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声音穿透了不算远的距离,清晰地送了上来。
声线清朗,带着笑意。
我扶紧窗棂,低头向下望去,有些不好意思道:“真是抱歉,我一时没拿稳……”
珠钗轻晃,乌发红唇,美人脸上的局促我见犹怜。
青年抬头打量的目光微微一凝。
哪怕隔着异国的审美标准,高楼上的少女也是让人觉得美的。
像家乡无垢的雪,高悬在天上的月。但眼波流转间的脉脉不语,让她也似雪国难得的春。
达达利亚弯了弯唇角,笑容灿烂,视线在我身后敞开的窗户之间短暂地巡弋了一下。
大概是相遇太完美。
这位以武力见长的执行官,难得进行深思,真的不是针对自己下的套吗?
璃月官方行事不是这个风格,达达利亚否定道。
“下次要小心点哦。”他语调轻快地说着,手臂却稳如磐石地托着那束花,几片被惊落的花瓣还沾在他的衣襟上。
没有下次,我保证不会再坐窗边这位置发呆了。
我露出苦笑。
“我是没关系的。”大概是注意到我脸上的神色,青年爽朗笑了声,安慰道。
眼底的锐利融化,带着友好的坦荡,他真诚提醒道,声音清朗明快。
“不过对于其他人,高空坠物还是过于危险。”
街上的行人被这小小的插曲吸引,好奇的目光开始围观。
微风拂过,撩动他额前几缕橘色的发丝,也吹得花束沙沙作响。
达达利亚没有理会聚集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反而微微歪了歪头,目光再次落回我脸上。
“小姐,接好。”他忽然说。
没等我完全反应过来,青年手腕一扬,那束花竟被稳稳地抛了上来。
动作流畅而精准,仿佛计算好了角度和力道。
我惊呼一声,慌忙伸出双手去接。
花束带着他人手掌残留的温度和力量,准确地落入我怀中。
几片脆弱的花瓣再次飘落,打着旋儿,慢悠悠地朝着他站立的方向坠去。
再低头时,街上那个奇异的青年已经不见了。
熙攘的人流如常涌动。
门口的阿大进来回话,说人跟丢了。
风依旧和缓,光依旧温暖,楼下的人声依旧鼎沸。
我一手抱着花,另一手摁了摁额头。
太失礼了,至少请人家喝杯辛苦茶。
不过,阿大可是被千岩军退下的教官训练出来的好苗子。
在熟悉的璃月港,跟丢了个外国人。
“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
我将花束放到一边。
头疼。
“难道今天不该出门?”
出都出来了,自然不能再转道回府,更何况晚上还有和香菱他们约的一顿饭。
为了这个我连带这么多人出门,我都忍了。
这应该是对友谊的最高规格了。
本来想继续在茶楼消遣时间,但是今天的说书先生讲述的公案故事,我有些不喜欢。
而喜欢的那个曲艺师父又请假了。
“小姐,需要让说书人换个故事吗?”侍女姐姐见我兴致缺缺的模样,小声提议道。
故事不合心意而已,多简单。
看在李家面子上,连额外的赏钱都不需要支付。
当然,他们也不会不给就是。
我摇摇头。
“何必如此。”
“故事不喜欢,离席就是。”
说完,我站起身,“走吧,我们换一个地方。”
底下传来为故事喝彩的声音。
“你看,我不喜欢,其他人可未必。”
示意大家轻手轻脚走下楼梯,我没有为身后精彩的故事情节而停留。
点书当然可以,但惊扰大家雅兴。
我没有回头,自然也错过了某人看似漫不经心的一瞥。
“钟离先生不继续听了吗?”邻桌的客人惊讶道。
仪态雅致的公子哥礼貌颔首,微笑道了声告退。
留下纳闷的客人。
“奇怪,钟离先生居然有故事没听完就先离开的一天。”
“也许是以前听过这个故事。”他同行的友人猜测道。
“唉,你不懂。”
听书嘛,常听常新,先生岂是那般没有耐心之人。
客人叹气摇头想道。
离开茶楼,我无心参与到繁华的市集中去。
只得再找个清净的地方。
不用走多远,抬头一看,心中自有了主意。
在节假日中璃月还有比书舍更安静的地方吗?
万文集舍二楼。
午后的阳光穿过雕花木窗,被切割成几道慵懒的金色光柱,斜斜地铺在磨得发亮的木地板上。
我正逡巡于高耸书架间,指尖拂过一排排书脊。
抛开经典子集,还有江湖气息浓厚的小说,我为难想道:“难道就只有稻妻的轻小说有趣点?”
璃月人怎么回事?写小说要创新啊,天天炒冷饭有什么意思?
忽的目光一凝。
“小重云?”
银发如新雪覆顶,泛着幽幽的蓝,衣袍带着方士家族的古韵,他正凝神于一册古卷,翻页时动作轻缓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琉璃。
我顿了顿,收敛了脚步声。
提起裙摆,如掠过水面的翠鸟,垫着脚轻捷无声向他走去。
“重云!”
我露出狡黠的笑意,猛地一拍重云肩头。
“哇呜——”
少年人正沉浸在古籍描绘的知识中,被人偷袭了后背,受惊之下,双手一慌,险些把书扔了出去。
重云手忙脚乱地接住了书籍,慌忙转身。
在看清楚来人后,脸上那副因惊吓而显得格外严肃的表情,才无奈地松弛下来,化作一声轻叹。
“是瑶卿姐呀。”
少年冰蓝的眼眸剔透,清俊雅正,此时用略带一点委屈的口吻抱怨道:“瑶卿姐,上次说好……”
“不能和行秋学的。”
像只撒娇的毛茸茸。
我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重云乖乖低下头,习惯了这份亲近。
“可以了,瑶卿……瑶卿姐!”
趁霞色还未爬满整个脸颊,配合了几秒后,少年急忙喊停。
我遗憾的收回手。
“刚才在看什么?”我问道,“连警惕心都没了。”
要是平时,可能我还没有近身,重云就发现我了。
毕竟我不像行秋,是个习武之人。
“唔……”
重云思考了一下,组织好语言说出自己的发现:“我在这本古籍中发现了一种残缺的仙家符咒。”
“不是吧?”恶作剧后,我捡回了自己持重的仪态,有些惊讶道,“万文集舍的书都这么有含金量啦?”
倒不是看不起这家书舍,但是万文集舍的客户面向大众,书籍种类也更接地气一些。
古籍残本是有的,但也高大上不到哪里去。
毕竟受众就不是这一部分人。
重云提到的这种涉及仙法且参考价值较高的书类,一般流通在私人收藏家或者官方手中。
“书中符箓错误部分很多。”
重云低声给我解释道:“只是其中一种绘制符文有些相像。”
“像什么?”
我接过少年递过来的木凳,坐下随口问道。
外表孤高清冷的方士歪了歪头,对照着脑海中的答案:“百无禁忌箓。”
我抬头看他。
“我在家中藏书中看到过这种符箓。”重云声音沉稳下来,带着一种研习典籍多年的笃定,“精妙无比,非凡人能手绘。”
“至少我现在不能。”
语气中敬畏淡去,少年话里似乎添了一丝不甘心。
“百无禁忌……”我重复了这个名字,“那现在这种符箓还存在吗?”
重云点了点,肯定道:“应该还有,不过藏于民间,难得一见。”
我点了点自己的下巴,陷入沉思。
存在就好说,回去问问管家,看能不能找来一张瞅瞅看。
虽然我从不关心家里的权势经营,但也明白早年主动婉拒七星之位的父亲,至少是个璃月大人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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