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是最好的保护。
方承敛手脚麻利地横抱起李池,冲向街边店铺破窗而入。
箭矢的嗖嗖声不绝于耳,戳破店铺的纸窗户。
他放下李池,撑起木桌挡在两人身前。
“如何?殿下?可有伤到?”
方承敛着急的望向身边娇小的人,眼里满是担忧。
“殿下?”
“无碍,没伤着我。”
李池拍拍身上的尘土,看着背对月光的方承敛,此人宽肩窄腰,束起头发英姿勃发,剑星眉目,在月色的映衬下更显英俊。她神情一顿,随即不自然地别过头,声如蚊蝇却被方承敛捕捉到。
“你呢?”
方承敛轻轻笑起来,“我也没事。不过……”方承敛望着外面从未停歇片刻的利箭,心生担忧:“待在这里迟早被打成筛子,店铺一般都有后门,臣去探探。”
说罢就要起身。
李池伸手拦住,细嫩的手搭在方承敛的护腕处,她抬头一指:“不就在那?”
方承敛回握住李池的手,感受到一丝冰凉:“殿下真是冰雪聪明。”
李池急忙抽回手却被狠狠摁住:“用你说。”
方承敛于是抬起方桌,掩护着李池,两人从后门悄悄离去,一路北上。
由于这处离州府实在太远,方承敛寻得一处隐蔽的破庙,用衣角扫去石头上的灰将李池安放在上处。
月光倾泻在庙内,如霜一般一寸寸
“安之会回去找救兵过来寻我们的。”
方承敛拍拍身上的尘土,站在李池身后,一脸不可思议,“您那侍女能想到这步吗?”
“江大人会想到的。”
李池目不斜视盯着庙门口。
一听江大人如何如何,方承敛主动触发一种嫉妒机制,他蹲下去,脸埋在手臂里,暗戳戳地嘟囔着:“是是是,江大人英明神武,再世孔子,是是是,属他最厉害,最懂殿下的心,对对对。”
话语之阴阳怪气让李池都觉察出来,她望向身侧蜷成一大团的方承敛,疑惑开口:“江大人何处得罪你了?”
方承敛依旧闷闷开口:“哪处都得罪我了。”
李池见这无理取闹的架势,心生无语,不再追问。
倒是方承敛忽的站起来,挡在李池身前,一双凤眼满是委屈,双手撑在李池身侧,全然笼罩住她。
李池品出一丝危险来,好似要发生如那晚般的事。
她皱起眉头:“你这是……”
话未说完便被方承敛打断,幽幽的声音传来:“殿下当真看不出吗?我心悦于殿下,殿下如此聪慧,便是半分也不知吗?”
他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呼吸交缠,李池都能嗅到方承敛身上的茉莉花香。
“殿下,我就是不喜欢江致远离你那么近,你看起来有那么欣赏他。为何呢?他会的臣也会,他不会的,臣也会,为何殿下不能回头看看臣呢?”
方承敛压着说话怕被人发现,低哑的声音传入李池的耳朵,竟然让她的耳垂慢慢热了起来。
“我这不是,天天都能见你?”
李池无辜的眨着杏眼,她情窦迟开,根本不懂方承敛生气的地方在哪里,只觉得莫名其妙。
“你……我同殿下说不清楚!”
方承敛的手在李池身侧紧紧握成拳,沉默了一会,又愤愤跑开蹲在原来那处,只不过背对着李池,把脸深深埋在下面。
李池更是茫然无措,盯着方承敛的背影觉得好笑。
安之是半个时辰后赶来的,一进庙里就见方承敛那副样子。
“方大人这是……”
李池起身:“不用理他,他扮萝卜呢。”
方承敛一听这话,一下子站起来,在李池耳边大声的“哼!”了一声,就一溜烟地跑进了马车。
“殿下……他……”
李池整理好衣物,拍了拍安之:“不用理他。”
随即便上了另一辆马车。
夜晚还未过去,危机已然解决。
李池到达州府时,江致远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那张冰山脸上竟然忽然生出一种担忧之色来,见李池要下马车,刚要伸手去扶,便被方承敛撞开,他个子没方承敛大,一下子被撞了个趔趄。
方承敛代替江致远向李池伸出了手。
李池神情一顿,迟疑地搭上方承敛的护腕。
临进门时,方承敛又故意在门中撞开江致远。
江致远一脸疑惑,他实在不知他怎就如此招这人厌烦。
他甫一开口就被这人打断,“方大人,你为何……”
方承敛的大手紧紧摁住江致远的肩膀,他站在江致远身后恶狠狠地说:“给殿下当狗,还轮不到你。”
江致远:“?”
江致远神色如常,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你给殿下当狗,问过殿下愿不愿意收你了吗?”
说罢便追殿下而去,空留怔楞的方致远在原地。
*
被抓捕的贼人关押在地牢,李池决定亲自审问。
而那位大晋的奸细被关押在行宫,江致远同安之一起秘密询问。
昏暗无比的地牢,偶尔还有老鼠横窜。
李池端坐在被五花大绑的犯人面前,手里把玩着折扇。
“你受何人指使?”
犯人沉默无比,并不打算开口说话。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受何人指使?”
等待李池的又是一阵沉默。
方承敛站在李池身后有些许看不下去,刚想上前给这个犯人一点颜色瞧瞧,却被李池拦住。
“拿烙铁来。”
李池合上扇子,眼里皆是冷漠之色。
烙铁被狱卒抬上,火盆在里的炭在如此闷热的酷暑烧得正盛,滋啦滋啦发出响声。
犯人这时见到这一火盆,表情却有松动。
方承敛眼看着狱卒上来又下去,面露惊讶:“殿下咱们直接威逼,不利诱吗?”
李池拿出一块手帕包在把手上,在木炭里搅动,火盆里蹦出一点点的火星。
“你有钱?我可没有,咱们直接进入正题吧。”
李池全身心地投入到加热烙铁之中,头也不抬,手上一直动作。
“这个死了,隔壁不还有一个吗?一会再烙那个不就好了?”
李池拿着烙铁向犯人逼近,冷声说道:“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火热的铁片还未触碰到那人的身躯,犯人就被冒出的热气烫一激灵,然后身上忽然开始冒汗。
“说说说,我都说。”
他往后仰着脖子,紧闭双眼。
李池看着这识趣的人,嘴角一勾便放下烙铁。
“小的是……是受左相之命全来暗杀殿下的。”
李池扔掉手帕,打开折扇慢悠悠地扇风。
“左相是如何知道本公主所在何处的?”
“小的不知啊!”
李池听见这话作势吩咐方承敛拿起烙铁。
那犯人一下子就急了,双目含泪,嗷的一嗓子吓方承敛一激灵:“姑奶奶,姑爷爷!小的真不知道真不知道!小的就是个小兵,全听上面的指示!我真不知道啊!”
“求求奶奶爷爷了!祖宗!祖宗!”
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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