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夭眼底冷意,脸色却带着几分笑意,轻声道:“哦?是吗?”
她骤然松开掐着沈言白脖子的手,拿着剑的手突然一转,无奇剑随之爆发出光芒,她肆意狠戾道:“那我就先杀了你!”
话音未落,长剑积聚着难以抵挡的杀意,直愣愣的向温清水刺去。
但剑却在半路停了下来。
沈言白死死握住谢凝夭的手腕,他的脖颈上还残留着触目惊心的红痕,呼吸尚且不稳。
他的声音略显沙哑,却字字清晰。
“别杀她。”
“我不走。”
谢凝夭的动作彻底僵住。
两人近在咫尺,目光却在无形中交缠,碰撞。
殿内寂静,唯有穿堂风掠过。
在风的鼓舞下,那些高悬的,肆意飘舞的红色绸缎,纠缠旋绕,最终交织在一起,难舍难分,成了一个永远解不开的死结。
死结悬在两人的头顶上,投下看不清的阴影。
谢凝夭心中的不甘,怒火,足以焚烧一切,可最终,她居然只是浅浅一笑。
这个笑,沈言白看不懂,却让他心头忍不住的颤抖,慌乱。
谢凝夭的声音不再有分毫的狠厉,带着几分讥笑道:“呵......就算我杀了她,你以为......”
“你就真的走得了吗?”
沈言白的呼吸一滞,但握住谢凝夭的手腕却始终没有松开。
他迎着谢凝夭的目光,缓缓开口,道:“比起你用强行将我关起来......”
“你更希望我......是自愿留下的,不是吗?”
沈言白又顿了顿,抬眸看向殿内无处不在的红色,就如同象征着谢凝夭对他的爱意与束缚,他的声音更轻了,道:“而且......今日是你我大婚之日。”
“凝夭,我不想你手中沾染鲜血,好吗?”
“尤其......是此刻。”
谢凝夭眼中的戾气随着那句“自愿留下”和“大婚之日”居然逐渐平息下来,但她并没有即刻的妥协。
她在审视沈言白,她在分辨沈言白的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
半晌,只见听谢凝夭道:“好。”
随即她抚摸上沈言白的脖颈,似乎想抹去上面的红痕。
“我说过......只要你乖乖的......”她垂下眼帘看着他脖颈上的那抹红色,又抬起头,对着沈言白道:“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沈师兄!”被完全忽视的温清水大声嘶喊着,她绝不能接受她的沈师兄屈服于谢凝夭的威逼利诱之下。
沈言白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谢凝夭倒是漫不经心的收回无奇剑。
“温师妹。”她似笑非笑道:“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温清水嗤笑出声,带着无尽的嘲讽,道:“你还好意思说我强人所难?要不是你用我威胁沈师兄,他绝对不会愿意与你成亲!”
“像你这样不懂爱的人!只会适得其反!”
“爱一个人就应该给他自由!让他自己选择!”
“而不是像你一样,把他关起来还要逼婚!”
“你这样的人就适合孤、独、终、老!”
谢凝夭:“......”
沈言白:“......”
殿内空旷,依稀可以听见回音。
随后谢凝夭似乎是认真思考后,道:“我觉得你说得很对。”
“如此说来,你才更应该放手,别再紧缠着你沈师兄了。”
“嗯?”
温清水气得浑身发抖,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怒道:“你少装傻充愣!我说的是你!”
“是你别再缠着沈师兄了!”
谢凝夭眼尾微挑,慢慢牵起沈言白的手,把玩他手的指节,道:“这样啊!那好吧。”
她脸上的笑意更深,道:“看来......你是不愿就这样离去。”
“难道是想亲眼观礼,见证我与你沈师兄拜堂成亲?”
“早说不就好了?”
话音未落,她指尖微微抬起,一道无形的灵力瞬间缠绕上温清水的身体,将她紧紧缚住。
谢凝夭轻笑道:“那便留你在此,作个见证人吧。”
她偏过头看着沈言白,眼中柔情,语气却很冷漠,道:“也算是给你们一个交代。”
“你意下如何?”
温清水瞪大眼睛,奋力挣扎扭动,她怒吼:“你这个魔女!你休......!”
“聒噪。”话音未落,谢凝夭的手随意朝她一挥。
温清水的嘴即刻便被封住,只能发出愤懑的呜咽,眼神似刀,恨不能将谢凝夭千刀万剐。
沈言白看着温清水有些不忍心,几番张口,似乎想为她求情。
可当他的目光对上谢凝夭那双幽深的眼眸,他心头一紧,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为了温清水的安危,他还是不要说话了吧。
不过他的动作谢凝夭自然尽收眼底,她眉间柔和,宽慰道:“放心。”
“待我们礼成......我自会安排人手,将她毫发无损、完完整整地送回去。”
可惜,温清水并不领情。
她发出“唔唔!”的声音,双眼瞪圆,表示抗议。
紧接着她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她僵硬地行走,一步一步站到主殿的台阶下,站立在最中央。
她心中满是屈辱和悲愤,却无处发泄,
温清水的嘴巴猛然张开,说出打死她也不愿说的话。
“一拜天地!”
这个声音在诺大的殿中响起,清晰、洪亮。
沈言白一时间被惊到,愣在原地。
谢凝夭见沈言白迟迟不肯转身拜堂,误以为他反悔了,心有不满。
“怎么呢?”她眸光微沉,牵着沈言白的手也下意识的用力。
沈言白被唤醒,眉间有点忧愁,低声道:“外面?”
“无妨,”谢凝夭安抚道:“你说了今日不想我杀人,我便不会动他们分毫。”
殿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相握的影子倒影在地面,长长的,几乎没有分界线。
沈言白颔首,任由谢凝夭牵引朝向殿外的天地,躬身一拜。
紧接着,温清水被操控的、略显僵硬的嗓音再次响起:“二拜高堂!”
被迫充当司仪的温清水眼底闪过一次得意,她误以为谢凝夭是要将她当作高堂叩拜。
然而谢凝夭并未转身,只微微侧首与沈言白对视一眼,便再度朝着天地,深深俯首。
她的父母早已不在人世,沈言白更是如此,所谓的仪式不过是谢凝夭更想用符合世人的生活同沈言白在一起。
她的父母......也是如此期许的。
谢父曾说,世间万物,到头来所求不过四个字:平安喜乐。
还未反应过来的温清水再次高声道:“夫妻对拜!”
谢凝夭与沈言白终于转过身,面对彼此。
红衣映衬下,沈言白眉眼如画,清俊依旧。
她凝视着他,缓缓折腰,乌发如瀑垂落肩侧。
他也随之躬身,两人额角几乎相触,呼吸在咫尺间纠缠,彼此皆可感知对方的存在。
两人起身,对望。
沈言白静立在她面前,明眸皓齿,温润如玉,岁月似乎未曾在他身上刻下半分痕迹,亦如当年他将濒死的她从泥泞中带回仙门时的模样。
正直依旧,心怀苍生。
愿意为天下大义与师门责任,领命前来亲手诛杀她这“祸世魔头”。
愿意为护他小师妹周全,委屈求全应下这场荒诞婚典。
甚至愿意隐忍蛰伏,在她身边虚与委蛇。
何等......大义凛然。
满殿刺目的红绸喜字,除了她自己,又有何人真心乐见?
这场仓促的婚礼,不过是谢凝夭以强取豪夺而来的一场喧嚣炽烈的盛宴,是她亲自为自己编织的美梦。
红纱覆眼,自欺欺人。
拜堂礼毕,喧嚣暂歇。
谢凝夭随意召来一名沉默的魔卫,吩咐道:“送温姑娘出魔域,务必安然无恙。”
温清水被封住嘴唇,只能用一双眼睛死死瞪着谢凝夭,无声的表达着愤怒与不甘。
魔卫视若无睹,直接将温清水拦腰扛起,如同扛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大步流星地踏出殿门,消失在浓厚的夜色里。
谢凝夭不再理会,转而牵起沈言白的手,将他带向清夜殿。
殿外红绸依旧,殿内红烛高燃,暖融的光晕笼罩着精心布置的婚房,空气中弥漫着清浅的暖香。
行至殿门前,却见叶书怀双臂环抱,斜倚在殿门旁,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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