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高成军怎么也没有想到，之前多么威风的自己最后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他一边发出时断时续的微弱呻吟声，一边身体又因为骨头被强行折断的剧烈痛苦而微微抽搐着。
好消息是，小僵尸不仅仅为他们制服了高成军，还解救出了所有被高成军困住的女孩。
坏消息是，这些女孩的状态并不算好。
其中一个被抱着的女孩浑身是伤不说，脸上也是苍白一片，甚至唇瓣都显出青紫的颜色。
此时女孩毫无意识，浑身软绵绵地被一个身形高大些的女子抱在怀中。
那女子深深地看了小僵尸一眼，用那干哑的嗓子说了声感谢。
如若不是她的怀里还抱着人，只怕现如今已经行大礼感谢了。
“那个畜生不让我们吃东西喝水，为的就是磨磨我们的锐气！”
“混蛋！”
“他，他还说着杀鸡儆猴，所以把小程抓走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人死死地咬着牙，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小程就是那个浑身是伤被抱着的女孩。
见状，莫清涯赶忙迎上去。
她示意那抱着小程的女孩将对方交给自己。
大约是莫清涯的面色和善，又同是女子，还是跟在自己的救命恩人身后而来的人。
那身形高大些的女子在短暂的犹豫之后还是松了手。
其实她的力气也早已经不够，抱着小程也不过是凭借着一股绝不低头的毅力，这才顽强地一直站着。
当莫清涯将小程接过去的一瞬间，金瑶很快便力竭地靠在了其他女孩肩头。
可即便如此，金瑶也依旧上前一把抓住失去意识的小程的手，恶狠狠地说道：“程曦月！给我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她嘶哑却有力的嗓音让周围的人精神都为之一振。
金瑶和小程，也就是程曦月，还有其他被高成军抓回来的女孩，大多都年纪不大。
这也和高成军的口味有所关系。
他喜好妙龄少女，最喜欢玩弄女孩的那种掌控感，是个彻头彻尾的十足的变态。
当然，如若不是末世太过危险，大部分幼童都无法活下来，只怕他会对更小的孩子动手。
这些都是高成军抓回来的女孩们告诉给小僵尸的。
面对救了她们的人，尤其还是一个看起来年纪比她们还小又长相可爱的孩子，她们自然而然多了几分亲近。
这些女孩对小僵尸的感官极好。
再加上一点点的吊桥效应，她们就十分喜欢缠在小僵尸的身边。
当小僵尸和窦承询问她们问题的时候，女孩们几乎是知无不答。
她们在吃了点东西休息了会缓过来之后，便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高成军的恶行。
而莫清涯则和末世前护士专业的窦萱开始对失去意识的程曦月开始抢救。
幸好，程曦月的求生意识很强。
虽然她的身体濒临崩溃，只差一步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但最终她的体征还是逐渐恢复正常。
抢救的时间过得很快。
从解决高成军救出她们到程曦月的身体回到安全状态，窗外原本漆黑一片的夜空甚至显出一抹亮意。
天似乎快亮了。
这时，终于歇下来的莫清涯看向金瑶。
在所有女孩中，金瑶是处于领导位的那一个，在女孩中的话语权也最重。
其中一个女孩表示，金瑶很聪明，拖延了那畜生很长时间。
若不是因为金瑶，怕是她们之中有半数人都会遭受高成军的迫害。
“谢谢你，帮了窦萱这么长时间。”
窦承的感谢传入金瑶的耳朵里，却见对方摇了摇头。
小僵尸瞥了眼金瑶，随后眼神落在不远处床上的程曦月身上。
很显然，保护的人不止一个。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金瑶坚定地说道：“不，不是我，是程曦月。”
程曦月的勇敢令所有人都心惊。
在高成军忍无可忍的时候，是程曦月站出来将其他人都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若不是这样，程曦月不会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害。
而在这个话题刚开始的时候，窦萱便已经流泪。
她不是不懂感恩的人，清楚程曦月的付出。
这时，小僵尸的耳朵微微一动。
他敏感的听力立刻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呻吟。
是躺在地上的那条高成军。
他四肢都被小僵尸折断，分明是大势已去，他没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因此，他正在拼尽全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要不引起这些人的注意，他也许受的折腾会少点。
只可惜，小僵尸从未忽视他的存在。
衡乐池的眼角余光其实一直都暗暗落在高成军的身上，眼见着高成军似乎正一点点朝着门外的方向挪过去。
他便上前一步，站定。
小僵尸的举动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以及，地上那条死狗一样的高成军。
女孩子们的目光个个都如同含着锋利的刀刃一样可怕。
刺得高成军浑身颤抖起来。
他清楚自己现如今已经是任人刀俎的鱼肉，心里自然是惧怕的。
疼痛加上心中的恐惧，叠起来的威力真是格外恐怖。
尤其是不久前踩断了自己双臂双腿的小僵尸还站在自己眼前。
即便无法抬起头来瞧不见小僵尸冰冷无波的双眼，高成军似乎还能感受得到对方的目光此时正砸在自己的身上。
他感受到了无比沉重的压力，他的口中喃喃自语，其中带着求饶的话语，又夹杂着几句尖利恶心的辱骂。
听起来，就像是地上的这个家伙被逼疯了。
“肯定是在装疯！”
“对，像他这样的畜生，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疯了……”
女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几乎将高成军整个人剥开了展现在所有人眼前。
恶人明明有那么多折磨别人的手段，却在罪有应得之后忽然疯了，这样的脆弱，多么可笑。
原本衡乐池一直都静静地听着，他观察着面前的每个女孩。
最后，小僵尸开口，脆生生的声音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他是你们的了，你们可以随意处置，它。”
能够随意处置自己憎恶的仇人，这对女孩们而言自然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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