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潮湿。
秦兰若从昏沉无力中清醒过来时,浑身上下笼罩着虚弱无力感,让她十分难受,她艰难地动了动,结果四肢被捆绑的严严实实,绳子磨着她手腕疼,感觉已经勒进皮肉里见血了,后背传来湿凉黏滑的感觉,不知道青苔还是她蹭在墙壁上的血迹。这里十分昏暗,她只能借着自己视野的斜上方隐隐约约泄下来一线银白月光打量四周。
这里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像是废弃掉的地窖也像是什么暗道,她记忆里从来没有什么地方像是能通往这里,她身体本来就虚弱,又被下了药,意识更加迟钝,以至于过了半晌她才在黑暗中反应过来“哦!我是被林慎给囚禁到地牢里了”这件事。
她回忆起今天下午的质问场景,只觉得自己愚蠢天真的可笑,她原本还以为是自己伤心欲绝才导致的手软脚软。
实际上分明就是林慎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自己下了药!
操!他!爹!的!
阴险小人!
一向温婉可人的表姑娘狠狠地在心里骂脏话。
想到今天下午林慎碰她脖颈的触感,秦兰若简直恶心坏了,她一直就觉得林慎对她素来不对,但她毫无证据,在林慎同意和郭家议亲的时候她还在嘲笑自己多想了,结果哪里是她多想,分明就是他林慎居心叵测、狼子野心、包藏祸心、心怀鬼胎!
秦兰若脑子里一直嗡嗡响,太阳穴像是被人用针扎着缓慢推进去那样痛,慢了半拍的脑子迟缓的意识到了郭六娘死亡的原因,她后知后觉的将身体蜷缩在一起,手因绑缚而背在身后,她将头埋在双膝之间,发出沉痛的呜咽声。
都是她害了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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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暗我明,顾淮年不敢大动干戈派人全城搜捕,更因为官府现在毫无证据,不能大张旗鼓的拿着火把闯入林府搜罗个天翻地覆,但事态紧急确实越拖一日,秦兰若的处境就越危险。
陆照犀向顾淮年自请去千绣阁内搜寻,既然小白说,人最后是在千绣阁失踪的,她坚信或多或少都能从千绣阁里搜寻到线索。
她不信秦兰若一个大活人,还能在小白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了。
就算被大卸八块了,也该有一个毁尸灭迹的场所。
难不成他林慎是大罗神仙转世吗?
生平第一次,陆照犀从心里感到憋屈和愤怒。
她不清楚愤怒从哪里来,但她只要一想到秦兰若不知所踪、生死不明,而她清清楚楚的知道真正地凶手此时此刻正安然躺在自家的大床上睡觉,却束手无策,毫无能力,她就恨不得将林慎从床上五花大绑起来,扔进牢里喂耗子!
可是她清楚的知道,她不能。
这里不是京畿,她也不是风闻卫指挥使,她更不是任何一个官员,她没有权力这样做。
更何况,她恩师教过她,办案官员要遵循“刑疑赦从罚,罚疑赦从免”。没有切实的证据,就不能轻言定论。目前苍陵官府的所有行为全是建立在她空中阁楼一样推测上。
她没有任何证据。
她心中吐出一口浊气。
夜晚的千绣阁,不如白日里金碧辉煌显得气派,反倒有阴森森的感觉。
陆照犀趴在屋檐的瓦片上,一身黑色夜行人将她完全隐没在黑暗中,她打量着后院值守的小二。
许是千绣阁内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又或者本来留人值守只是为了防止天干物燥,布匹着火,总之本应眼睛瞪得像铜铃的小二此刻正惫懒地靠在后院的廊柱下打盹,睡得四仰八叉、不省人事。
陆照犀嘴角抽了抽,像一只猫一样灵巧地从屋檐上跃了下去,落在千绣阁后院的晾晒空场上,没发出任何声响。
陆照犀在廊柱底下绕了整个千绣阁后院一圈,还是觉得这个小二他在这里睡着实在碍事,有一个大活人在这里,搞不好一会就要醒,为了防止惊动他,她不能放开了找人。
于是陆照犀从怀里掏出一个青绿色的药瓶,从里面倒出来一些药液在手帕上,快准狠地捂住了小二,随后手上发力,死死的用帕子按着。
“好了!别按了!没给他迷晕你也要给他闷死了!”
姗姗来迟的萧衔梧一翻进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赶忙叫陆照犀撒手,刚从陆照犀那架势,感觉马上就能闹出人命来。
陆照犀被萧衔梧吓了一跳,猛然一撒手,小二像被风吹落的纸片一样软软地瘫倒在地上。
萧衔梧伸手探了下鼻息,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死!还喘着气!”
陆照犀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她毫无这方面的经验,下手不知轻重,要真是不小心给小二捂死了,罪孽可就大了。
陆照犀心里顿时升起浓浓的愧疚感,然后她手动给小二摆了个舒服的睡觉姿势,还贴心的将院子里晾晒的小棉被扯下来盖到他身上。随后从怀里掏出两个火折子,将其中一个抛到萧衔梧怀里,另一个火折子被自己娴熟地点燃。两人对了下眼神,开始分工翻屋。
陆照犀想,如果她是林慎,她为什么要给秦兰若藏起来呢。
因为秦兰若由于某种原因洞察了真相。
秦兰若是靠什么推测出来原因的呢?
是因为郭六娘和林慎的未婚夫妻关系吗?那为什么郭四娘没有死,还好端端的活着呢?
郭四娘、郭六娘、林慎是夫妻关系。
郭五娘、郭六娘、秦兰若在佛寺争吵。
郭六娘、秦兰若、林慎……
……
忽然,之前审问银鹭和郭六娘的话争先恐后地闪现到陆照犀脑子里——
银鹭说:“姑娘是因为去岁生日时,正巧赶上五姑娘归家,穿着桃色的衣裙被人夸了,一时觉得自己风头被抢了才恼怒的。”
郭五娘说:“之前她更喜欢宅在院子里看话本。我还陪她出过一两次门去书坊买话本。”
“他家挨在千绣阁对面,我撞见过好几次林家那个表小姐,所以记得格外清楚!”
顾淮年却说:“林家那个表小姐倒是经常派丫鬟来挑选书,她家小姐倒是不亲自来买。”
“郭六娘是从中秋前后才起意来这间书坊买书的,说是觉得这个书坊的书籍更全面……”
可是不对!她翻过郭六娘的桌子上的书,书籍全是常见话本,就算售空,也不至于次次都需要郭六娘绕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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