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东,发生什么了吗?”雷克斯轻声问他,“你好像有点怪怪的。”
“啊?”汪大东回过神,下意识否认,“没有啦!”
“真的吗?”雷克斯用一种很担心的眼神看他,“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你有烦恼的话,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他一顿,露出个落寞的笑,“虽然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雷克斯……”汪大东好感动,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怎么会呢,你可是我的大脑!”
雷克斯弯起嘴角,“那……”
话是这样说,汪大东皱起眉头,纠结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扭捏起来,开口时声音放得又小又轻,“就是……我昨晚梦见琉花了啦……你不要跟别人说噢!”
雷克斯的笑容僵在脸上,“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梦到她?梦到她了什么?他那个反应,不会……
几个问题在脑子里转过一遍,雷克斯闭了闭眼睛平复心情,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和语气平静下来,但看着汪大东那带点羞涩的表现实在是很难冷静,藏在桌下的拳头忍不住握紧。
汪大东是头一次做这种梦,脸红着根本不好意思说更多,也不敢多看琉花一眼,就算知道不可能、也担心她会知道自己的梦境内容,总想着躲开。
雷克斯冷冷看着他的表情变化,心知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忍了又忍才放缓了声音,“大东,你不会是喜欢……”她吧?
汪大东大惊失色,“雷克斯!”
他喊名字的音量一时间没收住,班上其他人都看了过来,包括琉花。汪大东坐不住了,拉着雷克斯就往外冲。雷克斯离开前看了一眼琉花,见她好奇地探头,无奈叹气。
汪大东把他一口气拉到顶楼,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松了手后走了两圈,纠结地抱头蹲下,“果然我很奇怪吧!”
雷克斯见他这副模样,闭上眼睛再次深呼吸,“大东……”
汪大东说不清自己对她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情,想和以前一样对她,不想不被其他人看出什么端倪,但他演技实在是差,刚见面就被他们看出了不对劲。他把手放下,依然按不下一看到她就加速的心跳。
“大东,”雷克斯稍微冷静了下来,拍拍他的肩膀,试图把他的思路带歪,“你会不会是想太多了?”
“什么?”汪大东一僵,迷茫地看他,“是我想太多吗?”
“有可能喔。”雷克斯一脸真诚,眼神中带着些许担心,“我们才是高中生,有这种悸动、会做梦是很正常的事……这并不代表喜欢吧?”
对方说得有几分道理,汪大东愣住,“那我为什么会梦到她,而不是……”其他人?
“因为你们最近接触比较多?”雷克斯不想让他喜欢上琉花、或者说意识到这确实是喜欢,轻声跟他说话,“大东,琉花她和班上的女生不太一样,所以你才会觉得她特别吧?”
汪大东皱起眉头,感觉对方说得对也不对……
琉花确实和煞姐她们不是一个类型的,但他总觉得她特别不只是因为这个……不然学校里的其他女生,他为什么会觉得同样的没意思?也没有所有他在琉花面前产生过的生理反应。
想到这里,他再度回忆起梦里的一切,重新抱住头,不肯说话,耳根已经涨得通红。
雷克斯抿紧嘴角,想没错,只是高中生,你们才认识多久?能有多了解对方?凭什么认定这就是喜欢、对方就是唯一?人类会被激素和欲望支配,生理冲动并不代表全部,高中生不都是见一个爱一个吗?
汪大东没有感情经历,纯情得可以,又是一头热的性格,他绝不会推他一把给自己制造麻烦。
雷克斯说这是他想太多、是错觉,汪大东听得懵懵的,想反驳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还是稀里糊涂接受了他的说法。
只是因为他把她看做是“好朋友”、接触得比较多而已……他快回到教室时深呼吸,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恰好她很漂亮,所以……
琉花正坐在位置上听王亚瑟说话,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把她逗乐,笑着往旁边一倒,被他扶住肩膀,两人隔得很近。她没带手表,手很自然的去抓住他的手腕,看表盘上显示的时间。
汪大东再次深呼吸,有点绝望地意识到或许真的是这样,她好像确实是对肢体接触不太敏感的类型……是他自己想太多,她扯住他的项链离那么近,或许真的不代表什么。
他无精打采地坐回座位,决定睡一会儿,免得脑子老是在纠结这种事情。雷克斯的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觉得自己对王亚瑟的忍耐快到头了。
下午放学时,雷克斯一副小可怜的样子,先去黑猫酒店了。汪大东的精神好了一些,跟同学们约好了时间在工地见,今天要比昨天更卖力。其他人对他没什么意见,就算腰酸背痛也点头应了下来。
走出班级,一阵风吹来,琉花顺手理了理披散的长发,王亚瑟低头看她,“怎么不把头发扎起来?”
因为每次起晚都没时间扎……琉花哼哼,“披着好看,怎样?”
王亚瑟信她有鬼,“是你起晚了没时间扎吧?”
琉花假装没听见,往前快步走了几步跟他们隔开点距离。王亚瑟双手插兜,看着她的背影笑,汪大东又开始神游天外,丁小雨默不作声地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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