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东把丁小雨的话听进去了,放学后把煞姐约到小花园,郑重的把情书还给她,说了声抱歉。
煞姐当然听出来了他什么意思,她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感,忍着泪意强笑着说没关系啊干嘛道歉,搞得我很逊好不好!她没心情听汪大东说以后大家还是好朋友之类的话,转身时抹了一把眼泪跑走,想这样也算是结束了,汪大东的同情或愧疚,她从来不需要。
汪大东挠了挠脑袋也不好追上去再安慰,看她跑走后叹了口气,觉得感情的事真是难懂。
煞姐喜欢他的类似宣言,他在高一时就听到了。他一直以为对方单纯是慕强的情绪在作祟,加上他对她确实没有来电的感觉,也没有很认真的去考虑过,更没想到原来她是认真的,特地写了情书来表白。
她喜欢他什么呢?他有些出神地想,情书里并未提及过这样的内容,只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可什么才能被称作“天造地设”?
汪大东国文一向不好,此时想那应该得是非常、非常般配的程度吧?
脑海中莫名出现了琉花的脸,他抖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想到她。不过,他稍微冷静之后想,他确实只在她面前有过那样心脏失控的感觉。那是心动吗?他好像并不排斥和对方的肢体接触,除去心跳加速后会不太舒服这一点,他甚至还挺想靠近她。
是喜欢吗?雷克斯说不是的,只是他想太多。他们是高中生,有这种悸动、会做梦是很正常的事……这并不代表喜欢。
不是的,他在潜意识里反驳,他对她的感觉绝不是一时兴起。他不敢承认她曾在他的梦境里出现过,但他确实只对她一个人产生过这样的……欲望。
想靠近她是欲望,想离她更近是欲望,想看到她更多的朝自己笑是欲望,想和她更长久地待在一起是欲望,想牵手是欲望,想拥抱是欲望,想亲吻是欲望……一旦打开阀口,欲望便无穷无尽地出现。他想他是喜欢她的,否则不会出现这样的欲望。
身体似乎要比大脑开窍更早,在他尚且对此感到迷茫之时,他的身体已经先一步背叛自己,贪恋起她的靠近。
他忍不住抓挠了一下脖颈,好像刚刚吞咽下一颗果核,卡在喉管处刺痛他。
逃避现实似的,他躺在天台囫囵睡了一觉,直至天色渐黑,他在校园内漫无目的地走,路过游泳馆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了声响。
汪大东小心翼翼地推开游泳馆的门,“……有人吗?”
黄昏透过高墙上的玻璃窗投在青色的池水中,混杂出一种粘稠又清透的颜色,水波粼粼得好似在梦中。他被水波漾起的无数细碎光点刺激得眼花,眯了眯眼,感觉方才问候的尾音还回荡在场馆中。
他看不清水下有没有人,便走近了一些,站在池边,霎时瞄见一道黑影游在他眼下,当下便爆发出一声尖叫,“鬼啊!”
他大惊失色,猛地后退一步,感觉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手在背后快要把龙纹鏊拿出来,脑子分神思考“龙纹鏊打得到鬼吗”,耳边又听到了女孩的轻笑,整个人僵在原地。
“说谁是鬼啊,也太失礼了。”
……这声音怎么还有点耳熟?
汪大东眼睁睁地看着“鬼”从水面伸出手,撑住泳池的边缘,“哗啦”一声坐起来,湿透了的黑发紧紧贴在身上,显出少女身体纤细柔软的曲线。她把脸上的发丝往后撩,露出张未施粉黛的、素白的脸。
“……琉花。”他想自己该松口气的,出现的不是鬼而是人。偏生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跳,咚咚咚、咚咚咚,比军鼓还要激烈。
“你怎么在这?”琉花用手把湿透的长发拢在一起,一点点捏下来,水便从发尾淅淅沥沥地流了下来。
汪大东看了她一眼就不敢再看了,她穿的不是泳衣而是校服,全都湿透了贴在身上,隐约能看见衬衫下有别的颜色。
“这、这话该我问你吧?”他低着头,似乎要把瓷砖盯出一朵花儿来。
“我来游泳啊,这不是很明显吗?”琉花见他根本不敢看自己,掬起一捧水泼向他,笑意揶揄。
“琉花!”他难得狼狈地抬脚,裤腿还是被沾湿了一些。
“好啦,干嘛那么紧张,我又不吃人。”她撇撇嘴,再次下水,声音被水声模糊。
汪大东把书包和外套放到一旁,小心地走近池边,蹲下时能看清她那头微卷的长发在水里散开,随着水波缓缓浮动。她静静地潜在水下,连气泡都未上浮,看得出来很擅长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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