骤然扭头去看沈听荷。
黎家就她一个独苗苗,娃娃亲的人选除了她,没别人了。
黎晚棠稍稍坐起身,轻扯嘴角:“妈,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不会想按旧俗,把这事搬出来让我执行吧?”
沈听荷呵笑两声:“……已经执行了,我现在算是正式通知你。”
黎傅两家是百年世交,从老爷子他们那辈起,两家的关系就密切。
头两年,傅老爷子离世,娃娃亲的事就没人提过,如今傅家长子已经到了成家的年龄,这事也就不能再拖下去了。
黎晚棠猛然反应过来,为何今天她爸没过来,原来他们是打算跟她说这事,他不好意思说出口,这个重任就交给了沈老师。
“沈老师,您埋的这个深水炸弹真够刺激的,这年头还搞出个娃娃亲。”
黎晚棠嗤笑了声,扭头去看窗外:“我还没成为首席呢,你们就着急要我嫁人了?”
前方红灯变绿,沈听荷边踩下油门,边解释:“棠棠,妈妈保证这事对你的生活和事业没有任何影响,现在只是两家把这门婚事定下来,你爸那意思,是要我提前告诉你一声,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哎。”
黎晚棠单手撑着脑袋,无力长叹:“我是真没想到,信誓旦旦说要宠我一辈子的黎总,如今为了长辈约定的娃娃亲,要亲自把我送走。”
沈听荷听她这番语气,没忍住笑了起来:“你爸就是舍不得,才让我开这个口。”
黎晚棠切了声,又扭头看她:“要死就死个痛快,说吧,傅家那边选定人选是谁?”
提到这个,沈听荷心情愉悦地笑了:“你认识的,是砚深那孩子。”
“……”
黎晚棠仿佛听到什么凶残且又恐怖的鬼故事,她双眼瞪大如铜铃,因不可思议,指尖稍用力就掰断那支散发香味的粉百合。
香味凝固,车厢内只剩下沉默。
沈听荷半天没听到她说话,扭头看了眼,只见黎晚棠露出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她不解反问:“你这是什么意思,砚深家世好,性格好,长相也不错,海龟回来的工作更是出色。”
沈听荷收回目光,笑容温和地看向前方:“你忘了,他以前还给你当过家教。”
傅砚深礼貌懂事,平日就是话少,加上他出国后,这两孩子就彻底断了联系,沈听荷怕黎晚棠忘了,才特意提醒。
黎晚棠听完,闭上眼睛狠狠地叹了口气。
心想,她就因为这个才如此抗拒,提起那段家教经历,她永远忘不了被傅砚深智商碾压的日子。
她轻咬了咬唇瓣:“难怪我最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报应。”
这突如其来的娃娃亲,就是她的报应。
何况对方还是傅砚深!
黎晚棠觉得自己不能如此被动,她需要反抗,需要为她的婚姻博得一份自由。
她深吸口气,重整旗鼓,侧身面对着沈听荷:“妈,如果我有男朋友了,这婚约还能执行吗?”
“有了当然不能,你——”
沈听荷说完前面那句,才猛然反应过来,侧眸去看她,惊诧地问:“棠棠,你交男朋友了?”
黎晚棠长得好看,模样跟她年轻时相似,身材也像,所以在情感方面她从来没担心过。
女儿很受男生欢迎的事她知道,却没见她谈过一个男朋友,他们还以为黎晚棠目前不想谈恋爱,只想把精力放在舞蹈上。
可现在突然得知她有男朋友,沈听荷确实很惊讶。
黎晚棠没想到母亲反应那么大,微扯了扯唇:“……还没确定,但有这方面的意向。”
“嗐,那不就是没有,不管对方是谁,你还是放弃吧,砚深那孩子就很合适你,相信妈的眼光。”沈听荷极力推荐傅砚深。
黎晚棠:“……”
傅砚深有毒吗?
古板无趣还固执,这样性格的人还入沈女士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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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黎晚棠以累为借口,急匆匆上了二楼。
关门反锁,一气呵成。
她把手里的衣服丢在一旁,掏出手机来到落地窗前,给闺蜜叶知薇打去求救电话。
那头刚接通,她就迫不及待开口:“快快快,发挥你人脉的优势到了,赶紧给我找个男人。”
“啊?”
叶知薇以为自己接错电话了,拿下来看了眼,错愕喊道:“什么情况,怎么突然饥渴上了?”
“哎呀,事情有点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平时不是堪称情场高手嘛。”
黎晚棠侧身瞥了眼房门口,适当压低声音:“情场高手身边的男性朋友应该不少,快给我介绍一个靠谱的。”
叶知薇被她这话气笑,娇嗔道:“我又不滥情,那有你说得那么夸张。”
黎晚棠清楚她这位闺蜜的性格,两人是年少时跳舞相识的,如今十几年过去,依旧混在一起。
看来她不把事情说清楚,叶知薇绝不可能放过她。
黎晚棠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把今晚这个重磅炸弹简单跟她说了一遍。
谁知叶知薇听完,捂嘴哈哈大笑起来:“天啊,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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